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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这几天下雨,山路不好走,马温升来迟了些,苏卿云招呼着孩子们进入室内等着,可别被外头的太阳晒着,独自站在外面等着马温升过来。
左等右等,直到太阳落山,也没能见到马温升的影子,苏卿云带着苏言苏语回到家中,打算明日再去马温升的村子里看看。
王氏他们松了口,苏巧雅也没再哭闹,安安静静地守在家里等着马温升凑够银子过来娶她。
次日,一家人吃完了早餐之后,苏卿云便想独自过去找马温升,金氏一听说是去章澜他们村子里,也想跟着过去看看她的姐姐,苏言苏语更是想去看看外婆。
李镜虽不是苏家人,就上次卖竹笋的时候见过章澜一面,对他们那里还是陌生的,但还是放心不下她们母女四人自己独自走山路,便跟了过去。
这几天一直在下毛毛细雨,山路有些泥泞,导致并不是很好走,苏卿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来到马温升的村子里。
苏卿云先送金氏去找章澜,顺道问出马温升的情况。
章澜上山打猎,他的妻子陈氏一见到金氏等人,虽算不上是热情,但也很客客气气地接待着她们,看到李镜颇为惊讶,又想到章澜说过苏卿云救了一名男子,目前正住在她们家,想必应该是这位男子。
一伙人围坐在桌子前休息闲聊,苏卿云问起马温升的情况,引得陈氏一顿皱眉。
“这个马温升啊,人是挺好的,只是家境贫寒了些,我们也听说了他想娶巧雅表妹的事儿,可是听说巧雅表妹长得是漂亮,要的聘礼也不会少,他们家境不算是很好,估计出不起这银两。”
果然还是银两的问题,苏卿云没真了解马温升,问了他家的地址之后,带着李镜前往他家。
左拐右拐之后,马温升的家就映入眼帘,一个小院子里有两间简单的茅草房,一间房门紧闭,另一间则是开着的。
走进院子里,发现只有一块种着蔬菜的田地,其他的家具布置什么都没有。
马温升和爹娘正愁眉苦脸地坐在家里,见苏卿云过来皆是诧异,“苏姑娘怎么来了?”
苏卿云看了一眼家里的布置,木桌木椅皆是年代已久,上面全是岁月的划痕,简简单单桌椅床,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家具,看来是真的很贫寒。
马温升的娘亲诧异问道:“这位就是苏巧雅?怎么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苏卿云和马温升连忙摇头否认,“我是巧雅的堂妹苏卿云,这位是我的表哥李镜。”
李镜的身份容易让人误会,所以现在苏卿云对外都宣称李镜是她的表哥,李镜也默认着这个称呼。
“哦,原来是苏家的人啊,你们来干什么?”马温升的娘亲颜色柔和一些,但语气仍然不太友善。
“是这样的,我伯母让我带话说,只要马公子能拿得出十两银子作为聘礼,就可以将巧雅嫁给马公子。”
“什么?”马家人皆是震惊,“十两银子,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马温升的娘亲本是脾气柔和的一个人,这会儿突然震怒,“他家的女儿主动亲近我儿子,还将贴身的玉佩送给我儿子,这不是逼着我的儿子顾着名声来娶她吗,这么个倒贴的女人,居然还敢跟我们要十两银子!”
马叔也怒道:“我可是听说了,这个女子只是长得漂亮而已,一点本事都没有,从不下地干活,我们家可养不起这么一尊大佛啊。”
苏卿云顿时语噎,苏巧雅从前想着做官太太或者是嫁给有钱人,为了保持皮肤的嫩滑,从不下地干活,就算去干活,也是做一点轻活而已,从来不做重活和脏活,确实是个养尊处优的人,的确是不会做家务活。
他娘亲也附和着道:“对呀,我们乡下人天天都要下地里干活的,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回来,饭不会做活也不会做,娶回来有什么用?”
这话像是对着苏卿云将,又像是在对着马温升讲,马温升自从听到要用十两银子才能取到巧雅之后,脑袋就一直低垂着,没有抬起来过。
苏卿云想了想,“巧雅虽然不会下地干活,但是她品性温良,是个贤良淑德之人,嫁过来之后肯定会尽心尽力地相夫教子,好心伺候着你们马家的。”
马叔不屑地转过头去,“贤良淑德有什么用,我们这是在乡下,又不是在城里!”
气氛一下子尴尬下来,苏卿云不知道苏巧雅能有什么能打动马氏爹娘的优点,也不知道马温升能为苏巧雅付出多少,局面一下子僵持下来。
一直沉默着的马温升突然抬起了头,缓缓开口道:“苏姑娘,十两银子对于我家来说确实有些难度,你看能不能再替我和巧雅向他的爹娘求求情,把聘礼再降一降。”
“这……”苏卿云有些犯难,“他爹娘一开始是要二十两银子的,是我劝说之后才降了为十两银子,马公子就凑不出这十两银子吗?”
马叔勃然大怒,“二十两银子?这话也就你们家敢说出来,也不好好看看他女儿配得上二十两银子吗!”
马叔气得连咳了几声,众人皆忙作一团给他端茶倒水,马温升的娘亲忽然哭道:“就算降为十两银子,我们家也是拿不出的,温升,你还是放弃这个姑娘吧,我们家养不起这个女人。”
马温升的脸色也逐渐落魄,低垂着眉眼不死心道:“爹、娘,巧雅姑娘真是个很好的女子,况且她已经将她的贴身玉佩给了我,这么私密的东西在我手里,我若是不娶她,她会成为全村人的笑话,以后谁还会娶她啊,我不能负了人家姑娘的真心!”
马叔也缓了下来,长叹一声,“温升,我们家为供你读书已经是花光全部的家产,你硬是要娶这个姑娘,你就自己去挣这个聘礼,我和你娘是凑不出这十两银子的。”
可十两银子对马温升来说也是个大数目,他现在教书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加上以前的积蓄,再去管邻居借钱那也是凑不到五两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