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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吗?
老师的音容笑貌在可可利亚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恨意。
为什么自己不能选择荣耀的死去,为什么自己要选择相信所谓的希望,根本就没有希望,希望都是用来骗人的。
贵族也好,下层区也好,所有的大守护者都知道这会是隐患,那为什么没有人去清理它!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无法处理的时候再交给自己!
为什么下层区一点都不体会不到上层区的难处!
为什么贵族明知道战争可能会导致灭亡,却还是执意发动战争!
明明自己已经让了那么多步,明明已经有了希望的种子,可是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毁灭它呢。
仪表摆放在桌子上,微弱的声音完全被可可利亚脑海中的声音遮盖,伴随着她每一次的情绪波动,裂界的侵蚀就越发加重,黑影的笑意就越盛,在仪表上的光点就越多。
倘若缪尔看到她的状态应该能理解正在发生什么。
虚妄文明没有能力直接侵入现实,它们往往都是随着天灾人祸蛊惑生灵打开虚妄的门扉,在贝洛伯格里,这个钦定的人选就是可可利亚。
由于虚妄的侵蚀,大守护者的力量已经逐渐不再受到她的控制,而虚妄的目的就是从她手中篡夺这份力量的控制权。
现实世界拥有坚实的壁垒,想要打破这一层壁垒从另一侧极其困难,但如果是从现实这一端动手,借助现实的力量打破现实的壁垒,难度会降得非常低。
如今所有张开的裂界缝隙就是依托于可可利亚自身的力量打开的门扉。
她的意志越是薄弱,虚妄能够借助的力量就越多,当她的意志彻底消散的时候,她就回成为了虚妄的一部分,虚妄也就能够肆无忌惮的使用她的力量。
“你看啊,裂界张开了这么多的缝隙,可可利亚,你需要力量。”
“拥抱我吧,只要我们融为一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将会获得强大的力量,贵族,下层区,裂界,所有的一切都再也不会是你的顾虑。”
“我们将成为神!我们能够改变一切!”
“可可利亚,与我一同建立一个万物缄默,唯神发声的时代吧!”
黑影的意志逐渐侵蚀着可可利亚的意识,蛮横的意志让可可利亚几乎无法思考,头痛的几乎要裂开,身上的侵蚀痕迹已经遍布各处。
同时脑海中不断的闪烁着一些画面,在那些画面里,她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弹指之间就破灭了贵族的阴谋,阻断了下层区的进攻,整编了所有贝洛伯格人。
她拥有了神明的力量,裂界在她面前被随手封印,永恒不变的风雪在她的手中止歇,她唤醒了土地,让贝洛伯格重回鼎盛。
这一切,只需要与黑影融为一体就能做到......
只要融为一体,就不需要再顾虑一切......
万物缄默,唯神发声......
忽然之间一道光芒刺破狭隘的黑暗,强行让可可利亚获得了一缕神智上的清明,一位骑士踏破黑夜,成为了唯一的光亮走进了她的意志。
曾经有人和她说过,会摒弃傲慢与偏见,会守护她的意志。
黑影同样看到了这个身影,难以置信的注视着可可利亚记忆中那个向她起誓的骑士,明明它已经感觉到了可可利亚的绝望,但是为什么这个小小的骑士又成了她最后的寄托。
“我......还没输!”
可可利亚拼尽全力的抬起头,露出已经几乎被完全侵蚀的眼睛,黑影看着她,它有些不理解为什么现实中总会有这种诡异的生命,明明已经无能为力,却又顽强的可怕。
黑影抚摸过她的脸,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亲爱的,你的骑士是忠于你,还是忠于历代大守护者所留下的荣耀呢?”
它的话让可可利亚短暂升起斗志为之一震,黑影并未再逼迫她,而是悄悄的淡去了身形,消失在了可可利亚的影子里。
过度的逼迫只会适得其反,它只需要稍稍的等待,对方会自己握住它的手。
侵蚀的痕迹如潮水般开始褪去,重新恢复可可利亚白皙的皮肤,看着自己的双手,可可利亚银牙紧咬,她已经能感觉大自己这具身体逐渐不再听从自己的命令,再有一次,自己就会彻底失控。
自己无法杀死自己,就连言语和思维都被对方一点点的掌控,但至少在完全失控之前,要做些什么!
大地之下,人们已经陆陆续续的汇聚在大桥之上。
这座曾经被筑城者们认定为希望之桥的大桥如今站着贝洛伯格上下层区的人们。
银鬃铁卫身披甲胄,手持枪械,在前线形成一道坚固的壁垒,曾经对准裂界造物的武器此时正对着大桥另一侧下层区的人们。
和上层区的银鬃铁卫完全不同,下层区的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手里拿着镐子,锤子,挖矿机器这些不入流的东西站在那里。
下层区只有极少数的人拥有枪械,也只有极少数的人接受过正式的训练,他们和银鬃铁卫比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许多人一个月的伙食费加起来或许都没有银鬃铁卫一天的伙食费高。
面对装备精良且身经百战的银鬃铁卫,没有一个下层区的人选择后退。
杰帕德,布洛尼亚站在银鬃铁卫的最前方,静静的注视着已经在对面汇聚成了洪流的下层区人们。
下层区的最前方,希儿手握着一把紫色镰刀静静的站在那里,那双眼睛读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她的身后站着千千万万下层区被压迫的人们,此时此刻,她要为自己的亲人讨回公道,也要为下层区的人讨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
曾经的朋友,如今的敌人。
布洛尼亚死死的攥住手中的长枪,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对手中的长枪感到畏惧,也从未想到过会率领银鬃铁卫与下层区的人厮杀。
恨吗?
谁又该去恨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