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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朱本来就不舒坦,这时候懒得和瞿吹水逞口舌,他连辩驳的话都没有,随手推远了行李箱,往床上一躺,顺势把脸埋进枕头。
见青年的愠色稍霁,瞿吹水站起身拉了上点窗帘,遮了点晌午的烈阳。
七月的天晴雨反复,牵着遗朱的思绪到了昨天晚上的书房,瞿吹水伸手朝他要烟的时候,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
“你昨天跟中了邪一样,现在好了?”遗朱问道。
瞿吹水坐在他旁边没走,正拿着手机在发信息,闻声后半晌没回答。
“不说算了。”看他心不在焉,遗朱随手就递了台阶,仗着刚才瞿吹水的话提要求,“陆朝野让人给我送了东西,你帮我去拿一下吧。”
瞿吹水守着他不动:“我让人帮你拿回来。”
遗朱定定地看着他:“不,你亲自去。”
面前青年端起了要使唤他的架势,瞿吹水对他不止是是容忍,现在几乎可以说是纵容,但他顾忌着林冽曾经说的话,不敢太外露。
瞿吹水:“我要在这看着你。”
躺在床上的遗朱仰面朝着天花板,讥诮地给出了自己的保证:“摇钱树可是会扎根的,我一时半会儿又跑不了。”
被这句话震得眼睫轻颤,瞿吹水主动跟遗朱要了车牌号和地址,驱车往陆朝野给他送东西的地方去。
地址就在浮境岛旁边的儿童乐园门口,等瞿吹水照着车牌号找到了车,发现副驾驶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本该和遗朱见面的陆朝野。
确实如林冽所说,这只狗不光烦人,嗅味儿还是一等一的准。
瞿吹水下车敲了对方的车窗,司机这才下来把给遗朱带的箱子搬了下来,随后留下二人单独对话。
正面对上陆朝野的第一眼,瞿吹水脑海里全是当初自己取笑林冽和遗朱的话。
年岁相仿,情投意合。
勒着心头汹涌的恶意,瞿吹水表现地尽量正常,还颇为有家长风范地和陆朝野说明遗朱的现状:“他生病了,不能来见你。”
陆朝野那张冷然的眉目绽开笑来:“没事,我们已经见过了,视频刚挂断。”
他又添了一句:“他不舒服,多谢你没让他来。”
瞿吹水觉得他还算识相,扯着嘴角“不客气”三个字还没吐出来,对方下一刻就让他心堵地要命。
陆朝野:“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答应了每天跟我打视频。”
瞿吹水无话可说,连眼神都凛然。
但陆朝野向来不会察言观色,他只顾着往下漫不经心地陈述:“遗朱说他喜欢一个人表现会很好,现在他生病了,你没让他出来,他应该挺生气吧?”
潜台词就是——姜遗朱不喜欢你,但是他答应了我的请求。
瞿吹水不甘示弱地回敬他:“他在我家里,如果不是你打扰的话,他现在已经睡着了。”
听到这话,陆朝野不怒反笑,他的面孔本来冷峻,这时候又多添了有恃无恐的味道。
陆朝野:“是这样,他沾枕睡。”
被这句话扇了个无形巴掌的瞿吹水,迟疑之间还是问出了声:“什么意思?”
陆朝野耸肩,不可思议地反问瞿吹水:“你不知道吗?我以为林冽会和你说呢。”
面前这个惹得林冽忌惮的青年,当然不会是省油的灯,但是瞿吹水没想到,陆朝野连林冽和他的交集都能探查到一二。
原来他不是不会察言观色,而是聪明地不加掩饰。
见瞿吹水不回答,陆朝野给了他最直观的结论:“也是,林冽拿什么和我争。”
他明面上提的是林冽,何尝不是在警告面前的瞿吹水,这无异于挑衅的话,践着瞿吹水正处在弥留之际的耐心。
瞿吹水骂了他一句:“你他吗真是个绿箭。”
陆朝野等的就是这一刻,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下一席话,兜头浇在瞿吹水身上,比拎着瞿吹水直接扔河里的降温效果还好。
“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据我所知,你刚回国这段时间,跟姜叔叔没少出现在同一场合。”
“瞿先生,懂了吗?”
“只有我会是他的爱人。”
兴许是觉得自己话说的太直白,陆朝野难得地主动和别人以亲戚相称,却字字诛心。
“说起来,你比我和遗朱都要再年长六岁。”
“妹夫。”
—
等遗朱一觉睡醒的时候,察觉额头上覆了只手,他第一时间是蹙起眉来,下一秒却被瞿吹水抚平。
凝神看他的动作,才知道是要换退烧贴。
等旧的退烧贴被揭下来,遗朱先上手探了探额头,问了瞿吹水一声:“还烫不烫,我自己摸不出来。”
瞿吹水递手过去:“烫。”
下一刻,遗朱坐起身来找手机,嘴里还嘀咕着:“那我给小野打个电话,问他到机场没有。”
被他这无厘头的举动气笑了,瞿吹水道:“如果我说不烫了呢?”
遗朱垂眼思量了两秒钟:“那我可能会打视频。”
见劝不住,瞿吹水索性换了个话题:“是不是该理发了?”
从床上坐起来的青年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平时利落干脆的微分碎盖没了踪影,额头前凌乱的碎发快要掩到眼睛。
把碎发随手往后捋了一把,遗朱无所谓地说:“你不知道我的头发都是自己修吗?你们这边洗剪吹跟打.劫一样,一回两百八。”
“那……”瞿吹水应声,但下一秒就被遗朱的铃声截断。
遗朱总算是循着铃声摸到了被卷进被窝里的手机,看清来电显示后向瞿吹水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房间一时间静下来,遗朱没有专程戴耳机,瞿吹水距他不远,所以电话那端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陆朝野笑着问:“怎么转成语音了?”
想着瞿吹水对自己这琐碎事没什么兴趣,遗朱也没示意他离开,索性躺下来和陆朝野说:“……哥们现在好丑。”
这句话对潮男的含金量不言而喻,除了期末周那段时间,遗朱的外形形象一向管理到极致,他从来不愿意对外显露出一丁点瑕疵,即便有瑕疵,他也不会承认。
反正没当着瞿吹水的面承认过。
对面的陆朝野不再追问,换了个话题:“我要走了,你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遗朱总觉得是自己传染了陆朝野这个毛病,他笑着说:“不问,开学总会见的。”
瞿吹水自虐一般不愿意离开这方空间,他看着遗朱,因为在这个时间点,他要面对什么不言而喻。
遗朱和陆朝野的重逢,是遗朱和他联系的终止。
然而对面的陆朝野,说了句更令他无望的话:“马上要飞去南半球了不是吗?那边的天气很冷。”
“遗朱,我们在七月的冬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