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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我那被老黄的鬼名堂变成死鱼的手机还在图书楼没拿回来,我就不由得心疼起来了,那可是我考上大学时老妈斥巨资给我买的潮流手机,如今怎么说也陪伴了我三年,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不行,找机会一定得拿回来!
眼下只好跟廖大同借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杨泰青那个见色忘友的混小子,让他先想办法给我弄个手机来用着,没办法,住院这几天差不多把我这个月剩下的的生活费都花光了,而老妈这人在月初给我打钱时,会再三确认要不要多给我一点生活费,但凡她把钱给我打过来之后,这个月是绝对不可能再从她手里要到一分钱的。
汤晴这边的伤势不算严重,医生说最快只要两三天就能拆掉纱布,在修养个天把就能完全痊愈,于是我和她俩一商量,准备等她伤好之后再一起去一次图书馆看看,这期间就由我和廖大同保持联系,观察看看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当然,老黄鬼魂和玄魅秘卷的事我留了个心眼没往出说,毕竟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牵扯的人越少越好。我记了一个廖大同的私人号码后,跟他们告个别就去往和泰青说好的地点等他。
“咦,赵飞将!你出院了吗?!”
听着这惊喜中夹杂着疑惑的语气,我停下脚步,回过头一看,果然是许灵玉。
“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医院里太闷,所以我就提前出院了,呵呵......那个,这些天你还好吗?”,也不知怎么的,被她直直的盯着,我忽然紧张的像不会说话了一样。
“你不会是伤到了脑袋了吧?”,我瞧着她那副担忧中又透漏着一股子捉弄劲儿的神情,又气又好笑,居然鬼使神差般的伸手轻轻敲了她脑袋一下。许灵玉哎哟一声,捂着脑袋生气的看着我,然后脸红红红的移开了视线。
我尴尬的挠挠头,忽然想起了些事,“对了,这几天你有没有看到过三炮......额,付医生?”
许灵玉瞥我一眼,脸上还带着之前的绯红,用赌气般的口吻说从我和老黄出事后,我住进医院那天开始,付医生就不见了,这事传得很玄乎,甚至听到有人说他可能跟老黄你们两个的案子有牵扯,于是这才隐匿了踪迹。
我心说他不但和这事有牵扯,还是促成这起命案的凶手!但现在当着她的面我却不能这么说,老黄的话我相信,可我的话她可不一定会相信。眼下只好跟她交代几句说最近学校里面可能不太安全,要她晚上尽可能别外出之类的话,其实也不用我多说,她自己都感觉最近学校里的氛围很不对劲,再加上老黄的死,似乎给整座学校罩上了一层阴霾。
提起老黄的死,这丫头显得挺伤心的,毕竟老黄活着的时候,对我们几个年轻人都很照顾,就这么离奇的死了,让包括她在内的很多人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我跟她说人死不能复生,再伤心也没用,人总要不断地向前走才是。怎么说哥们都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了,或许是顾及到我的感受,许灵玉点点头,反过来又安慰了我几句。
正好这时泰青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他见我正和咱们的系花在说话,便识趣的站到一边。我眼瞅见他朝我们这边偷偷瞟了好几眼,便索性喊了他一声。
他不好意思的走过来,朝许灵玉打了声招呼,许大美女笑着礼貌的应了一声,也看出我俩估计是要去办什么事,也就告了个别自己回宿舍去了。
泰青这家伙一脸八卦的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交代什么似的。我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混账,见色忘友的败类!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你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
大概是没料到我会忽然发脾气,他愣了一会,神色中满是羞愧,然后在我的“死亡凝视”下,干巴巴的憋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看他那样,我一下子再也说不出什么责怪他的话了,只好重重的哼一声,朝他伸手要手机。
“怎么,那是你媳妇儿?”
“别瞎说!我欠她个人情,所以她的事不管大小我都不能推。啊飞,今天这事真对不起,走之前我应该让你等我回来再一起去的……”
我挥挥手示意他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俩以后要成了可别忘了我今天的贡献!这手机是你买的?我记得你不是还有几个旧手机嘛,我说了随便给我整个就行,你怎么还买了个新的?还是苹果的!”
我看着手里略有些沉甸感的手机,一时间说不上话来,泰青估计是觉得我被他感动得无语凝噎了,拍拍我的肩头坦然道:“咱俩谁跟谁啊,你别......”
“别废话了,快教我怎么用!”,我扶着额头打断了他的话。说实话这种高端的机型哥们真的从来没接触过,之前那个手机一用就是三年,也没想着换,现在忽然给我整了这么一个家伙,真的是知识盲区啊。
我看着他胡乱的操作一通之后,把那张电话卡也一并插了进去,还没等他递过来,我便迫不及待地把手机抢了过去。
此时心里想的,那就是赶紧先给老妈打个电话,把我这边的情况跟她说说,再让她教教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也不再去顾忌她平时不让我谈论的那些个牛鬼蛇神。
“喂,老妈,是我!我现......”,听到那边电话接通后的提示音,我心急火燎的就开始说起来,谁知道话刚开头,那边居然强硬的打破我的势头,骂道:“滚你个憨批玩意儿!你管谁叫妈呢?老子是爷们!找抽呢是吧?!”
我揉了揉耳朵,丫的差点儿没把我震聋了!也趁着这时疑惑的看了眼手机屏幕,......靠,居然输错了号!
我眼角瞥见泰青那小子正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一时间只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赶紧把电话挂了之后,我佯装轻声咳嗽一下,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这次可是把号码来回对了三遍才拨出去的。
“喂,谁呀?”
听到这声音我差点没哭了,不是老妈还能是谁?
“喂,老妈!是我!我现在有很要紧的事跟你说,你可别再像以前那样忽然就挂电话啊,不然你儿子我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我寻思着这事关乎的可不止我一个人的性命,再说了,她也不可能对我不管不顾的,于是也没给她回话的机会,一股脑儿地就把这段时间遇到的事说了出来。
旁边的泰青像是听故事一样,睁着一双满是吃惊疑惑的眼睛看着我......
我说到玄魅秘卷的时候,明显听到老妈轻轻的咦了一声,便知道她肯定也听说过这本书的事。直到我把所有事都说完,问她我现在该怎么办时,她才满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东西还是又回来了......混小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能惹事呢?这么多年我刻意让你远离这些东西,就是为了不让你涉足我们这一代人所做的事。你外公和我这辈子,都是被它给毁了,你......”
静静的听着她的话,我知道她现在的心情肯定很复杂,很痛苦,刚想安慰她一下,她忽然语气一变,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混小子你听我说,现在的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从现在开始学道术,你手里那本玄魅秘卷就是你的武器,有哪里不会的我可以指导你,但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起来,最起码要有自保的能力。要么,你就只能去孝顺你外公了。”
她说到后面这句,我明显感觉到了她语气中那种无奈而又决绝的情绪。
“老妈,其实我根本没得选。”,听我说完这句,她似乎是早就知道我的回答一般笑了一声,然后便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尽管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依然是大感无力,但好在老妈给了我一颗定心丸,好歹让我有了点儿底气。
我看了看一边欲言又止的泰青,知道他此时肯定有太多东西要问我,但我既然做了决定,对于他们,我想还是尽可能不再牵扯进来为好,毕竟老黄和汤晴的例子就摆在那里,容不得我不害怕。
“泰青,这次的事不比以往,纵使你功夫再好,也难免有大意的时候。不瞒你说,黄子昌的死跟咱们早上发现的那本书有着直接的关系,而杀人的家伙,现在已经盯上了我,所以......”
“所以你想说让我尽早跟你划清界限,免得惹火烧身是吗?”
我讶异的点点头,听这小子的语气,似乎是生气了,果然,他说完那句话之后,脸上带着愤怒和失望的神色,冲哥们大吼道:“赵飞将!咱们认识十多年了,我总觉得咱俩处的就跟亲兄弟一样,我承认有些时候我是挺混的,可这种时候你跟我说要我躲开,看着你自己去冒险。你说的是人话吗?你现在逼得我很想骂脏话!你知道吗?!”
泰青这个人虽然有武术特长,却是我这一圈朋友中极少数有着一股子文化涵养的人,跟他走得最近的我,从认识他到现在听过他说的最难听的一句脏话就是‘靠’,这还不是一句话,就一个字......
我摇摇头,跟他说刚才我在电话里跟我妈也说得够清楚了,对方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儿,杀几个人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更何况他还会一些邪门的方术,甚至连专业的警察都住不抓他,对付我们这些愣头青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对方现在的视线还集中在我身上,要是有人和我走得太近,肯定会受牵连的。
我本想耐心的跟他解释一下,这件事的危险程度要远比他想象中的更甚,人越多局势就越不好控制,甚至都跟他说清楚了我老妈是市内实力屈指可数的阴阳先生。谁知道他非但一点没听进去,还更加义正言辞的提出必须让他和我们一起,说是什么自己再不济也能做个保镖保护哥们安全,还说我要不答应的话他现在和我“割袍断义”,然后自己去把付明奎揪出来。
我听完又气又好笑,还“割袍断义”,整得跟梁山好汉似的,当下就跟他吵了起来。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大操场边上两个大男人相互指着对方鼻子骂架的场面,尽管现在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附近闲逛,我俩这阵势还是吸引了不少好事的吃瓜群众。
我心里这个气啊,要不是打不过他,老子早就上去跟他打一架了,而杨泰青这家伙估计是把我这点拿捏得死死的,他也不动手,就用他那听着不是很明显的各种损词坏调,变着法儿不重样的骂我......
打就打不过了,骂还骂不赢,直到把我折腾的口干舌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时,我无奈地摆摆手,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办法,我看到人群中已经有几个人认出我来了,现在还是要尽可能避免太招摇。“好了好了,我认怂,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一些抱对的女生甚至开始朝我们指指点点,边偷笑边嘀咕着什么“变心、真爱”之类的词,听得我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我身边这位倒是大帅哥没错,你们总不至于把我也歪歪进去吧?
我喘着粗气,指着泰青那家伙的鼻梁骨,憋了半天愣是没骂出什么来,反倒是气呼呼的甩手挤出了人群,得,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