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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因为他在普林斯顿大学,收到信息的时候,这位教皇已经去世好几天。他应该要去参加这位教皇的葬礼。如今格罗腾迪克先生的葬礼已经结束,那么他继承了这位先生的意志,就让他带着数学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吧。
庄蔚然深吸一口气,继续做着计算。这篇论文,就当做是给格罗腾迪克先生的一个纪念吧。桌边,安静的摆放着格罗腾迪克未发表的学术成果以及手稿。
“沙沙沙”的声音一直不停地响动着,林森来敲门的时候,他已经习惯庄蔚然将自己关上房间内。
“叩叩叩”林森敲着门,“庄教授,已经十二点了。”
放下手中笔,庄蔚然站起身来打开房门,“我知道了。”他轻轻点头,来到厨房做完饭,皮尔斯吃得很香。原本不会用筷子的皮尔斯倒是学会用筷子。
“林森。”庄蔚然提高音量,吃完饭,正在洗碗的林森抬起头看向庄蔚然,“怎么了?”
“我可能比你更早回华国。”庄蔚然笑着说道,“我在这边没有什么事情,做完研究之后,就会离开学校。大概是在中旬左右,你应该要等到圣诞节才回国吧。”
“对。”林森颔首,“但也不一定,如果没有做出东西来,我可能不离开普林斯顿。”
“我想要把课题做出一些东西再说。”
“那也不错。”庄蔚然表示对林森的理解,“好好做课题,原本明年再回华国也是来得及的。”
“是啊。”林森接着话茬继续说道,“原本在普林斯顿大学就待这么几年的时间,作为全球的数学中心,我确实应该好好学习一些东西。”
“我不像是你,我觉得你在普林斯顿大学好像也学不到什么了。平时都在家里不出门,就算是你这次回国之后,不再回来也可以吧。”
“我得把bsd猜想给做完。”庄蔚然轻声说道,“一百万的美金我为什么不要?”
庄蔚然摇着头,“否则,投资那边还是有些不太够的。”
“好吧。”轻松愉快的聊天之后,大家都开始继续研究课题。一般能够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不管是林森还是皮尔斯都不可能跑去询问庄蔚然。
到了他们这个地步,要是能够自己解决的,绝对不可能跑去麻烦庄蔚然。
…………
十二月的天气,空气仿佛都能够结成冰一般。刚来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进入办公室,庄蔚然搓着手。旁边的德利涅笑着说道,“很冷吗?庄。”
“确实很冷。”庄蔚然摇着头,“这该死的天气。”他嘟囔着咒骂了一声天气,“实在是让人心不好。”
“来杯咖啡暖暖身子?或者是来杯威士忌?”朗兰兹站在桌边,穿着小西装,他的大衣放在衣架上。来到办公室之后,暖和了许多。
“恭喜你,庄,成为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教授。”朗兰兹手里举着酒杯,“我听说你在阿贝尔域上有了新的进展?”
“确实。”身体暖和之后,庄蔚然也脱掉了大衣,他里面穿着的是一件休闲装。外面正飘着雪,坐在椅子上,“今天诸位教授想要聊一些关于代数和几何上的事情?”
“庄,你知道的,那位先生刚去世没有多久的时间。”朗兰兹叹息一声,“他还有很多学术成果都没有解开,他的思想——是不朽的。”
庄蔚然端着秘书送来的咖啡,“今天是来给教皇先生致哀的吗?”
“当然不是。”德利涅微微摇着头,“对了,你看了舒尔茨的论文没有。”
“看了,关于朗兰兹纲领在状似完备几何上的应用。”庄蔚然停顿了一下,“非常完美,我想他应该是想要将算术代数几何转换到进域上。”
“至于后面的,我猜测,应该是想要对朗兰兹纲领做一些同学,或许会开发出新的上同调理论。”说完之后,放下咖啡杯。他看向几位世界顶尖级别的教授,“诸位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问题吗?”
“舒尔茨先生的论文非常精彩,那确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还并不完善,他还需要不停地完善才行。”提高音量,“在这方面,我确实不能给他什么意见。”
“你们知道的,算术代数几何领域内,我一向没有他研究得深入。”叹息一声,庄蔚然舒服的躺在椅子上,“诸位教授,我还有几天的时间就要回到华国了。”
“恩?”德利涅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这么早?我记得距离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不留下来过圣诞节吗?”
“不。”庄蔚然摇着头,“华国的传统节日并不是圣诞节。”
“你的论文呢?”旁边的朗兰兹询问道,“我听说你在十二月份要发表一篇关于阿贝尔域的论文,我现在似乎还没有看见这篇论文。”
“如果今天不是诸位教授越我来普林斯顿大学,或许明天、后天,你们就能够看见这篇论文。不过,这篇论文我已经整理好,等过段时间会上传到arxiv。”
“我很期待。”朗兰兹喝了一口酒之后,“今天约你出来,确实想要和你讨论一些几何、代数上的问题。”
“你也知道,那位先生的思想还没有被完全的解开。我们还有太多的东西不明白,倘若想要解开格罗腾迪克先生的思想,或许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遗憾的是,这位先生的著作,以及他的手稿都没有流传于世。可是凭借那些残篇,他的思想还是没有能够完全解开。”朗兰兹叹息着说道,“说起来,我这里还有一些先生的手稿。”
德利涅沉吟着,“事实上,那位先生的手稿或许还存在于这个世界,没有被销毁。可是先生的遗物非常简单,并没有剩下什么东西。”
庄蔚然没有说话,格罗腾迪克先生的手稿全都在他的手中,但是他也说过,希望庄蔚然不要给别人看。也就是说,他恐怕现在只能一个人研究这位先生的思想。即便是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庄蔚然依旧震撼于格罗腾迪克的思想。
对于他而言,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能够学会。
“庄?”威腾推门而入,作为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物理学院的教授,威腾也会时不时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今天正好是他在这所高等研究院的日子。庄蔚然前些天升任为教授,他还没有来得及恭喜庄蔚然。因为庄蔚然在做课题,压根就没有出现。
这大概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最尴尬的一次授予教授头衔的仪式,庄蔚然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件事情。
还是中途被理查德·费夫曼给从家里给拉出来的,来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时候,仪式都已经快要结束了。结果庄蔚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拿到聘任书之后,直接离开,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大概是普林斯顿大学和高等研究院的教授们也习惯了庄蔚然的这种风格。他在研究某一项课题的时候,经常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已经让他们见怪不怪了,只是很感慨,现在还有这么古板的人。除了研究课题之外,好像不懂得享受。
庄蔚然只是没有特别强烈的物质享受欲而已,他对于课题的兴趣远远大于享受的。
“威腾教授。”庄蔚然微微鞠躬,威腾顺手将门关掉,“我路过时,听见你们的谈论声。”
“林如何?”威腾教授一边脱下大衣一边询问,“我记得之前林还给我说过,你给他的课题,他现在还没有能够做出来。”
“或许是比较困难吧。”庄蔚然想了想,“但是我认为,我给他的课题,能够让他更加深层次的接触到规范场论。在华国的时候,他都是做一些数学相关的工作,没有接触过规范场论这一块儿。”
倒了一杯酒,威腾拿着酒杯轻轻喝上一口,“我刚才听说你好像要提前回华国?”
“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庄蔚然说道,“不久之后,我应该会把论文上传到arxiv,然后就会回国。林,或许不会回去。”
“我很好奇。”朗兰兹眼睛盯着酒杯,“林和庄究竟是什么关系?”
“谁能告诉我?”
“表兄弟。”庄蔚然不避讳这点,没有人询问他不会说。如果有人询问,他也不会避讳。
“哦?”威腾教授微微跳动眉头,“林是你的哥哥?”
“没错。”庄蔚然颔首,“不过他能够也是因为他足够出色。”
“确实非常出色。”威腾教授嘴角微微向上翘,“我看过他做你的课题内容,很棒,是一位极为出色的学生。”
“我甚至认为,或许将来他会是一位顶级的理论物理学家。只是没有想到,他和庄是兄弟。这么说起来,我一点儿也不奇怪,为什么林在数学和物理学上这么有天赋。”威腾坐在椅子上,“大概这就是遗传吧?”
“诸位教授,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下关于代数与几何上的问题?”庄蔚然提议,他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况且,这里坐着多位数学家,这个时候不好好讨论一下关于代数和几何上的问题,实在是说不过去。
“或许,还能够讨论一下关于拓扑学上的问题。”威腾教授加了一句,“我就知道,即便是聊天,庄总会扯到学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