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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墨心里更加确定这几个老头有问题。
他可没什么耐心去慢慢调查审问，直接释放威压：
“老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者死！”
那老头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大乘修士的威压岂是他小小化神能扛得住的？
老头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喊着表示：
“前辈饶命！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方墨见他嚎了半天，就是不肯交代，干脆直接搜魂。
眸光闪烁，方墨心下了然。
原来这几个并不是斩妖盟成员，而是一开始就投靠妖族的“亲妖派”。
两界开战期间，妖族能够成功跨海偷袭人族大后方，这些亲妖派功不可没。
如今妖族大捷的消息传来，早已侵占东极部分区域的妖修直接翻脸不认人，把这些亲妖派杀得只剩一些“老弱”残余，然后把这些老头当作“鱼饵”，大张旗鼓地放出来追杀，勾引其他人族修士前来送死。
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碰上了他们这些硬茬。
方墨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在勾结妖族，残害人族同胞是吗？”
“前辈饶命啊！我等一时糊涂，才听信妖族谗言……”
老头话音未落，就被方墨一拳捶爆脑袋。
其余几人来不及逃窜，也被方墨一一捶爆脑袋。
几道神魂惊恐地飞上虚空，方墨随手一挥，将那些神魂尽数抹杀。
宁漫心眉头皱得紧紧的，她感觉方墨好像变了个人。
以前的方墨遇到这种事肯定会愤怒。
但现在看起来却十分冷静。
眼前的方墨让她感觉很陌生。
“方墨，你的太上无为心经修炼到哪一层了？”
听到宁漫心的问话，方墨微微一愣。
他知道对方是在担心自己。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他知道这些人族叛徒该杀，但并未感到愤怒，只是很“理智”地把那几个老头给杀了。
他似乎真的开始抛弃情绪了。
这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
就在这时——
东边传来巨震，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几人被震荡余波晃得站立不稳。
下一秒——
一股滔天魔气骤然爆发！
几人大吃一惊：
“糟了！魔界入口封印被破！”
方墨等人迅速折返。
次日破晓，几人匆忙赶回凤鸣山。
此时守护结界已经消失，整片密林底下的封印大阵也被破开，一个足以容纳两座暮剑城的巨型深渊出现在眼前。
深渊里面散发出凶猛狂暴的黑色魔气，像燃烧的黑色火焰一般，不停地向外窜出“火苗”。
“大师兄！？”
方墨呼唤了几声，四周毫无动静。
几人释放神识反复搜索，并未找到任何气息，传音符也失去联系。
宁漫心神色紧张：“他该不会掉入魔界了吧……”
照目前来看，恐怕只有这个可能，就算辛流被杀，还没离开东极大陆的他们也该有所察觉才是。
方墨感觉很奇怪：“封魔大阵十三万年来从未出错，为何突然被破？”
他镇守的这几天，可是切身体会到，这封印阵法强得变态，简直稳如泰山。
宁漫心扭头看了一眼东边的幻灵海：“难道是妖圣已经出手？”
“现在当务之急，得赶紧找到大师兄。”
辛流专修阵道，这世上除了他，恐怕没人能修复这个封魔大阵。
妖族入侵固然棘手，却也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然而一旦魔族现世，人族就真的完了。
方墨回头看了一眼这方天地，眼神透露出坚决：
“封印被破，魔族随时可能入侵。趁现在魔族尚未察觉，我去魔界把大师兄救回来，人族这边就拜托各位师叔师伯了！”
说罢纵身一跃，坠入深渊。
在场几位都是以一敌万的剑宗强者，失去任何一位都是人族一大损失。
唯独他这个后辈可有可无，而且他还答应过李修儒要斩杀魔界天道，因此由他进入魔界是最佳选择。
“方墨！”
宁漫心惊呼一声，便要跟着往下跳，却被旁边几人拦住：
“人族需要我们。”
宁漫心虽然心里担忧，却也只能无奈叹息：
“但愿他们能平安归来。”
魔界凶险万分，方墨此去九死一生，想斩杀魔界天道更是千难万难。
像李修儒这种妖孽，十几万年来也才出了这么一位。
他们也想去魔界杀个痛快，但现在还不行。
守护人族，是剑宗十几万年来一直恪守的宗旨。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宁漫心点点头，跟着几位剑宗强者离开凤鸣山。
如今人族大败，妖族入关，加上魔界入口大开，人族腹背受敌，形势愈发混乱。
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召集幸存者。
……
方墨坠入深渊不久，忽然眼前一亮，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处山谷。
令他疑惑的是，这个魔界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魔气沸腾、荒凉黑暗，反而一片生机盎然，放眼望去，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天朗气清，看起来与莽荒界差不多。
唯一的不足是，此方天地似乎没有灵气。
好在他体内灵气储量惊人，加上吞天鼎内还有一只中品灵脉的灵核，可以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灵气。
方墨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类似深渊或者虚空裂缝之类的传送通道。
就好像他是凭空出现一般。
“这里真的是魔界？”
方墨悄悄释放神识查探周围，发现整个小镇全是凡人。
他又腾空而起，飞上高空俯瞰整个大地，根据山脉地形确认自己并不是在莽荒界，而是真的来到另外的世界。
“说不定魔界就长这样。”
反正他又没来过，凭什么认定魔界就必须是他脑补的那样暗无天日？
“不知道大师兄现在在何处。”
传音符依然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发现辛流的气息。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隐藏了自身修为，准备找一座大点的城池调查一番。
如果这里真的是魔界，一旦他的身份暴露，魔族就会立刻意识到，凤鸣山的入口封印被破，到时候人族危矣！
很快他就来到一座名为“万安城”的地方。
“万安城？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进城之后，入眼所见皆是凡间店铺，街上行人也似乎都是普通凡人。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抓个人搜魂一下时，前方迎面走来一个书生。
方墨眼睛一亮：读书人大部分通晓天文地理，正好向他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
若是此处真的是魔界，凡间史料上应该会有记载关于魔族的传说。
那书生面黄肌瘦，身上的灰白色儒袍早已被洗得泛白，发型凌乱，双眸却炯炯有神，看上去穷困潦倒，却又好像对未来充满希望。
待到书生从方墨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这位仁兄，在下遭遇变故，突然失去记忆，不知何去何从，所以想向你打听一些事。”
书生充耳不闻，嘴里念叨着：“他当时应该会这么做才对……”
方墨：？？？
“这位兄台！请留步！等一下！尼玛——”
方墨心头火起，上前一步拽住书生的衣领：
“老子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