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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他了后,又自杀了?”
红衣厉鬼如实点头。
几人面面相觑,除了沈安喝茶的声音寂静的吓人。
“也就是说,你死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化成了红衣厉鬼?”
程晓僵硬的点头,“我是从A大的教学楼跳下去的,脑子着地后记忆就终止在那个时候了。”
“我只知道我很饿……”
沈安放下泡着柠檬水的茶杯,眉头微微一蹙旋即舒展。
“那你所说的那个恩人是什么情况?”
程晓道,“在我还没跳楼前,我因故意杀害冯玉被警方暂时拘留,那时我的爷爷奶奶请了一位律师。”
“那个律师在知道我的事情后便将我的资料整理过后送入法院。”
“没多久……冯玉的父母便因我杀害冯玉的理由要求我的爷爷奶奶当众下跪求他们的原谅。”
“他们……将这件事情闹大,引起全网讨伐……我的信息和我爷爷奶奶的信息都被人肉了出来……”
“甚至还有人每天定时定时拿石头砸我家的窗户。爷爷奶奶也因为这个年纪大了受了刺激…没多久就……”
“后来……那个律师忽然出了车祸……”
程晓说到这里哽噎了一下,“他是因为我而得罪了冯玉的父母被活生生害死的。”
“我对不起他……也不对不起他家里人和我的爷爷奶奶……所以我就跳楼了……”
“……”
沈安问,“那个律师叫什么名字?”
“盛攒。”
沈安不记得最近引渡的鬼魂中有一个叫盛攒的鬼魂。
那么……他一定还飘荡在执念之人或执念之地周遭。
如此一想,沈安老实的叹气加起身。
“无常大人?”
沈安叹了口气,“我已经知道你想求我什么了。”
程晓微微抬眸,对上沈安那双平淡无波的眸子。
他们……都是孤独透着落寞的人……
“你想让我代你向他道歉。”
“……是的。”程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成为红衣厉鬼的,但这股执念却让她保留了一丝仅存的理智。
“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的先生。”
沈安道,“我并没有引渡到一个叫盛攒的鬼魂,想来他还徘徊在执念之处。”
程晓瞳孔微微瞪大,被略长的黑发遮挡。
她再次跪下,声音沙哑,“请无常大人替我引渡恩公!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交换!”
老实说沈安不太想帮她,他自己都还对君广陵消失的事情感到烦心呢,哪有时间去管别的事。
但是对方明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是沈安不答应,她应该会一直跪着吧。
“烦死了。”沈安嘟囔了一句,一挥手便变回无常的装扮,“那个盛攒是在哪个大道出的车祸?”
“十字路。”
“起来吧。”沈安眸光转向梁子谦,“你们先看好她,要是十二律的人出现要带走她就说是我的命令。”
梁子谦颔首应下。
虽说十二律现在就是个恶鬼收容所,但不得不说自从上次杜维大额事情出来,他们也安分守己了许多。
沈安离开这里的时候,恰好和白柏和楚秀碰了个面。
他们两个看到自己统一露出惧怕的神情,虽然沈安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才让他们这么害怕,不过他也无所谓。
十字路是在市中心商业街外的一条街道,那里人来人往,出车祸的概率也挺高。
因此想在这里找到盛攒的灵魂对沈安来说有点困难。
因为……他不太想在人群里找鬼。
沈安站在楼顶注视着十字路口,他的眸光随着人群一点点搜寻鬼气的气息。
但很遗憾的是,他没有找到那抹鬼影。
沈安微微叹气,注意到不远处醒目的法院。
没想到十字路就在法院周边……
沈安等久了直接坐在一个高楼的天台,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感觉到有一股陌生的气息出现在自己身后。
他回头对上一双宝蓝色的眼眸。
“你……”沈安在看到这双眼睛的瞬间,心脏忽然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
男人一身黑袍,只露出那张与沈安有几分相像的容颜。
他忽然靠近沈安,抬手轻抚过他的脸庞,宝蓝色眼眸中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沈安怔愣在原地,总觉得这双眼他似曾相识……
是在南东学校的天台上?!
“是你。”
“你认出我了?”男人微微皱起眉心。
“你是魌,我在南东学校的天台上见过你。”
魌的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他扯了扯唇轻叹道,“那你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你就不怕遇到君广陵?”
沈安看他这么无所谓的样子,也有些好奇。
“他的力量衰弱,眼下正忙着休养魂魄呢。”
“那你来找我是要抓我?”沈安神情淡淡。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魌并没打算伤害他,“我只是想见你而已。”
“你想见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吗?”沈安问。
“你记不得我了,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可以想起我。”
“什么意思?”沈安忽然失神僵硬在原地。
魌轻轻抱了抱他,并未贪恋太久便离开,“很快,你就可以摆脱每一世横死之苦了。”
魌在离开这里的瞬间忽然口吐出一口血,整个人脚下不稳往旁边栽去,但他并未摔倒在地而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义父。”
魌闻声便知道身后之人是谁,“钟儿。”
黄钟此刻没有戴着面具,英朗的五官,碧绿的眼眸此刻透着狼的野性,“义父方才去了哪儿?为何还受伤了?”
魌没有在意身后狼崽子看向自己时侵略的目光,满脑子都是计划。
“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完成了吗?”
黄钟被自己的义父无情的推开,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都收齐了。义父不想和钟儿解释一下内伤的事情吗?”
魌摘下斗篷,神情的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不该管的事情,不要多问。”
下一秒他的腰忽然被一双手从身后搂住,魌感觉到后脖颈的气息,刚想怒斥就被黄钟委屈的嗓音抢先盖住。
“义父是为了那个黑无常?他长得和义父很像……”
“义父,他就是你不遗余力也要付出一切的人吗?”
“那我是不是也要被你抛弃了?”
魌是知道自己养的这个狼崽子占有欲有多强,但他将黄钟和沈安分的很清。
“你和他不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