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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锦宁下意识地想捏一捏眉心,不过意识到裴云之和嘉阳郡主就在对面,她生生忍住了冲动,露出了得体大方的微笑:“嘉阳郡主误会了,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泪失禁真的是一种病,我是一个大夫,关于这方面我是不会说谎的。不信的话你问问王爷,就会知道我不会无的放矢。”
她不想再留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唇角牵起了淡淡的笑容,看向裴云之:“王爷去忙吧,我先回去了。”
眼前的女子一通输出,裴云之连插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首到阮锦宁偃旗息鼓,他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娘子,我和你一起回去。”
又看向嘉阳郡主:“嘉阳,你先进宫吧。”
嘉阳郡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云之哥哥,你说什么?你让我自己进宫?”
裴云之点了点头:“你自己先过去,我稍后就到。”
说完,他不再理会嘉阳郡主,操纵着轮椅朝阮锦宁追了过去。
眼看着裴云之竟然真的丢下了自己,嘉阳郡主瞬间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她狠狠地咬住下嘴唇,朝着阮锦宁离开的方向蹬了一眼:“一个不受宠的贱民所生的下贱女儿罢了,也敢跟本郡主抢男人?不自量力!”
身后再次传出了轱辘辘的车轮声,阮锦宁蹙了蹙眉,终究还是停住了脚步,对一旁的古鹿说道:“你先回去吧。”
顿了一下补充道:“刚刚的事情,谢谢你。”
古鹿自然也听到了车轮的摩擦声,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微微点了点头就快步朝前走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
而这时,裴云之的轮椅也停到了阮锦宁身边。
阮锦宁整理了一下心情,扭头看去,故作轻松道:“王爷不是有任务在身吗?”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是意思己经非常明显了。
既然有任务,那就继续去忙活你的任务,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裴云之看着她手中的菜篮子,不答反问:“娘子是要为我接风洗尘吗?”
阮锦宁无可无不可的说道:“也不算吧,毕竟就算王爷不回来,我也是要吃饭的。
她看向巷子的尽头,只见嘉阳郡主己经走回了队伍里。
彼时,队伍还停在原地,一看就是在等裴云之。
她不愿意耽误他的正事,催促道:“王爷去忙吧。”
裴云之坐着没有动,阮锦宁微微蹙了蹙眉。
他不会是要让她去给嘉阳郡主道歉吧?
这个念头刚一落下,她的手就被另一只微凉的手握住。
裴云之的神色有些冷:“娘子一定要与我如此见外吗?我离家半月有余,娘子就没有惦念过我?”
阮锦宁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却见嘉阳郡主的目光穿越人群朝着这边看过来。
她唇畔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王爷,虽说我们之间只是合作的关系,但我也有我的自尊和骄傲。”
“若您和嘉阳郡主两情相悦,请不要再来招惹我,更不要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顿了一下补充道:“幸亏您之前那些话是对我说的,我心性坚定不会轻易受到影响,若换做其他的女子,说不定早己经芳心交付。”
“届时,您会毁了一个女子一生的幸福。”
她转身欲走,不曾想,那只拉住她的手的力气太大。
她一动作连,带着轮椅也朝前挪动了一段距离。
阮锦宁一时没防备,被轮椅的轮子碾过了脚面。
“嘶……”
阮锦宁俏脸一白,额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但是在人前,她强撑着没有露出脆弱的表情,也没有当场查看自己的脚,只是又催促了一句:“王爷,您真的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我也要回去了。”
裴云之气结。
他的小王妃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倔强。
“王府又不是没养厨子,若是顿顿饭都要让王妃亲自下厨,那本王要他们有何用?”
心中带着气,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阮锦宁:“??”
厨子招他惹他了?
不等她开口说什么,她的身体突然一阵失重,下一秒就跌进了一具带着药香的怀抱。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阮锦宁挣扎着想要起身,裴云之却冷冷道:“别动,你的脚受伤了,为夫送你回府。”
阮锦宁囧了一下。
虽说她的脚被轮椅压了过去,但其实也就只有最开始的时候疼了一下,现在己经没什么感觉了。
“不用了。”
阮锦宁挣扎着想要起身,裴云之却伸出长臂揽住了她的腰身。
阮锦宁被禁锢在了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尽管他们是夫妻吧,但在这个时代,两个人人摞着人的在街上出现,还是太过于大胆了。
“王爷,你别这样!这是在大街上,万一被人看到了,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
他可是要争夺王位的人,万一传出不好听的名声……
这个念头刚一落下,她就听到了那人嘲讽的笑声:“我现在这副模样,即便是不传出难听的传言,父皇也不会把皇位传给我。”
阮锦宁沉默了。
确实是这样,只要他的腿一天不好,他就一天不能光明正大的坐上那个位置,
可若是他的腿好了,势必就会迎来一大波打击。
正思虑间,那人操纵着轮椅拐进了旁边的无人的巷子里。
阮锦宁正要说什么,却蓦地睁大了眼睛。
身后的人竟然站了起来,将她打横抱起。
阮锦宁:“?!”
裴云之对着虚空发出了一声类似鸟叫的声音,很快,就有另外一个“裴云之”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这些日子,阮锦宁己经对替身见怪不怪了,所以看到这个替身,她只是略有些惊讶,倒并没有多疑惑。
不过她很快就想起了一件事,顿时惊讶了:“王爷,您好了?”
离开之前他虽然也有做复健,但还不能自如地行动。
可现在他不但是站起来了,还能抱个人!
裴云之以行动代替了回答。
他纵身跃起,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巷里。
阮锦宁越发惊讶。
他竟然都能施展轻功了?
不对,轻功是这么用的吗?
他就不怕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抓包,戳破了他己经完全康复了的事实?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额……
她似乎什么都不需要说了。
只见某人一张俊脸黑如锅底,周身的冷气好似蓝星的空调,不要钱一样地嗖嗖往外冒。
阮锦宁没来由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