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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中场拍卖规则挺有意思的，侯二小姐能不能给我们哥俩介绍介绍？”姜遂四人在候墨君亲自带路下，来到了新的位置上，难得能与这位飒气十足的侯小姐亲近，一路上西十三的嘴就没停过。
只是对于眼前胖子，候墨君眼神满是厌恶，一路上未曾理他。
“果然呀，长的漂亮的女人都傲气~”
到了位置，这是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两人坐下去还能看到周围椅子边地上满是瓜子壳，显然之前的人刚离开不久。
给了两个丫头安顿到后面位置上，任她们玩自己的。
姜遂有些意外看着候墨君：“侯二小姐，为了给我们腾位置，莫非你们赶走了之前的人，这会不会对你们拍卖会名声有影响？”
难得听到一句人话，候墨君眼神缓和三分：“这里坐着的本来就是我父亲他们那一辈的一些老人，主要是担心拍卖场上有人捣乱，所以在这边坐镇罢了。”
姜遂更加愧疚：“为了我，把老人家们赶走是不是不好？”
“哦，这你不用担心，他们现在去你之前的包间躺着了，反正他们又不参与拍卖，现在惬意的很呢。”
“......”
得，算是他瞎操心了。
“对了，中场是自拍叫价的，你们打不打算参与？”许是因为候定先原因，许是两个小丫头原因，候墨君对于姜遂的态度逐渐转好。
“什么自拍叫价？”
“白银级拍卖会一般分为上中下三场，其中上半场是寄拍叫价，中场是自拍叫价，寄拍叫价应该不需要我解释了。
至于自拍叫价，就是在拍卖会前，你们可以报名抽签，在中场时根据号数被传送到会场中央，每人可以自己取出一件物品进行拍卖，底价自定，抬价额自定。
这中间我们拍卖场除了收取固定的一千金场地费以外，不收任何额外寄拍金，并且帮忙进行钱货兑换，最后叫拍多少钱都是你们自己的。
当然，交易完成之后出了问题，我们也不负责。”
所谓“问题”，大概是指假货一类吧。
“这么好玩？”听到这解释，姜遂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我卖什么都行？”
“嗯，只要交足场地费，卖什么都行？”
“按道理来说都行，但是也得在大夏律法之内，比如活人不能交易，灵石不能交易，官方灵源不能交易诸如此类。
大夏律法你们应该看过，我可没时间给你一点点普及。”
“我要是卖艺呢？”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吧？”候墨君感觉受到了侮辱，转身冷哼一声离开，之前积攒的好感瞬间全无。
姜遂疑惑的坐回位置上看着身旁嗑瓜子的胖子：“我这么严肃的问题，她怎么骂人呢？”
西十三一脸嫌弃的吐了口瓜子皮，斜眼咧嘴道：“不会撩就别硬撩，还卖艺，你咋不卖身呢？”
这时姜遂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话被误解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作为一名灵阵师，我叫卖一次给别人布阵的机会，谁的价格高，我就给谁布阵，这种你觉得行吗？”
“喝~合着您老这个意思，还真是卖艺哈~”西十三吧唧吧唧嘴，思考一番道：“这种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一般来说灵师都不需要这么干的，毕竟名声打出去，天天求你的人都排出去好几条街呢。
而且你真把手艺卖到拍卖场上，这对于同行来说就有点不地道了，但你要真想这么做，把脸挡一挡，我觉得也不是不行，这年头有手艺还能怕饿死不成？”
“我决定了！”
“决定卖艺了？”
“等出去后，我们就开一个阵楼，专门给别人布阵赚钱。”
西十三竖起两根大拇指，阴阳怪气道：“那你好棒呦，我祝你马到功成喽~”
啪！
姜遂一巴掌甩在西十三肚皮上：“你个死胖子，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阴阳怪气跟宫里死太监一样，是不是我的计划有问题？”
“废话~
大夏朝廷设立了各种各样专门的灵师机构，没有官府同批的话，野路子灵师是不能公开组建这一类的组织势力，否则会被当成叛逆直接抓起来。
不然你觉得为什么现在这些大城里只有商坊、药坊、道工坊什么的，却没听过什么张家阵楼、李家锻造房之类的？”
躺在位置上，姜遂突然理解通了：“朝廷这是担心民强乱势呀~”
这种事情看起来是对修者的压制，可事实也很好理解。
如果任由这些灵师组织自发创建，修者就更容易以这些灵师组织聚起来一个个小圈子。
最开始这些小圈子还不算什么，可随着时间流逝，这些圈子会越聚越大，最终成为能威胁到朝廷和左右天下局势的力量。
在大越朝灭亡后、大夏朝建立之前的几千年历史中，就曾经有过一段时间以宗门为主的斗争。
那个年代，宗族门派散乱，魔道妖孽横行，修士们为了资源各自为战，苦的不仅仅是凡修，凡人更是被当成猪狗一般奴隶杀害。
论起来，虽然如今天圣与大夏两国交战不休，年年都要折损兵将，可比起那个时代，凡人至少有了活路。
“既然你都懂这个道理，那还决定要继续办吗？”
“算了吧，万一被抓起来就亏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姜遂转头看着旁边人，等着下文。
“一个合法的，一个不合法的，听哪个？”
“你不是废话嘛，两个都说。”
“一个呢，就是黑市。
其实像你这种想私底下赚点黑钱的灵师太多了，我记得之前上京城有个太学院的银九纹的灵丹师，就在黑市里摆过摊，听说出手一次要三万灵源，啥感念？
三百万灵石，三亿金......啧啧啧~
进黑市的，一般都有钱，也舍得花钱，外面一颗三十万银的灵丹，到里面能被炒到一百万，你说爽不爽？”
“然后呢？”
“啥然后~”
“那个银九纹灵丹师现在怎么样了？”
“满门抄斩，据说太学院里一些有牵扯的学生和老师都被斩了，啧啧啧~”
“我就知道你没放好屁。”
西十三既然能点出是太学院里面的银九纹灵丹师，显然对方在黑市里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朝廷没理由查不到，结果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大夏理正司会定期对大夏国内各郡府下达清缴黑市的名单，一般小鱼小虾人家也看不上，当年那位灵丹师也是点背，正好碰上上一任太子发动叛乱，触了咱们这位夏皇的眉头，肯定要杀一批人泄愤，我记得死了好多好多人。”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这些陈年烂事，那跟我说说合法的是什么？”
“当然就是找朝廷的人了呗，考一份证明，然后让朝廷的人给你做担保，这样你就可以在道工坊拥有一家合法的店铺。
房岳城这边的话，你要找城主府也行，将军府也行，你不是和侯家梁家都有点关系吗，托他们给你说一说，我估摸着将军府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倒是个好办法~”
还别说，西十三在外混迹多年，很多书上学不到的东西，还得看他。
两人聊了半天，上中场间休息时间也过去了，一位位客人继续落座，一转眼拍卖场内又坐满了人。
一位憨胖的秃顶老头，右手囫囵盘着核桃，晃晃悠悠坐在了西十三身边。
“呦呦哟，老人家有点力气呀，我看您手里这俩核桃不是凡品呀~”
秃顶老头眯着眼睛，如笑面佛一般和蔼解释：“小胖子眼睛小，见识却不小呀，这确实不是普通的核桃，这是老夫盘了八十年的核桃。
我这八十年的手汗精华呀，全在这上面啦~”
西十三眼睛虽然小，却依旧能看出他这是在尝试翻白眼，想要表达自己的不屑。
秃顶老头看不下去了：“呦呦哟，年轻人别翻了，眼睛眯的还没我指甲缝大，再翻别人还以为你发羊癫疯了~”
姜遂晃了晃身子，轻笑一声：“九爷，您老就别损这胖子了，你看他样子，翻个白眼比打一架还辛苦。”
九爷哼笑一声：“偷了老夫那么多灵符，损他两句也得给我乖乖受着。”
“对对对，您老说啥就是啥。”西十三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来，九爷嗑瓜子儿~”
“嗑你个大头鬼，我那些灵符一张五十灵石，算你便宜点，一张四十九灵石，赶紧给我结算了。”
“咱们这过命交情，您老就给我便宜这么点呀？”
“谁和你过命了，我们只见过几次，我和你不熟，别拉扯关系。”
姜遂连忙插嘴：“这话就不对了，九爷，咱们仨可是一起拜过把子的，怎么就不熟啦？”
“我他么什么时候和你们拜过把子？”
“就被山海怨逮住那一次，咱们仨可是一起下过跪的，这交情可不就是大了去了？”
一番话下来，九爷差点被气的现了原形。
古战场内被抓下跪，这是他活了大半辈子，少有的几次倒霉事儿，现在提起来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有屁快放，找我干什么？”
西十三在黑市里放消息找他，果然有了作用。
姜遂一拍西十三肩膀，竖起了大拇指，后者挑挑眉给了个炫耀眼神。
正叫他想和九爷解释缘由，突然两个人影靠近。
“嘘~”九爷给江苏比了个噤声手势：“有上人来了，不要说话。”
“上人？”姜遂大惊看向左右。
薛毅扶着一位小老头，缓步走到几人前面的位置前。
只看薛毅对着位置上的两个人说了什么，那两人连忙躬身一拜，转身离开。
小老头尚未落座，眯着眼睛与姜遂对视一番，忽的点点头，用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竟真的是灵穴，还是双灵穴。
雷灵穴、木灵穴......真是让人羡慕，只是为何都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