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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酌片刻,皇上脸上挂上一副凝重之色,缓缓说到:“瑶儿,父王也不想让你嫁过去受那份罪,只是这婚约已经人尽皆知了,此时再另选他人,一定是会遭人诟病,即便是身为万人之上的皇帝,也不能朝令夕改......”
皇上说得含蓄,但是二人皆是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慕千瑶一听更是着急,难道她就因为那些旁的人会说坏话,所以就不能退婚了?
而且一想到赫荣涑那张可恶的脸,慕千瑶只瞬间只觉得人生如此灰暗,但她才不要这样好不好!这么想着,慕千瑶急急的欲要再开口。
可皇后却给了她一个眼神,似乎是让她现在不要轻举妄动。
慕千瑶眼睛一亮,满是期待之色的看着皇后。说不定她的母后还有办法呢!而且看样子父王也是舍不得让她嫁给那个臭男人的,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皇上眼神略带探究的在母女二人之间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这时候皇后对着皇上略略笑了笑,这才问道:“皇上,臣妾想知道,当时皇上与大将军定下约定之时说的是什么?”
皇上略一沉吟便开口说道:“当时朕与他说,他年纪不小了,是该定下一门婚事,不若朕一位公主嫁与他。于是他便点头同意了,开始询问朕是哪位公主,朕没有立刻说定下瑶儿,但是那赫荣涑却说早就闻名昭阳公主美貌。朕想了想,便说如他所愿。”
此时细细一想,皇上还是觉得当时答应赫荣涑那厮有些太痛快了,他想要哪位公主,就给了他,未免有些太轻率。只是当时皇上心中已是十分忌惮赫荣涑,草草之下便下了那个决定,之后心里也后悔过。
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又怎能轻易的收回成命?所以即使心中再憋闷,皇上却也没有再出言后悔过。
皇后闻此,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不疾不徐的说道:“皇上,既然您当时说下嫁一位公主给他,却没有明说是哪位公主,所以只要是公主,我们都可以选择不是吗?”
皇上听出了皇后的言外之意,也觉得有些心动,但是……
“只是当时,朕许如他所愿。”皇上眉头一拧,眼中极快地划过一丝懊恼之色,他还是对之前答应赫荣涑的暗示念念不忘,在他看来当时他已经是相当默许了赫荣涑的要求,现在轻易变更似乎是不大妥当。
“父王,那当时还有谁听见你们的谈话?”电光火石之间慕千瑶心中已经有了个想法,虽然说听起来不是很光明正大,那也总比让她强行嫁给赫荣涑做妻子来的好吧?
皇后轻轻蹙了蹙柳眉,张了张嘴欲要说些什么,但是见慕千瑶此时一脸的志在必得,便也缄默不言了。
“还只有张德一人而已。”皇上出乎意料的看了慕千瑶,他也想知道,这个一贯任性贪玩的女儿能给出怎么样的回答。
慕千瑶一听是张德,心中更是暗爽。这张德是父王身边的太监总管,他会听谁的话此刻已经十分明显了!
于是慕千瑶挺了挺胸脯,满脸傲然之色,显得十分胸有成竹般说道:“既然如此,届时父王您完全可以说与大将军定下婚约的另有其人,并不是儿臣,毕竟当时你们二人没有明确约定下就是我,现在其他人那样认为只是因为赫荣涑他持有这样的言论,所以只要父王一口咬定当时指定一下一位公主,但是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谁,儿臣就可以免于嫁给他了。”
“瑶儿的意思是说,如今大将军认为你们二人有婚约,纯粹是他一人一厢情愿?”姜不愧是老的辣,皇上立马之间就明白了慕千瑶的意思。
笑笑的摇了摇头,他眸光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的看着慕千瑶,满口感慨地说道:“还是你鬼机灵!但只怕那时,大将军恼羞成怒,出言污蔑于你。”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毕竟当时在父王的寿宴上,你可是亲口承认了的。”
慕千瑶明白皇上的意思,但那又怎样?当时她是出于被赫荣涑给胁迫了,不得已才说出那种话,并不是真心的!但是她的确已经说出那种话,若是再改口,免不了遭人诟病。
皇后也想到了这一层,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眼中满含担忧的看着慕千瑶叹息着说道:“是啊,瑶儿当时若不说出那样的话该有多好!”
“母后!你不知道!是赫荣涑派人跟踪我,偷听我与徐云柏的谈话,然后他又在言语上暗中威胁
儿臣,儿臣才不得不那样说的!”慕千瑶捏紧拳头,眸子中满是愤愤不平的怒意。
“怎么回事?”皇上一听似乎还有他所不知道的隐情,眉头紧紧皱着,严厉地看向慕千瑶沉声问道。
慕千瑶被皇上一瞬间的威严有些吓到,心有余悸地抬手拍了拍胸口,并没有立即答话。
皇上意识到自己此时表情太过于严厉,于是缓了缓冷硬的面容,无奈的叹息一声,继续柔声问道:“瑶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与父王说说?”
“父王,你不知道,之前我偷溜出来透气,那赫荣涑竟然偷偷跟着我,还差点将我非礼了!后来我跟他吵了一架,将他气到,他便走了。”慕千瑶说道赫荣涑将她“差点非礼”的时候,心中一虚,面上却浮起淡淡的红晕,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皇上,见他却无甚表情,心中一阵失落,却还是继续说道:“然后他走了之后,徐云柏也过来向儿臣表白了,但是被我拒绝。再后来就是赫荣涑用这件事情威胁儿臣,儿臣当时害怕被他穿出私会男人的这种绯闻,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认了。”
“瑶儿,你说大将军他差点非礼你!”与皇上的反应不同,皇后此时的表情可以用震怒来形容,她柳眉紧紧皱着,眼中俱是不可置信与气愤,有些失态,声色俱厉的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