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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苏泽都没再来过张晓晓的病房,即便偶尔碰见了,也是远远地躲开。张晓晓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到轻松,还是内疚,但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吸引到了另一件事上——向来保持距离的凌尘和苏泽,突然走得很近。
第六感告诉张晓晓,这两个人一定是在秘密谋划什么!可她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只是静观其变。
但更让张晓晓不解的是,按说意大利可是苏青的地盘,自己和凌尘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按照苏青的性格,怎么都会给自己找些麻烦,可在医院里的这些日子,生活简直比在国内还要平静,平静都让人觉得异常。
“凌尘,你是不是有事嘛着我。”终于,心里的那个问题再也按捺不住了,这天,趁着和凌尘两个人去公园散步,张晓晓终于问了出来。
可凌尘只是笑了笑,好像没听见张晓晓的问题似的揉揉她的肚子:“晓晓,你看今天的夕阳多美,等你生完孩子了,我们一定遍世界每个角落的日落。”
张晓晓又怎么会不明白,只要是凌尘下定决心不说的事情,任凭自己怎么开口也不会得到答案,便也只能安慰自己,只需要相信凌尘就好。
而张晓晓当然也不会知道,就在昨夜,苏青收到了一个巨大的神秘包裹——一个装着昏迷的顾晚的大木箱。
就在张晓晓和凌尘在夕阳下漫步的这一刻,顾晚也终于醒了过来,可醒来的她,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满腹心机的顾晚——她已经精神失常,成了个十足的疯子。
“谁寄了个疯婆子过来?!”看着在屋子里摔着东西发狂的顾晚,本就郁闷的苏青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终于是忍不了了,索性下令让几个手下把顾晚送去疯人院。
“这疯妞儿身材还挺不错的!”路上,神志混乱的顾晚实在是受不了一直待在狭小的车厢里,忍不住扑腾了起来,一旁的一个保镖本想按住她,可手却不小心碰到了顾晚柔软的胸部,顿时咽了一下口水。
另一边的一个保镖见状,也大着胆子在顾晚的大腿上摸了一下,滑腻的肌肤触感,让正值壮年的男人不由得心波荡漾。
不知道什么时候,载着顾晚和五个保镖的车渐渐驶离了开往疯人院的路,朝着偏远的郊区一路驶去,终于停在了一片荒芜人烟的杂草丛中。
夜色里弥漫着淫乱的气息,没人知道今夜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有风能听到五匹野兽因为欲望的发泄发出的咆哮声,和一个疯女人因为疼痛而发出的阵阵哀嚎。
天蒙蒙亮的时候,五个男人终于是折腾得精疲力尽,歪歪扭扭地在车上沉沉睡去。
顾晚只觉得自己的小腹沉甸甸的,下身的剧痛快要将她吞噬,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心底深处的恐惧感让她想要离开这里。
车门没有锁,顾晚拉开车门,外面是凉凉的,新鲜的空气,比车厢里浑浊不堪的味道要好闻得多,她忍不住跳下了车,在荒无人烟的土地上飞快地跑了起来。
一直向前跑啊跑啊,好像是下身的疼痛也因为奔跑
的快乐减轻了几分。
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顾晚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自己就突然飞了起来,好像是要飞到了天上的云朵里,顾晚睁着眼睛看着天空,终于。。。。。。什么都察觉不到了。
身后醒了追来的五个保镖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慌成了一团,哪里还敢跟苏青报告,连忙四散跑路了。
只有坐在大货车里的肇事司机,疲倦的双眼看着这个突然闯过来的,浑身赤裸的女人,吓得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张晓晓再见到顾晚,她已经是电视里那具被打了马赛克的”无名女尸“,而且经过检查,死前有多次性行为,而造成车祸的肇事司机主动自首以后,经检查,顾晚体内的精液并不是他的。
警察对出事进行勘查以后,得出的结论是顾晚是自己突然冲上马路的,虽然司机暂时被拘留,但警察已经开始追捕造成这件惨案的真正幕后凶手了。
“别看了。”凌尘拿起电视机遥控器,“啪”地一下关掉了电视。
“凌尘,我……”张晓晓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凌尘自己心里的那个念头。
“告诉我,如果这样做了,你会觉得快乐吗?”凌尘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在想些什么,张晓晓有多善良,凌尘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嗯。。。。。。”张晓晓低声应着,心里似乎是空荡荡的,又似乎是很沉重。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凌尘叹口气,拿了一件外套轻轻披在了张晓晓的身上。
只要她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看着警察局里那具浑身脏兮兮的,陌生的尸体,张晓晓还是觉得鼻子一阵酸楚:“警察,我是她的。。。。。。好朋友。”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到了这一刻,自己脱口而出的,仍旧是“好朋友”三个字,这一刻,张晓晓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释怀了许多东西。
“嗯,这是死者的检查报告,对了,她怀孕了。”警察怜悯地看了一眼顾晚的尸体,将几页薄薄的纸递到了张晓晓的手里。
张晓晓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和顾晚之间变得越来越远了。
如果。。。。。。如果有如果,她们本该是一起手挽着手,坐在安静的花园里,交流着彼此怀孕的欣喜,抱怨着偶尔和老公的争吵,分享着生活里细微又温暖的甜蜜。
可这一切,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晓晓,我们走吧,早点把顾晚火化,也好让她安息,墓地我也已经托人联系好了。”看着张晓晓失神的样子,凌尘不动声色地揽过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一些,好让她不着这样的顾晚。
那天,张晓晓在顾晚的墓前停留了很久。
这次,就是真的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