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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
何亚光发动引擎,蒋玉琪系好安全带,看向他:“亚光,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吧,”
“没有,”他将车子缓慢驶出,
“我希望你能理解,突然看到林萧,我惊讶,我难受,以前不知道她是那样的人,婚礼之后……”
“好了,坐了大半天的飞机,累了先闭眼休息一会,”何亚光温和地打断她的话,只要听到“萧萧”的名字,他就胸口闷得紧,
蒋玉琪清楚,聪明的女人应该懂得适合而止,她笑着亲亲他的脸颊,娇软道:“没生气就好,我刚才说话是直接了些,你要体会我的心情,每个深陷爱情中的女人都会嫉妒和多疑的、迁,你有身份有地位,我们俩刚结婚没几天,我绝不愿看到你身边出现其他女人,知道吗,”
何亚光打转方向,离开停车场,才回答她的问题:“你想象力很丰富,”
“我承认我最近想得比较多,但是,你跟林萧过去怎样,我不想计较了,只要你以后一心一意对我就行,”她自认为说得足够大方,
“嗯,”何亚光轻应,他的教养还没差到不对自己的老婆负责,
“亚光……”蒋玉琪仍觉满腹话语要说,拉住他的手臂,“以后,你一定要跟她要彻底划清界线,我不是开玩笑的,”哪怕这个男人在某件事情上雄风不展,她也要牢牢看住他,
何亚光皱眉,解释:“今天只是意外,”
“是不是意外,你们心里清楚,”
何亚光转头看她一眼,意识到身边的女人在婚后确实不一样了,心目中的蒋玉琪单纯大方,全心全意信赖他,所以才会一去三年都能放心,现在的她……
可是,他无法怪她,造成今天这种局面,自己该负的责任应该更多,
“对不起,亚光,我也不愿胡思乱想,可就是忍不住,”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希望以后能够彼此信任,”
蒋玉琪注视他英俊的侧颜,眼中满是爱恋,心底却又有无数说不清的担心,她将头轻轻靠上他的肩侧,压下不快:“好,我相信你,”
何亚光点点头,没再开口,
汽车沿着街道行驶,十字路口红灯亮起,他平稳地停下车,
路边的梧桐树,新叶点点翠绿,增添了春的气息,
下班时间,路上的车辆行人不少,我穿过一棵棵梧桐,慢慢地走着,脚步偶尔一丝错乱,
十字路口,人行横道前,我小心地停住了脚步,
有了上次不小心闯红灯的教训,我现在格外谨慎,看到身边的行人都纷纷走动,才跟着大家一道走进斑马线,
何亚光一手搁在方向盘上,一手搁着车窗,忽然熟悉的身影不期然出现在眼帘,他下颌煞然绷紧,用力地眨一下眼,并非幻觉,
那个亦步亦趋的柔弱身影,是林萧,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她显得格外沉静,一举一动却牢牢牵动了他的心,
她能看清路吗,这样子独自过马路,不会有危险吗,万一被车撞倒怎么办……
蒋玉琪也看见了,立刻坐正身子,美目迸出一束冷光,紧盯这个讨厌女人的身影,
而那个女人对车内的注目无所察觉,抬着头,一步一步走得小心而坦然,
蒋玉琪突然扭过脸,一手握住何亚光的眼睛:“不许看,”
他无奈地扯动嘴唇;“看什么,”
“她,”
“这是偶然,”
“可是,我讨厌这种偶然,”
“好了,别孩子气,”何亚光拉下她的手,看向信号灯,“我要开车了,”
蒋玉琪嘟着嘴,暗恼地瞥向行走在前方不到十米的我,闷闷道:“亚光,你不懂我的心情,也许,我现在有了自知之明,不敢再对你有非分之想,但是我真的讨厌再看到她,因为我忘不了,她亲口跟我承认过……”
她欲言又止的反应,引起了何亚光的注意:“她承认过什么,”
“她……她跟我亲口承认曾经费尽心机勾引过你,”
何亚光震动,林萧何时有费尽心机勾引自己,这种充满羞耻与无奈的话,她又为什么要去承认,中间一定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
“你们何时谈过这个话题,我很好奇,她怎么说的,”
“她……就是亲口承认过,”
蒋玉琪咬住唇,不敢再说下去,否则何亚光必然知道她早已看过照片,她低下头,柔弱委屈地轻叹:“唉,现在跟你说了也没用,我一开始以为可以跟她做好姐妹,后来才发现她根本对你心怀不轨,”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非要求让她做我们的伴娘,”此事若非她执意,他定然不会答应,
“我只是想试试她……不,我是想告诫她,让她亲眼看清楚,你是属于我的,亚光,难道我这样做,错了吗,”
何亚光眸中漫出丝丝苦涩,极力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
他没有资格批判蒋玉琪,只是会忍不住想,倘若我当初真对自己心怀不轨,对自己多一点点主动表示,会不会一切会变得不一样,自己是否会早一步发现,其实不知何时已深深爱上了她……
目送那个女人小心地缓慢地走过斑马线,何亚光眉宇间多了条深刻的褶痕,沙哑地开口:“玉琪,你错了,”
“我哪里错了,维护自己的爱情,何错之有,”
他的额角轻轻抽动,嗓音更低沉,“她对工作主动热情,对我何亚光从不主动……”
蒋玉琪的脸色瞬间冰裂,明知道真相,仍然忍不住质问:“你的意思是说,她从来没有勾引过你,而是你强迫了她,”
“对不起,玉琪,”何亚光心中有数,那张照片,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他强迫,没人敢说出来,只是碍于何蒋两家的势力和面子而已,他想,蒋玉琪也知道这一点……
蒋玉琪用力地抓住安全带,几乎要将它扯断,为何要说出来,为何不继续隐瞒下去,
她咬着唇:“如此说来,你是很对不起我,”
“以后不会了,对任何女人都不会了,”
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承诺,
夕阳西下,天空仅剩最后一抹余晖,
正月未过完,入夜的风仍是冰凉,
我安静地坐在广场的长椅上,聆听世界的声音,
不远处,彩灯斑斓,喷泉随着音乐此起彼伏;路过的人们步履匆匆,想必是赶着回家;有年轻的妈妈推着婴儿车出来,温柔地说“宝宝,那里是音乐喷泉,是不是很美呢,”
我失神地望着他们,
喷泉很美,彩灯很美,世界很美,独独自己心情沉重,无法愉悦地感受它们……
这几天,蒋逸华每天早上准时上门,为我送早餐,然后载我去医院检查,跟李博士商量,手术定在下一周,
这三年,我一直在为林强的学费,拿积蓄买了股票,也做了些小投资,手术费不是问题,问题是究竟要不要告诉林强,
虽说在尚德私立手术成功率是90%,可我这辈子还不曾碰到过什么幸运的事,万一成为那10%,林强如何接受突如其来的刺激,
“姐,在做什么,有没有吃晚饭,”林强的电话,打破了我孤独的哀伤,
“林强,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来,”
“姐,我年前研发了一款安装在手表上的智能芯片,有公司想要购买专利投入生产,约了我明天下午过去签授权合同呢,”
“真的,”我激动地站起来,一扫眼底的忧伤,“我弟弟真了不起,”
第二天,
城北一条有名的食街,我特地订了林强最喜欢的餐厅,站在门外等待,
约好了六点半,他应该快到了,
“林萧,”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
蒋玉琪,,
我皱眉,料不到这么快又不期而遇,何亚光在旁边吗,委实不愿跟这二人再见,可算起来真是孽缘,越不想见越是随便个地方都能碰到,
蒋玉琪冷哼:“我请同学吃饭,怎么都能碰到你,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碍眼,”
“何太太可以当我不存在,”
“你是空气还是孤魂野鬼,我又不是瞎子,”
瞎子……
我颤了一下,轻笑:“何太太已经打完招呼了,可以走了,”
我不着痕迹扫过四周,似乎没看到何亚光的身影,悄然松了口气,
“林萧,如果你还懂得什么叫做羞耻,就不该再呆在东海市,应该滚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出现,”
旁边,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下,司机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
“三哥,到了,这边请,”
秦亿恒迈开优雅的步子,正好听到蒋玉琪最后一句话,不禁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