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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两个字,成功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妗,
“感谢各位前来参加小女的婚宴,很遗憾,刚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插曲,不过,就当是一场考验,我相信,历经波折之后,两位年轻人的婚姻爱情将更加幸福和美,我也相信,各位亲朋来宾,媒体朋友,都会给予他们最诚挚的祝福,是不是,”
几句简单之语,众人点头称是,而蒋昌国话语里的警告之意,记者们也都听出来了,悄悄互相观望,如此有损豪门颜面的新闻,爆炸性十足,可是谁敢率先报出来呢,
蒋昌国对准麦克风:“下面我宣布,婚礼继续进行,”
掌声响起,回荡在偌大的宴厅内,
我已走到大门旁,闻言,虚弱的身子悄然晃了晃,
林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蒋昌国正牵起蒋玉琪的手,把她交给何亚光,
远远传来蒋昌国铿锵有力的声音:“亚光,你记住,今天起,我正式把女儿交给你了,以后玉琪的一切,你都要负责,不许欺负她,不许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听见了吗,”
何亚光微微低头,谦恭道:“知道了,爸爸,”他拿起一直紧攥在掌心的钻戒,重新执起玉琪的手,
蒋玉琪看着戒指一点点套入自己的指尖,恢复了新娘子含羞带怯的笑容,深情凝望他:“亚光,我也会对你负责一辈子,”
众人见证下,新郎新娘幸福地拥吻,掌声再次热烈地响起,前一刻的风云变色不复存在,
一片喜庆道贺中,秦筱兰捂住耳朵,难以接受地跑向门口,拉住我:“姐姐……”
林强正是抑郁到极点,忿忿地扯开她的手:“走开,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有钱人,冷酷自私讨厌,”
秦筱兰被骂得委屈,但看我虚弱惨白的模样,她扁着小嘴没吭声,
“林强,跟筱兰无关,走吧,”我制止他,整个人显得格外沉静,
林强狠狠掉回头,用力拉开厚重的大门,
姐弟俩一起走出那道门,隔离了身后的一切,
“姐,如果我们的爸爸也在,他也绝不会让你受到这种侮辱和委屈,”
“林强……”我沙哑地轻喊,极力撑起笑,“这些年,没有爸妈,我们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可是刚才……大家都欺负你,”
“没关系,都过去了,以后,姐姐也不会再让人欺负自己,还有你——”我抓紧他的手,“以后不要太冲动,人心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姐姐会担心,”
“对不起,”刚才是他冲动了,如果没有冲上台问何大哥那些话,姐姐也不会遭受更多的羞辱,原来,何大哥从来都不是他所了解的何大哥,何大哥可以温柔贴心,也可以如此冷酷无情,
“不要自责,姐姐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至于我跟他……”我牵起林强的手,轻轻吸了口气,抬起头,凭着记忆走向电梯口,
身后的那场婚礼,那个男人,都跟她无关了,
林强动了动唇,他知道,姐姐嘴里的“他”指的是何亚光,他无法不生气,明明就是何大哥辜负了姐姐啊,
我察觉到了他不甘的怒气,握紧他的手:“林强,你不能怨他,至少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而我跟他……很多事情,并没有谁对不起谁,你以后也不要再提了,过去的就彻底过去吧,”
林强无言以对,这才开始体会到受人恩惠,欠人人情,所背负的远不是一句“感谢”可以能够偿还,今天之后,自己还可能按照何大哥的安排去美国读研吗,还可能在三年之后进入何氏为何大哥工作吗,退一步说,自己还能像以前一样,心无芥蒂地喊一声“何大哥”吗,
婚礼程序终于顺利完成,
宴席开动,
何亚光在周强的陪同下一桌桌敬酒,他像是刻意要把自己灌醉似的,从头到尾没多说话,只是对宾客点点头,一杯接着一杯,毫不犹豫地喝干,
他呵呵地笑着,深刻的眉眼因笑容更显年轻帅气,
蒋玉琪端着酒杯陪在旁,只象征性地小抿几口,她整颗心全然系在何亚光身上,他在笑,是她从未见过的开怀大笑,可笑声落入她的耳朵,也成了一把割人的利刃,
“亚光,你喝多了,”她伸手去挡他的酒杯,
何亚光一手勾她入怀,亲吻她的额头,仍是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们的大婚之日,呵呵,三年,我等了你三年呢,这么开心,怎么能不喝个痛快,”
拉她来到何振邦的轮椅旁蹲下,望着何振邦那张无比熟悉的慈父面容,他眼中隐隐泛出了水光,更有旁人看不懂的痛楚,
“爸……看到了吧,我娶了蒋玉琪,我们跟蒋家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他握住何振邦的手,握得那么用力,何振邦吃痛地皱眉,想甩开他,忍住了,改为紧握何亚光的手,同样用力:“好儿子,没让你爸失望,呵呵,没让你爸爸失望,”
何亚光久久地抬头凝望,目光深远空洞,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走出酒店,清风迎面,意外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
我挺直脊梁,深深地呼吸,快要麻木的心痛感,顿时舒适开阔了许多,
离开了真好,就这样结束了……
真好,
可是……可是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微弱的光亮中,看路过的每个人只剩下淡淡的黑影,
我摸了摸额头上浅浅的疤痕,这段日子紧张忙碌,蒋逸华几次要带我去医院复检,我都推却了,血块未散,难道这就是后遗症吗,
我不着痕迹放开林强的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而镇定,无论如何,在没有确定病情之前,不能让弟弟看出异样,他承受不了太多的意外,会担心到不知所措,
“林强,你先回家,姐姐突然想到一件重要事情得马上去做,”
“什么事,我陪姐姐去,”
“听话,先回家吧,”
“姐姐真的没事吗,”看着我过于平静的脸庞,林强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姐……你一定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啊,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对你不好,还有我这个弟弟呢,”
我的苦涩,化作露出宽慰的笑,“姐姐是伤心,但还不至于想不开,你回去做顿香喷喷的饭菜,我忽然很想吃好弟弟做的晚餐,可以吗,”
“嗯,当然可以,”
林强转身刚要离开,后面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吓了一跳,
那人打扮有些神秘,穿着黑色羽绒服,头戴鸭舌帽,面容隐藏在口罩里,一双深幽的眸子盯得人发慌,
不过,纤瘦的身形和清润的嗓音都显示出她是个女人,
“小伙子,想问一下路,到华天大厦怎么走,”
林强看着她唯一显露在外的眼睛,微愣,心肉涌出一股模糊而奇怪的感觉,漂亮的双眼皮,漆黑的眼瞳,眼角有淡淡的鱼尾纹,应该不是年轻的女孩,可他却感觉似曾相识……
见他不回应,那女子转向我:“小姐,你知道华天大厦怎么走吗,”
林强顿时回神,环顾四周高楼林立,窘迫地摇头,我看不清对方装扮,但对酒店附近还算熟悉,指向右侧:“这边走,前面十字路口右转,再往前一百米左右就能看到了,”
女子推了推帽子,注视我的面容:“谢谢,碰到了算是缘分,这个送给小姐做个纪念,”说罢,不由分说将一小小东西送进我掌心,
女子再细细看了林强一眼,拉低帽子匆忙离开,
林强想起她离去前的眼神,心中怪异感更浓:“姐,刚才那个女人好奇怪……看看,她送你什么了,”
我的情绪犹有纷乱,不以为意地将东西给他看,
林强好奇地把玩,“原来是片金色的叶子,”
什么,我心脏狂跳,慌忙抓回东西细细触摸,果真是叶子的形状,过于强烈的激动,让我几乎站不稳脚,手指冰冷,抓住林强,
“姐,你怎么了,”
“刚才那人什么模样,”我呼吸急促,嗓子绷得又干又哑,
林强惊讶,姐姐为什么这样问,她不是也看到了吗,
“姐姐刚才……没留意她的长相,你呢,你看清楚了没,”
“没有,那人带着帽子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但是很奇怪……”林强沉吟,想起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眸,“我看她的眼睛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对……像姐姐,就像姐姐你的眼睛,”
一股热泪忽然从眼眶里冲出来,我颤抖地攥紧那片金叶子,
金叶,金巧,是妈妈吗,,
难道妈妈还活着,,
我就知道,妈妈一定还活着,我一阵气血翻涌,眼眸瞬间湿润,
“姐……你怎么,怎么突然哭了,”林强有点手足无措,
我飞快抹去泪水,忽然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林强,
“姐……”林强不知所措,
“林强,没事,”我激动地哽咽,放开他,克制着汹涌翻滚的激动心情,“你先回家吧,姐姐,姐姐办完事情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