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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师父回来了?”
“啥时候的事儿?”
“就是,一点儿也没听到音儿呢。”
……
姚廷芳是吃过朝食,跟他婶子严氏一起来的,不算特别的早。他们到的时候,紧挨着黎贞娘家的一些人家都过来了。
有来扎架势干活的,也有端饭碗吃着饭寻人唠嗑的。是以,姚廷芳道明了来意,众人不由得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姚廷芳脾气甚好,一一笑着应了。
清和子是昨日傍晚到的,特意避开了人走的是小路。最近村里人都忙着摘柿子,那条路不在长野柿子树那一带,就没和村里的人碰上面。
姚廷芳是经常往清和子住的地方去。今日学堂放休,他功课早就完成了,昨日一放学就跑去师父那边看看自己挖的陷阱有没有猎物,才撞上的。
清和子这次回来,心情似乎不大好。姚廷芳去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着打坐,看到姚廷芳只瞥了他一眼,就闭了眼。等他下了坐,看到姚廷芳还在,他径自打发姚廷芳下山回村,让他带上贞娘明日也就是今日再上山清扫一下屋子。
贞娘最近沉迷于做柿饼,捣鼓竹筒酸菜,去山上给师父清扫屋子就没有往日那般勤快了。不意他突然回来了,贞娘有些忐忑地问姚廷芳道:“屋子里没什么大问题吧?我这几日忙着做酸菜,有些懒散了,三四天没去师父那边了。”
姚廷芳无声地接过她手中装着柿子干的竹筒,安抚她道:“这几日,我日日去,有通风散气,小做洒扫。”
房子一直不住人,尤其是山林里的房子,不经常通风透气的话,屋子里会有股子尘气。若是再久一些,就会有些小动物在此安家,遭遇个风雨侵蚀,就会显露出一股子破败味。
清和子是个和善的道人,却生得鼻子极灵,不喜欢陈旧腐烂的气息。他在的时候,贞娘除了照看他的吃食,打扫屋子外,还要采些鲜花嫩草把屋子清新一番。
总之,清和子面上是个软和人,骨子里却是个讲究的。
贞娘正和姚廷芳说着话,不意他伸手来拿自己拎着的东西,下意识给了他。等反应过来,看他背着给师父准备的新被褥,还提着半布袋的米,她便又要伸手要过来道:“这些不重,我可以拿的。”
贞娘也背了背篓,装的是些油盐糖醋,还有村里人送的腊肉、新鲜蔬菜以及新鲜煮好的朝食。
清和子不在,米面油盐储存在他的住处,村里人是没有谁手欠偷拿的。只是山上空气湿度比他们村里稍微高一些,没有人常住,她怕霉得快,也怕老鼠偷食,就背下山放在自家了。
也就是说,清和子昨天回来后,没饭吃,御寒的也只有稻草。
贞娘闹不明白为啥他回来的不晚,也不言语一声,遇见了姚廷芳也不让说,非要自讨苦吃。
姚廷芳没将竹筒还给她,看她有些担心,又安慰了她一番:“师父是练功之人,风餐露宿不过寻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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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娘不明白姚廷芳这是什么心理,看他一眼道:“即便如此,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也当事事谨慎,小心侍奉。书上不是说,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吗?”
姚廷芳没看他,目光四扫,突然停了下来,静等了一会儿道:“好似有什么东西往那边跑了。”
贞娘没有他的眼力好,心思也不在周遭上,闻言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确实看到那边山林的枝桠比别处晃动得更厉害些。
能撞成这样的,多半不是小猎物。
他们现在要尽快进山,把吃食、被褥给师父清和子送去,不方便停留一探究竟。
“走吧,等回来,我下去看看。”姚廷芳记下了周围的环境,打算在这里布个陷阱。
贞娘看他并不着急,举步之前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问道:“师兄好像……拿准师父不会罚我们呀?”
她本想说师兄你好惬意,一点都不着急。
姚廷芳确实不着急。
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而立之年的灵魂,前辈子也是出将入相大杀四方的大佬级人物。任何事对于他而言,都不过尔尔了。
何况他看得明白,清和子这人出身好,性情宽仁,一心修道,对世俗的一些繁文缛节并不在意。
姚廷芳没回黎贞娘此问,而是延迟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你说的,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那是儒家的规矩。师父是道人,讲究无为、顺其自然……”
姚廷芳说了一大通话,贞娘有些理解,有些理解无能,只能干巴巴地说了句:“这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吧?”
姚廷芳给了她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贞娘心中叹息了下,她对宗教一些东西真心是不大懂,而且也没什么学习天赋。一度以为儒释道核心一样,只是表现方式不同罢了,被团队里人称“小百科”的编剧兼摄影师的家伙给狠狠科普了一通,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她想起前世里经常看到的一句话,幽幽感叹出声:“盛世佛常见,乱世道下山。”
姚廷芳听了贞娘的话,仿若杠精附体一般,给她讲了这句话不全对。
他的意思是,之所以盛世佛常见,是因为佛法的理论相对完备,便于人们学习实践。世家大族常有学习者,引领世人效仿。道家在理论上来说,比不上儒家和佛家完备,以术法见长,并不便于常人学习。
最主要的一点,乱世常见道人下山,更多的时候是一些摆弄政治的人披着道人的外衣在乱世弄权罢了。
贞娘如果是他们团队那位编剧兼摄影师的话,一定会说,你说的也不错,道家在发展的途中确实有你说的这种情况。但是,道家发展日臻完备后,修道之人已经远离政治,以修己身为己任,不敛财也不弄权。你的观点也太偏颇。
贞娘不懂呀,只能眨着懵逼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他道:“你不信道,为啥拜师?”
姚廷芳突然反问她道:“你见过鬼吗?世人见过鬼吗?”
贞娘看着他道:“别人我不知道。我……”想了下摇摇头道,“应该没有吧。”
她虽然经历离奇,如今算不得鬼吧。鬼的话,可不敢生活在太阳底下。
姚廷芳挑了挑眉道:“那为什么信呢?”
黎贞娘觉得他在诡辩,却不知道怎么反击,眨了眨眼睛道:“我没信呀。”
姚廷芳扯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温和地道:“那为什么说起鬼,你会下意识的害怕?觉得有。这不就是信吗?”
黎贞娘辩不过他,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这和你信不信道,拜不拜师,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