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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大考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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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讽归许都的时候,曹昂正想归徐州,在许都搞玻璃,不如在徐州自由,而且徐州大考将要开始,第一次,难免有疏漏的地方,曹昂需得回去坐镇。

    得知魏讽回来的消息,曹昂心下称奇,这都不死?命够大啊!

    得知魏讽不仅囫囵着回来,鲜卑还同意年年进贡,曹昂不由得高看了魏讽一眼。

    许都的风,顿时因魏讽的归来,变了方向。

    王邑于府中闻魏讽归,且带鲜卑使至,心下大喜,魏讽能有所成,说明他计谋不差。

    鲜卑使节入了许都,曹操使人引其往驿站去住,言说来日朝议再使其拜见。

    魏讽先到丞相府来报,曹操赞赏一番,赐其金帛,魏讽方归。

    却说曹昂往来向曹操辞行,正碰见魏讽出丞相府。

    魏讽不敢自大,忙拱手拜道:“见过世子。”

    曹昂拍了拍魏讽的肩膀,“此事做的不错,未失了吾大汉脸面,想来陛下来日必有封赏。”

    魏讽忍着心下怒意,“幸得中郎将举荐,若非中郎将,讽如何能立此等大功。”

    曹昂失笑。

    魏讽忍不住了,“中郎将何故发笑?”

    曹昂轻笑道:“汝当知,富贵险中求也。”

    说罢边往丞相府去,魏讽看着曹昂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而曹昂入府后,于拐角远望着魏讽的背影,摇头轻笑,“吾害汝,是为汝好也。”

    魏讽不过是个小人物,真想弄死他,不过锦衣卫一把刀的事,只是如今还没那个必要,让他为大汉发光发热,就像这次这样,也挺好的,真到了碍事的时候,再赐他一死。

    却说曹昂笑着入了丞相府,曹操见而奇之,“何事令子修发笑?”

    曹昂道:“操纵人心,何其妙也,是以发笑。”

    曹操大笑,“吾少年时便有汝所悟也。”

    “父亲,吾来日欲归徐州,如今徐州大考将至,吾当归而镇之。”

    曹操点了点头,“如今徐州州学已立数年也,以一大考选才,正可以之比对日后于中原各州为此事之所得,若事美,则日后可为,若事不美,则可修之,使之可用。”

    曹昂点头应诺,曹操又道:“待来日朝议后汝再往徐州去,免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汝可见那魏讽?”

    曹昂知道,若是不待朝议便走,朝堂上下定然有不少人以为他面上难看,提前走了魏讽活着,岂不是伤了他的颜面?

    几乎没人相信曹昂想让魏讽活着回来,就连曹植也是这般想的。

    曹昂归府之后,曹植便来寻他,言说书院之事。

    曹植见曹昂眉头轻皱,犹豫半晌,终究还是道:“大兄,吾府上尚有几个好手,不若做了那魏讽如何?”

    曹昂愕然,曹植见曹昂模样,忙摆手道:“吾非嘲弄兄长,兄长莫怪。”

    曹昂摇头失笑道:“汝这是想那般......”

    曹植尴尬一笑,“那大兄是为何事忧心?”

    曹昂摆摆手,示意曹植莫要多问,“如今藏中学子读书境况如何?”

    曹植正色道:“果不出大兄之所料,如今藏中虽每日只可入一百人,接连数十日来者,也不过半数,再到如今,往藏中来者,鲜少有生面孔。”

    曹昂点了点头,这才是正常事,“登记这些人姓名籍贯,家贫者,供给其粮米,日后藏可再增一百名额,待日后再趋于平稳,可再加些号牌。”

    曹植应诺而去。

    曹昂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大考的事,力求每个环节都有所规划,这才罢休。

    却说周瑜见了夷州,感慨非常,觉得此处既是军要之地,又觉得此处是胜地,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将此处占下。

    却说周瑜令一千军士守着船,三千军士建造营寨,剩下那一千军士撒出去探索周围的情况。

    夷州,数万家也,分散各处,千余军行不数里便遇一村,四下散落探查之后归报周瑜。

    周瑜心下暗惊,依照这座岛的大小,这座岛最起码有十万人啊!

    周瑜忙问:“可见军士?”

    军士摇了摇头,“数村皆为见披甲执锐之人也。”

    周瑜不信,自引军士往去探看,见村落虽井然有序,衣食不愁,然皆赖土地之功也,其所用农具,便连汉初时也不如。

    周瑜大喜,忙使人归报孙权,说此处情况。

    却说孙权收到周瑜来信,览毕,见信上说夷州上有数万家,且大多村落,发展落后,心下大喜,觉得也没必要攻伐,只让周瑜引兵驻扎,于各方宣告主权,掠取各种资源便好。

    然而报信的军士去了半月方归,周瑜麾下军士上吐下泻,已然死了十数人。

    周瑜为防万一,将这些人的尸首都烧了深埋,这才作罢。

    然而这水土不服,像是止不住一样,一个个的接着死,军中一下子引起了恐慌。

    远航带的自然有医匠,但是医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周瑜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只得令军士往四下村落中去寻药,然而本地人又没有水土不服这毛病,军士们一无所获。

    周瑜心中懊恼,只得再令军士往江东去送信求援。

    上次都是周瑜指派人,这下却是暗地里争着抢着去,周瑜阴着脸指定了一人之后,众将方才平歇。

    甚么开疆拓土,甚么掠夺美人,甚么金帛,在命面前,都算不得什么了。

    孙权那开心劲儿还没过去,周瑜书信又来了,孙权览毕大惊,忙使人唤张昭来,张昭闻此事,亦无可奈何。

    “主公,可召集些许医匠往夷州去,看是否能医,若是不能……”

    言下之意,若是不能,那就别在那屯兵驻扎了,白白损耗兵力。

    孙权无奈,心下暗恨,他曹昂不是也出海攻占了一个岛屿?也没听说有甚么病啊。

    殊不知曹昂出海做了诸多准备工作,诸多药物都是齐备的。

    却说十数个医匠往海上来,又是十来天的时间,周瑜军中死了近一百人了。

    医匠待了几日之后,不但没把病治好,医匠反而死了一半。

    周瑜当即不再迟疑,另众军士把搜集的香料、草药、大木通通搬到床上,上船就走,绝不迟疑。

    这治病的都被病死了,他们还呆在这,真是嫌自己命长了!

    却说鲜卑使节觐见,重臣皆至,就连汉帝比平日里都少打了几个哈欠,毕竟不能在异族面前丢脸。

    “传魏讽与鲜卑使节觐见。”

    魏讽与鲜卑使节步度根至。

    说是鲜卑使节,步度根其实是鲜卑的领袖之一,只不过由轲比能主导,他们都想灭了乌桓瓜分乌桓,这才结连在一起。

    轲比能不想亲自前来,步度根却想往中原来见识一番,看看中原究竟是如何人杰地灵,能将他平生视为最大对手的轲比能,给吓成这般。

    “鲜卑使节步度根,拜见汉帝!”

    汉帝摆了摆手,“平身。”

    步度根这才直起身来,“鲜卑与乌桓之争,惊扰上国,故鲜卑步度根,特至许都,奉上贡品,祈求大汉原谅。”

    众臣一阵骚动,这话说的漂亮,魏讽,汝调教的可以啊。

    汉帝也有些惊讶,上一个那个乌桓使节,可没这么会说话啊,当下观感就好了几分。

    曹昂冷冷的看着步度根,这厮的名字好像听过,跟那个轲比能,应当同是鲜卑掌权不少的大部落之主。

    步度根被曹昂盯着,自有所察觉,偷眼去看,正对上曹昂眼神,心下一惊,忙低下头去。

    曹昂踱步上前,“若吾所料未差,汝应当是鲜卑一族之长,如何屈尊做了小小的使节?”

    步度根心中大惊,忙拱手拜道:“因小人仰慕中原,却始终无机会,今次正逢其时,故来拜之。”

    这下曹昂就不好说话了,再强用话逼下去,就显得失风度了。

    曹昂笑道:“那使者可要好生看,莫要如乌桓那般不知天之高。”

    步度根唯唯诺诺应下。

    接下来就是走了一番程序,按照礼仪把该做的走一遍才罢休。

    到了封官的时候,曹昂拱手道:“陛下,鲜卑军力胜于乌桓,礼数又善于乌桓,大汉不可薄待忠贞之士,不若封轲比能为乌丸校尉,管束鲜卑与乌桓二族如何?”

    丞相府这边皆拱手赞同,曹操心中大笑,这么搞下去,乌桓跟鲜卑不打成一锅粥才怪。

    步度根急了,这么搞,打不打成一锅粥无所谓,他轲比能封的也太高了吧,以后攻伐起来,岂不是那个,那个师出有名?

    刚想进步替轲比能表示这官职太大了,不适合,曹昂又道:“步度根亦鲜卑族中势大者,其又仰慕大汉,多敬大汉,故可封其为鲜卑校尉,以彰显大汉恩德。”

    迈出去的脚丫子忙收了回来,这就没问题了。

    汉帝不懂这些,见两边儿都没意见,于是就批了,拟定诏书。

    于是轲比能被封为“乌丸校尉”,而步度根被封为“鲜卑校尉”。

    乌丸校尉是总领乌桓跟鲜卑的,比乌桓校尉跟鲜卑校尉都高半级。

    曹昂心下冷笑,这下草原有的打了,打吧,狠狠地打,打到死伤无数,正好慢慢向北扩展!

    朝议散后,曹昂便与曹操辞别,如今已近十一月,大考将至,曹操知道现在时间挺紧,遂准曹昂离去。

    曹昂临走前与曹操道:“父亲,鲜卑使节借钱可以,借兵器可以,但是唯独不可以给他书,也不能给他匠人,不然其祸无穷!”

    曹操应下,曹昂遂带着家眷匠人往徐州去。

    却说周瑜往江东来,孙权闻之,心下大怒,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死了不少军士,周瑜还带回来不少东西,换个人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孙权召周瑜来,周瑜细细的为孙权说了,孙权越听越是觉得可惜,如此宝岛,若是只能偶尔去收割资源,岂不是太可惜了些?

    但是在上面驻扎,军士死的也太快了。

    不都是一样的水?岛上的人因何无事?

    孙权只得将此事暂且放下。

    却说曹昂往徐州来,往徐州城来时,便见各处徐州士子皆往徐州城赶,当真是一派盛况。

    待曹昂到徐州城时,已然是十一月五日,还差六天就要开始考试了。

    曹昂忙唤杨修、陈登二人问情况。

    杨修笑道:“主公之令一出,徐州上下符合条件的士子大多来报名,截止至报名日期,共有学子两千九百五十五人!”

    曹昂点了点头。这个数字跟他心里预想的数字差不多。

    曹昂又看向陈登,陈登亦笑道:“主公安心便是,考场之事已然安排完毕,徐州城东西南北各有一考场,每个皆能容纳一千人。”

    曹昂点了点头,“选材取士,万万不可大意,可选小吏持名册,对着各人之号、户籍查验其身份。”

    “诺!”陈登与杨修皆拱手拜道。

    “吾令庞德领着军士护卫考场,另王越引亲卫军士查探是否有舞弊者,总之。这场考试,一定要公正、严明,将学子的才学都榨出来,他们就是未来的徐州甚至天下的基层骨干!”

    “诺!”

    杨修迟疑道:“主公,这考卷当如何批阅?”

    曹昂沉吟道:“吾已然有了人选,钟青州,杨太尉,吾父,荀令君,崔琰等人,皆可为此评判,勿要担心。”

    “对了,试卷上可曾穿孔?”

    “依主公之令,已然穿了,乃是用利刃一下戳穿,每五十份试卷,都是同样的戳口。”

    曹昂点了点头,“到时候糊上不透光的厚纸,再用线穿了,每五十张卷子为一份。”

    “诺!”陈登与杨修是佩服异常,这么细微的地方主公都能想到,他二人执行起来真是分外轻松。

    “元龙,德祖,这天下的局势,该变一变了,待大考毕,将前三百六十五名分配到各个职位上试用一番,若是徐州运转无恙,当是考虑攻伐江东了!”

    陈登、杨修一震,徐州发展了这么多年内政,终于要在江东这块肥肉上狠狠地的咬一口了!

    只要灭了江东,一统天下不难也!

    而江东的孙权,正在给自己儿子准备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