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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还是个少年性子,又有些憨愣,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中的火药味,朝卢靖宇与卢靖云见了礼,看见长孙冲等人正坐在二楼与他招手,忙撇了二位表兄爬了上去。
他这一走,有些知道内情的人目光登时有些异样,卢靖宇脸色微沉,却又瞬间恢复正常,与马景话别,四人一道也上了二楼,却是与长孙冲等人遥相对望,目光偶有碰撞,隐有火花闪现。
卢靖云低声道“大兄,这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卢靖宇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瞥见郑伯均与郑高正好奇地盯着帷幕,淡淡道“阿爷已与仙山琼阁谈妥,那小畜生身上太多隐秘,待琼阁将他榨干之日,便是他身死道消之时。”
卢靖云脸色颇有些不自然,双拳握了握,旋即松开,目光怔怔地盯着门口,不知在想些甚么。
正怔忡间,忽地被卢靖宇拍了一下“愣着作甚?姑丈与姑母到了,快随我下去迎接。”
“姑母怎地也来了?”
“琉璃盛宴毕竟难得一见。”
长孙冲等一众纨绔也蹬蹬地下了楼,既然房玄龄已到,那自家老爹必然也不远了,还待在楼上的话,保不齐便要被一顿好揍。
房玄龄与卢氏联袂而来,却是站在了门口,不曾进来。
瞧见卢靖宇兄弟前来见礼,卢氏哼道“来了长安数日,却也不曾来府上看望姑母,看来昔日的小麻雀们翅膀是硬了。”
卢靖宇忙苦笑着赔罪道“确是侄儿的罪过。只是三叔无端被人殴打,至今卧病在床,侄儿须得尽孝膝前……待过了今日,必定好生陪姑母说说话。”
听卢靖宇谈起卢冠被殴打一事,卢氏颇有些无奈,轻叹道“数日前姑母还曾去看望你三叔,此间对错,不提也罢。只是你们兄弟与处默、方言等俱是同等年纪,都是我大唐的俊彦,彼此该好生相处才是。方言既与唐家三女情投意合,不妨放手,也能为卢氏博个成人之美的好名声。”
房玄龄在一旁抚须不语,他自然是清楚的,自家夫人未免想得简单了些,事情已然到了如此地步,双方是万万不可能和解。
果然,卢靖云摇头道“且不提唐家女之事,方山伯侮辱侄儿在先,又殴打三叔在后,此所作所为便足以称得上深仇大恨了。姑母好心,侄儿心里极是感激,只是事已至此,必然是有人要付出代价的。”
卢氏见劝说不动,皱了皱眉,正待再劝,忽地一道冷哼自身后传来“谁要付出代价?小小年纪便如此张狂,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回头望去,只见程咬金瞪着铜目走了过来,随意地朝房玄龄夫妇拱了拱手,又赶走了前来见礼的程处默等人,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便是你老爹在此,也不敢如此说话,俺老程的子侄,某倒要看看,天底下何人能动得!”
卢靖云大怒,握紧双拳正待发作,却被卢靖宇拉了一下。
“此间是非,宿国公想必最是清楚不过,方山伯欺人太甚,卢氏却也不是好拿捏的。”
“知节少说两句罢!”
瞧见程咬金还待发挥毒舌,示意卢靖宇兄弟先行离去,房玄龄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叹道“你不在王家村当值,来此地作甚?还与小辈们斗嘴,端地不知所谓!”
狠狠地吐了口浓痰,程咬金咧嘴道“老牛与方言皆在王家村,那东西有人照料,不虞有失。琉璃盛宴难得一见,俺老程也想来见识见识……倒是来得早了,那帮老货们磨磨唧唧的,半点也没有雷厉风行的样子。”
“你这老货又在背后编排我等,无耻之尤!”
先是长孙无忌的怒骂自身后传来,紧接着,尉迟恭的大嗓门也嚷嚷开了“这厮擅自脱离值守,待会儿见了陛下,定要好生告上一状!”
“就是,先打他一百军棍再说!”
侯君集与李绩异口同声地附和起来,秦琼看着乱糟糟的一幕苦笑不语。
“哼,这几个月待在王家村,俺老程的骨头都生了铁锈,随便你们告状,俺老程要是怕被责打,那便是地上爬的!”
老货们唇枪舌剑的功夫,家眷们已凑到了一起,灼灼地盯着元氏,眼睛亮的渗人。
心底狠狠骂了四处炫耀的妹妹一顿,元氏不舍地将香水拿了出来,笑道“姐妹们莫要心急,待会儿香水便会开始售卖。”
卢氏小心翼翼地接过,爱不释手地翻来覆去,惊叹道“竟是用琉璃瓶子装的,你家小子好大的手笔……这瓶子哪里来的?”
轻轻拧开瓶塞,一股幽香登时飘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蔷薇的芬芳,贵妇们鼻尖轻嗅,陶醉不已。
元氏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笑道“我家老五哪有这等本事?是小言的秘法。今晚姐妹们也不须大肆采买,明日让他往各个府上送几瓶便是。”
“说起这个,我心里就有气,回头见了小言,定要狠狠骂他几句……如此香水竟然只送了元姐姐一人,当真可恶。”
元氏忙道“妹妹莫要生气,我这香水也是夫君从小言那里强要的。”
秦氏是个护短的,闻言朝卢氏哼道“元姐姐可是小言的岳母,与三女好事将近,你要气,也得气自己为何没个女儿。”
卢氏眨了眨眼,轻笑道“还好是没有女儿,不然两女争夫,我家老头子非得气出病来。”
香水在众贵妇手里传来传去,惊叹声此起彼伏,元氏眼都不眨地盯着,生怕落了地。
“陛下来了!”
不知何人惊呼出声,众人忙停止喧闹,齐齐朝正龙行虎步走来的李二躬身施礼道“见过陛下!”
“唔,众卿家都来的挺早,既如此,都进去罢!”
李二摆了摆手,大踏步地朝楼内走去。楼内众人早已呼啦啦地跪了一地,李二虎目四望,皱眉道“方言呢?怎地没来?”
隐约可见眉间怒气,长孙冲与程处默等人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李二见无人说话,脸上怒气更甚,朝几乎将脖子缩进肚里的程处默喝道“处默,那小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