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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此言,宁劫也不禁神色一凛,强忍劫器炼体之痛,怒道:
“师父!武巅!你虽为我断臂,可我宁劫又可曾负你?你能有今日,重回巅峰,大仇得报!哪一样没有我宁劫的功劳!你难道忘了,自鸿蒙而来之时,你对我做过什么?我若想取你性命,有的是机会!我宁劫未负你!你为何负我呀!师父!”
“够了!现在再说这些皆是徒劳!涅槃说得对,你小子不是凡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之所以你如今还对我恭敬有加,只因你我修为相差无几,可以你的资质与心性,假以时日,定能成为盖世强者,届时,你再想起当初我对你做过的种种,又岂能留我?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我武巅到时又有何能耐可挡?与其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不可确定的漫漫前路,不如就在当下,握在自己手中!为师为你断臂,你今日化作劫器,助为师突破瓶颈,也算不枉你我师徒一场!”
武巅言罢,掌中黑芒越发浓郁,宁劫整个身躯已然开始扭曲,一旁丹心更是梨花带雨,大喝不止,而宁劫闻言,也是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沉声道:
“师父!你宁愿相信一个已死的涅槃!竟不愿相信我宁劫?莲台秘境中的恐怖我亲眼所见,涅槃所得此劫器之法,不过残决而已!你宁愿为了一部残决,置我师徒生死情谊于不顾吗!”
“宁劫!就算是残决!哪怕是一半的希望,我武巅也定要一试!况且,你别忘了,涅槃他却也是我的师父!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涅槃说的对!我如涅槃,你如我!为师断断不能留你啊!”
武巅言罢,显出一抹决然,手中黑炎猛然一涨,那黑鼎炼体之势也随之越发的凶猛,宁劫整个身躯不断扭曲,就连道象都已然自头顶缓缓浮现,他紧咬牙关,已然变形的脸庞之上,一双眼眸仍旧凝视着武巅,后者的决然与无情落在他眼中,一抹热泪竟是不可抑止的顺着宁劫眼角流淌,却瞬间被黑炎蒸发,黑鼎势猛,他终是长叹一声,注视着武巅,剧痛之下,已然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罢了!罢了!我宁劫万没想到,到头来,非是栽在姜辰那宿敌手中,却是落在了武巅你这匹夫手里!如今想来,当初家父的忠告历历在耳,大道之前,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师父!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师父!你武巅无情,负我师父之谊!可你怕是太小瞧我宁劫了!你以为,你有这邪法在手,就能胜券在握吗!”
说到此处,宁劫扭曲的眼眸中也终是显出果决之色,沉喝一声:
“镜来!”
饕餮与太虚镜相融,如今的这尊灵器,已然不容小视,一声喝起,宁劫眼中已有着自信浮现,以饕餮之力,要破这劫器之法,应不在话下!
只可惜,未等他喝声落地,武巅的狂笑已然响起:
“哈哈哈!小子!你一身手段,老夫皆心知肚明,这悍器乃是唯一的变数,老夫既然有此抉择,岂能没有十足把握!如此悍器,落在老夫手中,定替你除了姜辰那狗太子!”
“你。。。老匹夫!你这奸诈之徒!”
武巅的狂笑声中,宁劫眼中的自信瞬间崩塌,劫器之法临身,他之所以没有慌乱,正是因为这太虚镜的存在,只不过,随着他喝声响起,那太虚镜低鸣一声之后,却是毫无动静,唯有镜中一抹血红逐渐的浓郁!
那血光自古镜中心蔓延而去,道道血线宛如大网,又如法阵!法阵之下,正是黝黑的麒麟饕餮!只是此刻,任由那饕餮器灵怒吼不休,欲救主而出,却是无法挣脱那血光法阵的压制!
那正是一方封印灵器的手段!
想当初在南天门时,宁劫便习得一门精血符之术用以封印灵器,想不到这武巅居然也有此手段,竟是借着方才窥探灵器之时,注以此术!
眼看灵器被封,宁劫也终是慌了手脚,大骂道:
“武巅!老贼!你早有预谋!竟封我灵器!”
“哈哈哈!小子!老夫的手段多着呢!你小子还没出师呢,这封印之法便算作为师教你的最后一门本领吧!此术虽不能持久,但解决你已然足够了!你要骂就尽管骂吧!你我师徒,就在这骂声中诀别吧!”
言罢,黑鼎涌动之势更加凶猛,太虚镜被暂时封印,眼看再无力挣脱,宁劫彻底乱了方寸,心性一乱,周身扭曲之势越发恐怖,就连道象都破体而出,被黑炎缠绕,欲炼为器灵!
这劫器之法乃是半部残决,眼看宁劫身躯已变,道象已现,武巅也不禁显出几分郑重之色,全力催动这劫器之术,唯恐再如涅槃一般炼器失败,白白折损了宁劫这道珍惜的器胚!
“啊。。。匹夫。。。狗贼。。。老贼。。。枉我宁劫认你为师。。。”
宁劫的惨叫声中,武巅神色冰冷,一心维持劫器,全然不为所动,可正是他这般专注之下,那缠绕丹心的劫龙之力终却是为之一松,挣扎了许久的丹心终是得以挣脱,一身修为爆发,直接朝武巅冲去!
“爹!快住手啊!”
“孽障!休想坏我好事!”
武巅见状,面色一寒,心念所致,璀璨劫龙直接朝丹心怒扑而去,丝毫没有留情,而后者虽有心救援宁劫,却仍旧念及武巅之情,并未真的出手攻击,劫龙怒吼中,还未等她来到宁劫身前,便惨叫一声,吐血而退!
武巅全力一击,使得丹心刚刚有所好转的身躯再度负了重伤,她强忍着体内翻腾的气血,和一身玉骨的剧痛,满是泪痕的双目凝视着武巅,喊道:
“爹!父亲!宁劫可是你的爱徒!你当真要做这无情无义之辈!亲手诛杀宁劫吗?”
“时势所迫!命数所归!杀了这贼子,如此悍器便落在我武巅手中,你我父女仍旧能够一统洪荒!自不能留此祸端!爹最后警告你一句!休要再插手,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武巅言罢,那劫龙再度怒吼着朝丹心冲来,作势就要将其再度束缚,后者见状,负伤之下心知不是武巅的对手,眼前之景象,宁劫之惨叫,更令她心绪翻腾,神色复杂。
一个是她爱慕之人,一个是她唯一的亲人,眼看劫龙再度镇压而来,她婆娑的眼眸终是一凛,历喝道:
“你虽无情!我丹心却不能无义!今日有我在,断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做下如此不义之事!宁劫不能死!”
丹心言罢,在那劫龙再度镇压之际,急退而出,朝着虚空中惨叫的宁劫冲去,如来身加持下,玉手直接穿过黑炎,朝鼎中的宁劫抓去!
只是,任由丹心修为同样不俗,却未能将宁劫救出,反倒引得黑鼎中黑炎涌动,也朝她自己涌来,武巅见状,顿时喝道:
“你疯啦!此术岂是你能染指!快快退开,若不然,你也自身难保!”
“有我丹心在!绝不能坐视我唯一的至亲犯下大错!爹,你若执意诛杀宁劫,就连我一起炼成劫器吧!也算我丹心报了你这些日子的恩情!啊!”
说话间,浓郁的黑炎已然顺着她的手臂席卷而来,丹心也顿时惨叫出声,武巅见状,神色间终是有了一丝犹豫,那黑鼎涌动之势为之一顿!他一双老眼注视着决然的丹心,神色变换不停,咬牙道:
“丹心!你我虽相认不久!可老夫对你的父女之情却深如江海!我武巅数次险死还生,好不容易逃至下域,却要冒着性命之忧再回洪荒,不全是为了报仇!正是因我心中仍旧牵挂着你!牵挂着我武巅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若不然,我当初也不可能将你留给雷鳄!这小子今日不死,他日也定要和我反目!为了这贼子,不值得!爹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是退!还是不退”
四目相对,丹心眼中的决然没有丝毫的减弱,一字一顿道:
“宁劫若死!我绝不独活!”
此言落下,武巅无奈的闭上了双目,待其再度睁开之时,眼眸中已满是凌厉,咬牙道:
“既然如此!你这孽障就休怪老夫无情!你就跟这贼子一起去死吧!”
“轰!”
武巅终是不再犹豫,一声轰鸣间,黑炎喷薄而起,瞬间将丹心也一并吞没,可就在此时,却也有一声低鸣传出,使得武巅冰冷的脸庞为之一滞!
“嗡!”
他双目微凝,凝视着黑鼎之象,只见浓郁的黑炎中,宁劫一副身躯已然呈显出一副诡异又恐怖的姿态,道象更是彻底的脱离了身躯,盘踞其上,只不过,借着方才他犹豫之际,宁劫之道象竟是缓缓的盘坐虚空,手中掐出了一道诡异的印法,这一声低鸣正是自这生涩的印法中发出!
他神色虽仍旧扭曲,面容虽仍旧狰狞,但却有一抹坚毅也在苦苦支撑,这一声微弱的低鸣声中,更引得一道道流光自其道象内飞出,化作了道道光文!
如此景象落在眼中,武巅脸色顿时铁青,咬牙吐出四个字:
“天道千劫!”
借着丹心相救,武巅犹豫之际,宁劫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强行催动道象,引出天道千劫,竟是要强渡千劫,以求击溃劫器!
千劫之险,已无需言明,更何况,眼下还是这般状态强行渡劫!可如今,这却也是宁劫于生死中拼着性命方才侥幸博来的一丝生机!在武巅越发难堪的神色中,他手中生涩的印法变换之势却是逐渐的加快,千劫之力终是引得劫器一滞,将那黑鼎抗衡!
道象衍生欲逆天!
万般劫术撼道严!
“嗡!”
又是一声嗡鸣响起,无尽灵气在天外天中沸腾暴走,这天道千劫终是被其引动,降临而来!
洪荒天道,是为万般悍体之道!这天道千劫,作为洪荒域内六道千劫的最后一门,那般劫术之力不过顷刻间便引得宁劫周身黑鼎震动,黑炎暴走!
这劫器之法虽是上域之术,可武巅所得并不完整,随着天道千劫的降临,这劫器之术已有崩溃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