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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一座地牢里,
几盏油灯闪着诡秘的光芒。
啪!
啪!
皮鞭落下的声音,
滴答,
潮湿的水珠落下的声音,
“啊!
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
在这空旷的空间里,一切声音都那么清晰可辨。
墙边的木架子上,一个赤条条的人影被牢牢绑在了上面。
另一个人手里拿着染了血的皮鞭一下下抽在他的身上!
挥鞭子的人浑身颤抖,控制不住的癫狂随着他的鞭影倾泻而下!
“说!谁杀的我儿子!另外那两人是谁!”
挥鞭的人正是段云澄,他虎目圆睁,脸上身上溅的都是鲜血!
对面的庞清,被打的皮开肉绽!浑身的血痕触目惊心!外翻的皮肉和颤抖的双腿都诉说了他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可他身为高手,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没有死,没有昏迷。
“段老狗,别废话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庞清紧咬着后槽牙,他的眼睛已只剩下一条缝,鼻子刚刚也被段云城砸碎,此刻脸上黑红一片,恐怖得很。
“说!说!说!”
段云澄手下越来越重!他想起被削去头颅的段冲!心中简直想把庞清撕成碎片!
啪!啪!啪!
庞清闷哼一声,咬紧牙关忍着疼,他如今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他虽然脑子不好,可他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兄弟。
段云澄眼见的问不出来话。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抄过了一把牛耳尖刀!
噌!
一刀捅进了庞清的胸口!一扭一割!段云澄把刀抽了出来!顺着那漆黑的伤口甚至看到庞清的心脏在跳动...
“啊啊啊!!!”
庞清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的悲鸣响彻整座地牢!听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痛!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越来越凉!心脏砰砰砰的声音越来越大!
眼前狞笑的段云澄一只大手探了过来!
“你们每一个,都要给我的儿子陪葬。”
噗!
段云澄把庞清的心脏,生生握碎!
庞清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陡然放大!漆黑的瞳孔瞬间布满了整只眼球。
他连声都没有哼,就这样死了。
他心脏的大洞还在流着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了地上。
一代破军刀皇,殒命在这无名的地牢里。
滴答,滴答
只留下了一片乌黑的血,
———————
东直门外的古道上,绝尘而去的马车顺着古道,已经来到了开封城附近。
“行至此处,还没有追兵...”
罗启一脸凝重地说道。
“这不是好事么!那段云澄八成是个傻子!”
白如风冷笑了一声。
“傻子?老白,那可是抚远大将军!
我本以为他会兵分两路,这样我们都逃走的几率要大很多!
可依目前来看,他定是全部兵力去追清陽和老庞了....”
罗启叹了口气,段云澄这人城府极深,据何清陽所说,他的武功很可能比庞清还要强!
“先别入城,听闻最近开封高手很多,晚上宵禁前再入城。”
白如风点了点头,引着马车来到了城门外三里地的一家车马驿站。
两人下了马车,走进了驿站。
“诶哟!客官里边儿请,茶还是酒?”
这驿站接的大多是来往商队和镖车,常备的多是酒菜粗茶,招待起来也熟络得很。
“上些酒菜饭食,把马匹喂喂好。”
罗启说道,
二人挑了张稍干净些的桌子坐了下来。
酒菜上的很快,油炒鸡蛋,一盘撕开的羊肉,还有两碗素面。
跟着一小坛开了泥封的酒,这酒香很朴素,味道却十分烈!
“亥时入城。”
罗启夹了一块鸡蛋,轻声道。
白如风点了点头,也闷头吃面。
他俩都没有注意到,这店掌柜,偷偷写了一张纸,绑在了一只鸽子的腿上。
放飞了出去。
——————
洛阳城,
贾云腾无比奢华的马车,驶进了赏金大厅的院落里。
这里的人自然是都认得贾云腾的座驾,赶紧派人来牵马接驾。
“贾老板!进来了!
啊!阎老板!您也来了!”
一楼的大管家惊讶地说道,这阎啸向来坐镇开封判官店,如今来赏金大厅,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锦王爷在吗?”
贾云腾摆了摆手,让他别声张。
“在,就在三楼!”
这管家转身带路,一行人跟着他来到了赏金大厅的楼顶。
咚咚咚!
管家敲响了房门。
不多时,来了人打开了房门。
邱大!
“贾老板!阎老板!老二?!”
听得邱大惊呼,锦王爷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满脸惊喜地看着眼前这些人!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快,先进来再说。”
锦王爷带着一行人坐在了桌旁,
“阎啸,我听说你遇见了那松赞嘉成?”
锦王爷带着微微怒意。
“嗯,他是为那杜喇嘛寻仇,多亏了店里人多,还有这位童长老,不然必死无疑。”
阎啸面露苦涩,摇了摇头。
“这位想必就是丐帮的童长老了,在下黄天霖,多谢您出手相助,救了我这弟弟。”
黄天霖起身深施一礼,童梦机赶紧过来把他扶起。
“王爷哪里的话,若非阎少侠力挽狂澜,退走了那喇嘛,我们恐怕今天都来不了了。”
童梦机为人耿直,不邀功亦不自傲。
“眼下这种等级的高手会越来越多,我听闻屠逍遥接了林贤传书,也下山了。”
贾云腾缓缓地说道。
众人都沉默了,屠逍遥这种老怪物也出山了,他那喜怒无常的性格,天知道他会干出些什么来!
“有什么好怕,纵是那昆仑山的杨如意来了,也无需顾虑!”
一个人影走屏风后面绕了出来,大剌剌地坐在了椅子上,手里虎头湛金枪就立在身侧!
“还没来得及给大家介绍,这位就是绰号霸臂哪吒的南海枪神,柳海。
这一趟,他会和我们一起去咸阳。”
黄天霖微笑着说道。
贾云腾点了点头,难怪如此有底气,天下十大之一,得此人,可保短期内无忧!
阎啸面色如常,什么变化也没有。自打交手了松赞嘉成,他也没觉得十大有那么遥不可及。
阿福眼睛有点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边邱大邱二亲切的攀谈,兄弟俩好久不见,彼此都是想念的很。
唯独童梦机!
他现在的脸色有些难看,嘴唇也有些发白。
他在拼命克制自己波澜的心情。
一定不能让这个柳海去咸阳!
咕咕咕,
一支黑背白鸽从窗口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