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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来说吧。”大长老看了眼伤心的大祭司,缓缓道:“大家还记得伊利亚·恐狼吗?他也曾达到过九级半!”
此言一出,众长老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三百年前的那个传奇恶人居然也曾今达到了九级半。他们这才明白大祭司伤心的原因,伊利亚是荆棘大祭司的亲弟弟。
大长老继续说道:“九级半是一种特殊的境界,它在历史上出现次数极为稀少。我记忆中只有一次,就是伊利亚的那次。不过古籍上有记载,达到九级半的人通常是天命所赐,涉足命运痕迹过重,是大陆即将混乱的征兆之一,也被人称为‘乱星’!”
“可怜的孩子,注定要命运多舛,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迪鲁,爷爷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怂恿你与他缔结契约!”大长老说到最后,脸色灰白,面露悲伤,踉跄着居然要离开。
众长老目送大长老惨然离去,疲惫的声音传来:“格雅留下并暂时负责摇篮岛事务,你给醒来的文奇解释清楚,让他自行决断。其余人回来吧,不要打扰这个孩子。荆棘,你继续负责调查此事。磐石长老继续担任长老职责。今日之事,还望大家不要泄露出去。”
众长老集体唱喏,他们知道这是大长老的最后命令。
众人纷纷离去,很快广场上就剩下了格雅长老、迪鲁和文奇。
“后悔吗?”格雅长老望着呆呆注视着文奇的迪鲁,轻声道。
“不后悔,左右不过是死而已,反正我是为了还他恩情。”迪鲁肃然说道,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难过。
“后悔什么?”文奇睁开眼,见到只有格雅长老和迪鲁在,不由问道。
格雅长老神色复杂的盯着文奇,那眼光让他都有些害怕。文奇主动行礼后,活动着有些酸痛的身躯。
格雅长老叹了口气,对迪鲁道:“你先回去吧。”
迪鲁点点头,根本不和文奇打声招呼就转身离去。文奇“喂”了好几声,迪鲁却仿佛没听到。
“怎么了,他还在生气?我当时可是为了保命,他这妇人之仁要不得。”文奇抱怨着跟格雅长老解释道。
格雅长老望着一无所知的文奇,将事情经过一一告诉了他。
当文奇哪里知道自己修炼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不由瞠目结舌。他没想到磐石长老的两位侄儿会无故死亡,也没想到众位长老都曾出手相助他冲击一阶,甚至大祭司也帮了他。他更没想到迪鲁会使用所谓同生契,将两人的未来牵连到了一起。最后大长老的那番九级半言论,更令他大开眼界。
格雅长老望着久久无语的文奇,不由问道:“你之后什么打算?”
“打算?”文奇抬起头来,已不复之前的潇洒。他神色有些沉重,却勉强笑道:“各位长老的厚爱我文奇日后必定报答。”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你回报!橡果林地每一个能晋升一阶的人都会得到我们的重视,我是想问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格雅长老继续问道。
“见鬼,我这次欠账欠大了!还能怎么办,慢慢偿还吧。”文奇苦恼道。
格雅长老显然不满意文奇的回答,皱着眉头盯着对方一句话不说。
文奇连忙举手投降道:“长老大人,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说个明白话,我猜不透啊!”
“你还待在橡果林地吗?”格雅长老缓缓问道。
“为什么不?”文奇问道。
“大长老说你是乱星!乱星从来没有归属,也不喜欢被人管束。你又是这里唯一的人类,我怕你对这里毫无归宿感。更何况你的九级半境界目前独一份,橡果林地并没有令你突破的相关方法,你恐怕需要自己想办法了。”格雅长老担忧道。
“不管怎么说,即便我以后走出去,橡果林地也是我的家!不过我暂时不会走的,我的境界提升太快,需要稳一稳,我对德鲁伊一阶的了解太少。”文奇一字一句说道。
“很好,文奇,不管别人如何,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留下。”格雅长老很满意文奇的回答。若是对方说永远不会离开橡果林地,那她反而不信,还要重新考虑下文奇的品德问题。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当听闻格雅长老对磐石长老他们的调查结果时,文奇想了想,便将古神太弗里斯当时接受了血环部族的条件一事说了出来。
格雅长老听后极为重视,甚至都来不及送文奇出岛,交代了一番话给护卫们,便匆匆离开。
惩罚结束了,对于文奇来说,这三天恍如隔日,各种复杂的事情交织在一起,他需要重新梳理,整理出自己的未来计划,也需要重新定义他和某些人的关系,比如大祭司,比如迪鲁。
文奇被护卫送到了白鹰岛,他将在那里有一所新的住所。
这一天文奇耗费的心力和生命之力太大了,以至于他来不及关上门就躺倒在床上,陷入梦乡。
这一睡,文奇睡了足足三天,才堪堪补回损失的精气神。
当他醒来的时候,迪鲁在旁边正在看书。
文奇一跃而起,却感觉身体酸麻的仿佛锈住了。他“哎呀”地一边叫唤,一边揉搓着肌肉。
迪鲁看到文奇醒来,冷冷道:“自然议会命令你醒来后第一时间去那里报道,外面餐厅里有饭食,自行取用。”说完,迪鲁居然转身要走。
文奇连忙拦下对方,奇怪道:“你怎么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兄弟?咱们可是共同患难了三天的狱友!是我记忆混乱了,还是你脑子秀逗了?”
迪鲁冷冷盯着文奇,道:“你的恩情我已经还了,我是精灵,你是人类,注定了今生不可能为友!你在境界上已经超过我了,我不会再当你的教官,你等会自行离去吧。”
文奇大惊失色,手指迪鲁,浑身颤抖道:“你……你居然说出如此无情无义的话,你让我好心碎,好痛苦,好难过……”说着,他缓缓的似乎要倒地。
“文奇,注意你的言辞!另外,你的表演太过分了。”迪鲁古板的脸上丝毫没有被文奇的话语感染,继续冷言冷语道。
“好吧。”文奇收起了那一套拙劣的表演技术,直言道:“那咱们说好的,你要改良我的铁线藤种子呢?”
迪鲁顿时失去了理智,怒吼道:“你还敢管我要种子!你……你这个无耻的家伙!”
文奇一拍手,笑道:“对嘛,这才是你原来的样子。你没必要装个死人脸,吓唬谁呢?”
迪鲁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他还想指责文奇。文奇却直接一把搂过他的肩膀,毫不防备地说道:“既然有那个什么同生契,那咱们以后就是兄弟了。我看起来比你年长,叫声哥哥听听?”
迪鲁难得的很想说脏话,可惜他搜肠刮肚都想不出一句来,只能挣扎地说道:“你……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哈哈,你倒是挣扎啊,叫啊,没有人会来救你的!”文奇连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这话一说出,一声惊呼传来,两人同时抬头,却见鹿影怯生生地站在那里,捂着嘴巴惊呆般的看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