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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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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拉大旗扯虎皮是屡试不爽的把戏,我这次要借的虎皮主人叫做卓正欢,是我一个朋友的叔叔,我这个朋友很有意思,我说的有意思是他家境有意思,我们介绍自己的时候总是爱说,我往上数八辈,都是贫农,我是根正苗红的贫农。我这个朋友不一样,他要是介绍自己的,祖上数八辈,都是流氓。可以说他是家是一个流氓世家、地痞门第,有一次他喝多了,给我们掰扯自己家的家族史,按照他所说,他的家族贯穿了整个新中国的历史,而且时刻站在世界的潮流上。

    太平天国的时候他祖上是起义者,后来天国集团倒闭了,他祖上回到家乡,因为见过大世面又造过反,所以成为了当地有名的流氓,后来义和拳扛起了大旗,祖上当家的一看,可以跟着搞一搞这事,于是参加过天国运动的老一辈就把小一辈送了出去,老一辈在家经营着流氓事业,小一辈外出打拼。

    然后清朝完蛋了,参加义和团的小一辈死了几个在外面,就回来俩,这两位跟着义和团这大流氓团体学了几年,回家之后接手了老一辈的摊子,此时流氓世家已经初见规模,方圆几十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怕,等到军阀混战,参加过义和团的那两位祖宗一看,又到了深造外出学习先进流氓知识的时候了,于是就把新的小一辈派了出去,跟着几位大军阀混。

    然后军阀也完蛋了,出去的几位又回来了,这次回来不仅拉回来了不少人,还带回来不少枪,于是流氓团队转型做起了土匪,再后来抗战爆发,参加过军阀的那几位接手了家族事业,都是出去过的人,接受过新的思想,这位参加过军阀的管事的一看,还得是走正道长久,于是家族子弟投军了,入了伍进了****打过了仗,然后抗战前夕牺牲了几位,为家族谋了个烈士的名声,顶着烈士名额的流氓世家更可怕。

    随后内战爆发,还在****的那几位族人没开打就被俘虏了,于是转投到了八路军的麾下,原本就是烈士,在建国途中又死了几位,算是烈士中的烈士了,内战期间祖上管事的已经是经过几代流氓思想熏陶的人精了,要命的是还出国留过学,按理说不该他掌管家族的,但是那个时候家族的继承人都战死沙场,没办法只能他接手,这位祖宗满腔热血,虽然骨子里还是个流氓,但是架不住爱国的热血太沸腾,捐钱捐物又捐人,等到建国之后,捐的自己连贫农都不如了。

    改革开放之后,流氓世家经过了接近百年的沉淀,深谙在其骨子里的不安分让这个家族成员蠢蠢欲动,南下走私,倒腾电子表,卖光盘,到后来走私汽车,倒卖各种违禁品,一直到现在,若是论起来。整个中国估计都找不到几个像他们家这样传承了一百多年的地痞流氓世家了。

    到了现在,他们不仅不以此为耻,听着朋友说,他们家现在都把家族史扒拉到汉朝了,说当年刘邦没发家的时候,他们祖上就跟着刘邦在沛县耍流氓收保护费了。这位朋友家族虽然不干什么好事,但是有一点却是很有原则。黄赌毒中不沾黄和毒。赌也只是开赌场绝不放高利贷。

    用我另外一个朋友的话说,传承百年的家族,不管是干什么的,都有其能够传承的原因啊,就是这样一个奇葩的流氓世家,在本市甚至是本省都是一个传奇般的存在。当然代价也很大,自打法制越来越健全,他们家族中进去的人也越来越多,我这位朋友爷爷兄弟八个,爸爸堂弟堂哥二十多个,到了他这一辈,堂兄弟姐妹五十多,在号子里蹲着的亲戚比在外面的多。每年过节他们去监狱里看望亲戚的时间都比在外面待着的时间长。

    这样的一个家族,这样一个在一个城市盘根错节了一百多年的地头蛇,要想找到点不为人知的线索,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而我和这位朋友的关系很好,我曾在一次他被追杀的经历中救过他一命,没错是追杀,用他的话来说,在这个家族里没被人追杀过都不好意思说话,有一次我应邀去他们家做客,他拉着我进了他们家一间房间,房间两旁挂满的照片,新的旧的,黑白的彩色的都有,这位哥们得意洋洋的指着照片朝我炫耀道:“看到没,这墙上挂着的有一半都是被人砍死的。”

    因此当我来到一家酒吧(这家酒吧背后的实力如何,是谁开的,自然也是我那位朋友告诉我的),找到一个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中年人报上卓正欢的名字的时候,这位原本不太爱搭理我的家伙赶紧丢掉手中的烟把我请到了一个房间中。

    “老爷子有何贵干啊。”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我,我在来之前就用短信的方式通知了我那位朋友,让他安排一下,就说我一个爷爷辈的亲戚想做点买卖,要打着他们家的名义,别漏了馅,他自然是满口答应。

    我看了看他,道:“你是这管事的?”那中年人一愣,呵呵一笑,扔给我一根烟,笑道:“特别大的事我管不了,但是一般的事,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说吧,老爷贼,您有啥买卖?”我看了看四周,这个中年人我曾在我那个朋友家的家宴上见过,他估计也曾见过我,但是我此时的样子,别说是他就算是我那个朋友估计都认不出来。

    “我想出点货。”我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这里之后,从身上拿出了一把罂粟果,而且还是那种未成熟的,这自然是张云起通过自己的关系从合法渠道得来的,而且规定了,拿走多少还多少。

    那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东西,皱了皱眉,道:“这玩意,实不相瞒啊,老爷贼,您也不是外人,卓家不沾这玩意,您是卓家介绍过来的,也算是合规矩,您不怕我坑你,我自然也会找卓家核实,绝对不会坑你,给你说实话,这个东西不好出。”他说完递给我一根烟,亲自给我点上,哎,我又一次沾了尊老爱幼的光。

    “怎么个不好出法?”我有些疑惑的问道,按理来说这玩意应该很好出手啊,毕竟是原材料,只要稍微加工了,价格就是翻番啊。

    中年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道:“咱这周边会干这个的,都进去了,剩下的那群人都是半吊子,给他们弄就是糟蹋东西。”他说着斜着眼看我,显然是在等我说话,我心中暗自一笑,道:“我种了十万株,你若是能帮我走出去,我给你两成的利。”

    那中年人一听,嘴中的烟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张口结舌的问道:“多多少?”我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十字,那中年人马上不淡定了,他站起身搓了搓手,走来走去,忽而停了下来,道:“老爷子,您要是有那么大的量,怎么还能缺出货的途径?”他说完谨慎的看了看我。

    我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叹了一口气,道:“之前我老伴得了病,怎么治都治不好,后来有人说这玩意能去根,我就狠了狠心在一个山区包了一处地,表面上种架豆,实际上种这玩意,还没等我种好,哎。”

    “您老伴就死了?”中年男子好奇的接口道,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病好了!”

    “奥,奥,奥,真是万幸,万幸啊。”中年人尴尬的笑了笑,我接着说道:“病是好了,但是钱没了,都花完了,而这玩意也成型了,当初我就是想种一点,但是谁知道出那么多,我大略的估算了下,十万,只多不少。我这个年纪了,哎,有一天没一天的,怕啥,索性就找个靠谱的低价出手,也好有个养老钱,正好我们家和卓家有点关系,这不就卓家就让我来找你。”我说着看了看那中年人,中年人一听,得意的笑了笑,道:“那是自然,别的不说,老爷子,不是我说大话,卓家虽然是家大业大,但是在这行,我不管说在咱们这这个,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他说着冲着我举了举自己的大拇指。

    我点了点头,没有接着说,话和底我已经都交给他了,能不能成就看他的贪欲有多大了,我和方子策分析,那个帮助冯耀联系红蝎子的人有八成的可能性和收购罂粟有关,不可能是种植罂粟的,毕竟那玩意风险太大不说,谁见过哪个混黑道的以种植业为生?自古以来不管是什么行业,产品的第一步原材料提供地永远是利润最低的一个环节。

    而能和冯耀这样的大富豪搭上线的肯定也是极其有头脑和实力的人,这样的人很少有贩毒的可能,毕竟风险相对也是大,利润相对也是少,不是贩毒又不是种毒的,那么久一定是做毒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作坊,归根结底还是由冯耀的身份决定,能帮冯耀联系上红蝎子,说明国际上也是有门路的,这样一个人做的事肯定不会是小打小闹。

    当然,我的这一切推论都是我们的猜想,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一切还都是未知,但是这个中年人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

    “老爷子,我叫陈中海,你叫我小海就行,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做事干净利索不拖沓,要不然卓老大也不会让你来找不是,这样,实话给你说,我这边有路子,但是事成之后我要三成的利,老爷子不是我黑你,这条路你出了门满世界去打听,除了卓家就没人能指给您了,而且卓家不碰这玩意,我估计您也没给他们说你这要出多少,不然他们肯定让您直接找他了。”眼前这个自称自己叫陈中海的拍着胸脯说道。

    “你就不怕我回去找卓家,通过他们找到那位。”我看着他嘿嘿一笑,问道,陈中海哈哈一笑,好像早就猜到我会这样说,他看着我道:“老爷子,不是我小海吹牛,您要是去找卓家,您根本不可能找到那个人,卓家不碰这玩意您也是知道,我估计他们也是看在你们两家的交情,又看您是长辈,又觉得您这货不多,所以才把您介绍给我了,不然的话,卓家一句话,你能在本省里找人出了这货,我陈中海跟你姓。”他说完,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差不多信了,心中也不愿意多啰嗦,道:“成,三成就三成,我要马上见到他。”陈中海听到我前半句的时候脸上露出欣喜,但是听到我后半句,整个人一愣,为难的道:“老爷子,您这不符合规矩啊,再说这种事哪能着急,越着急卖的越低不说,你太着急了那边反而会起疑心,到时候就算是卓家出面也不可能帮你搭上线了,再说了,老爷子,您起码得让我验验货啊。”

    “小伙子,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什么叫赶时间了,你们有时间,老头子我可是没时间了,也许啊,这个钱一到手,我就让阎王爷叫走了。货你不是验了么,这事啊,小伙子不是我说你,我要是没那么多活能没事托卓家找你么,絮絮叨叨半天,到最后我这啥也没有,你说我图啥”我又一次倚老卖老,而且是得心应手,此时我才发现,人老了,也有好处的。

    比如现在我一说,陈中海马上在脑海中说服了自己,一副理解的神色看着我,笑道:“成,成,就按您说的,我马上去联系,您老啊,现在这坐着,需要啥尽管给外面的人说。”他说完马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