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圩一 民之无良,相怨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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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还在担心卫咎有没有偷师成功,卫咎很快就以行动证明——我学会了。

    小马哥对卫咎的棍盾视而不见,整个人飞扑过来,眼见头触木杖,忽地右肘点地,手臂肌肉一震,整个人骨碌骨碌斜弹到卫咎背后,右手猝然出刀。

    卫咎顿觉背部一阵冰凉,疾转回身,右手倒握木杖,左手去抓刀锋。不料小马哥小腹剧颤,竟在半空打了一个滚,下劈的刀势立时变成上挑,在卫咎跟前划过半道圆弧。只听“噌”的一声,木杖被高高挑起,飞去半空。小马哥大喜,没了木杖,对方就不可怕,耳边忽传来卫咎的笑声:“你中计了。”前胸与肋下登时被炽热如烙铁的两根食指点上。

    小马哥的灵活身躯本来难以揣测,但狂刀用招太实,在击中敌人时总有一霎时的停滞。卫咎看出二者合一的破绽,故意诱他来挑自己的木杖,等他一露实招,一双空出来的手就可以伸出指头趁机戳中小马哥的身体。

    小马哥反应也快,一感到身体遇袭,急忙飘移远去,一下子与卫咎拉开一段距离。他本想再移的远些,奈何中指之处剧痛无比,血气翻涌,脚下步履几乎失去平衡,如饮烈酒,连面孔都涨得醇红。此时小马哥死穴大开,已无力反击,如果卫咎追击的话,那真是要生得生,要死得死。

    全场一片寂然,谁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局面,

    小白的脸比先前更白了,自言自语道:“妖孽!”

    刚刚第二场比武,自己只用了三成功夫,而卫咎的指法,明显有三成功力的三成火候,三三得九,嗯,没记错。也就是说这小子的金手指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九成功力!

    他也就看了一眼啊!

    他把这个想法偷偷告诉丹丘生,丹丘生没想到眼前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全民偶像——算术这么差!

    难怪甄琰老伯跟自己说过,天才也是有缺陷的。

    小马哥将军举卫咎右手,绕场致谢。大家怎会不懂他的意思,小马哥宣布临淄城刺客三场中胜了两场,赢得了本次赌约。

    场外门徒尽皆默然,马帮他们心中毕竟遗憾,不仅没能获胜,场面上也有些丢人,己方一死,对方一残,还输了一个人头。

    这时比赛结束的号角吹动,没几人喝彩,不过是无精打采地喝吼了几声,聊作回应。小马哥却不在乎,他故作豪爽,拍着卫咎肩膀哈哈大笑道:“是一条汉子,不输于小白的练武奇才。”

    卫咎两指点向小马哥罩门,手指也是一阵碎痛,还没看清手指被拗成什么模样又被小马哥拖着绕场三圈,自己又不能露出破绽只得扭曲着保持胜者的姿态。

    卫咎两手放在身后,台面下不停按摩手指,台面上淡淡的看了一眼在一边画圈圈诅咒自己的小白,回头问道:“小马哥才承诺的事,不会反悔吧?”

    自从离开村子以后,他就无时不刻的感到,村外之人,除了扶苏公子,有时说了话也是不算数的。小马哥笑的地动山摇:“我堂堂一帮之主,所说的话都不算数,那我的弟兄们岂不是都寒心了?”

    见鲁济一行人走上来,卫咎连忙甩开小马哥搀扶丹丘生。小马哥这才松了口气问:“对了,我们刚刚打什么赌?”

    卫咎一愣:不就是放人吗?还有不再过问黄金的去处。那我找谁追回啊?!好像耽误正事了!

    想到此处,卫咎胸口一滞,竟然接不下去。

    小白眼睛一亮,觉得终于有机会施放一个不让卫咎偷学的绝招了。

    说迟时那时快,小白从腰间抽出一把白色鞭子,看似无心一甩,却牢牢地缠绕在小马哥脖子上,轻柔的说:“想起来了吗?”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唯有小白的忠实粉丝抱着激动的心情说出那把武器的名字:“索……索引神鞭!”

    小白心里想着:你有棍子耍剑花,你有手指戳别人,你有鞭子吗?看你怎么偷师,哇咔咔!

    小马哥见小白只是做一个样子,扭得不紧,既然相互都要一个台阶下,小马哥这才如梦初醒:“若你们胜了,便可离去,我不在过问黄金之事”

    小白放下鞭子收回腰中,动作一气呵成,卫咎瞪大了眼睛也没有看清小白的路数,揉了揉眼睛才肯在心底承认小白具备全民偶像的实力。

    小马哥后退两步,“之所以不过问,因为已经到手了,我答应你们走出我的地盘,要是再敢来,别怪我不客气。”

    卫咎心中一凛:那我岂不是还要从小马哥手里讨要黄金?

    本以为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得到少壮派的权利支持,把手进一步伸进黄金,没想到小马哥这时候荡开一笔,早已把黄金揽在手里,也难怪他有心情跟自己在这边耗。

    丹丘生大惊:“什么?你不是不过问吗?”

    小马哥说:“鲁济的到来就表示临淄那边的人已经动手,现在可能在回来的路上呢!”

    丹丘生望向鲁济,却不怪他,看来老金已经把鲁济视为念子心切的弃子,来给小马哥通风报信。

    鲁济根本不管黄金是否落到谁的手上,只要自己能见到儿子,就够了。

    卫咎、丹丘生的误判让自己贴上了多管闲事的标签,他们望望小白,看看鲁济,最后把目光落在小马哥身上,心里呼喊了一声:你们害得我好苦!

    小白却说:“哦,看起来老金又在下很大的一盘棋,哥几个都是棋子啊。”

    小马哥说:“嗯,没错。你们几个刺客都是跑错棋盘的棋子,我才是跟老金对弈的棋手。”

    一谈起下棋,鲁济两眼冒光:“老金把我送来,如果只是为了告诉你,你的分队已经得到黄金了,那岂不是让子太多了?”

    因为已经有小马哥金牙开出的免死金牌,那四个人也不着急走,小马哥把他们留下,第二天吃了一顿送行酒再礼送出境,所以在饭桌上五人毫无顾忌的围绕黄金和老金展开了深入的交流……

    小马哥不解鲁济的意思,小白顺着老爹的话继续说:“就好比你仇家派了一个手下告诉你你的兄弟已经把他的地盘拿下了。”

    卫咎没听懂他们的意思,丹丘生好像也懂了,也用自己的话解释道:“老金提前知道黄金会被你拿走!”

    卫咎这才明白,也不顾小马哥的脸色越来越差抢答道:“这样他就有理由出兵剿灭你了!”

    鲁济一直是明白人,但故意深陷危局,卫咎看着他,想起了甄琰,莫非甄琰也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他偏向虎山行?

    小马哥手中铜爵不稳,但又怕别人发现自己内心的恐惧,索性摔杯,站起来,叫两个人出去刺探。

    其实等小马哥这么做已经来不及了,刺客三人组以及棋圣鲁济万万没有想到,老金的剿匪大军已经驻扎在熊耳山下了。

    山下战旗猎猎,战鼓鸣鸣,看架势就是《孙子兵法》里的堂堂之阵。岑杰问黑海棠:“第一次执行外务,会不会怕失败啊?”

    黑海棠看也不看,伸出藕色手臂搭着凉棚,在黑色劲装衬托下更显细腻,岑杰吞了一下口水,就差点被黑海棠一句话噎死:

    “你不拖后腿就行。”

    探子没一会儿就带着伤把情况告诉所有人,小马哥狠狠的看了所有人……人质!

    这些人质也恨自己怎么没有拒绝小马哥的邀请早早离去。

    卫咎心里已经恨死自己了,昨天就不该打那个震动山野的哈欠!

    小白坦然面对着这一切,问小马哥:“这里有秘密通道吗?”

    得到否定回答后,小白坐回座位,喝酒吃肉,根本不把死活当回事。

    小白秉着“光盘原则”,不浪费餐桌上的一菜一饭;卫咎也觉得刚刚光顾着说话,没认真吃,现在要赶紧补回来;丹丘生见那两吃货这么没心没肺,索性也敞开了肚子吃。

    鲁济没有动筷子,而是坐回座位陷入沉思。

    小马哥也不管那些人质是不是吃最后的早餐,提着刀朝洞外走去,只留下两个看守。

    饭桌上,卫咎哪壶不开提哪壶,先是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通,然后问小白“你什么时候被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