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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人各自自保时,岑杰也发起了信号,四面八方传来了阵阵呼啸,山贼皆是一愣,扶苏三人抓住空当,杀退了两人,重新回到背贴背的姿势,扶苏鼓励道:看吧,报应来了。现在我们只要把后背交给朋友,只要大家还没倒下,你绝不能倒下!
荆轲冷冷的说:没错,想死的话,我现在就能把你分尸。
卫咎背后发凉:三门峡流贼把你两抓来才是报应吧?
岑杰没想到这三人战斗力如此强劲,也知道亢龙有悔的道理,也没去顾兵法里死命强调的最佳时机,下了死命令:“三箭连发后,按计划进攻”
嗖!嗖!嗖!
岑杰报了“一箭之仇”后,首当其冲举刀冲出掩体朝圆阵奔去,士兵们看到少帅如此不要命,也是嗷嗷叫的发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进攻。如果从高空上俯瞰的话,就能看到,他们将大阵为核心将其视为一朵绽放的花朵,蜜蜂们侵入花蕊之时,就是花朵凋谢、花蜜采撷之日。
阵内阵外杀声震天,围阵之贼再也不能保持阵形,外围的被分出去抵挡齐军,内部的依然无力的阻挡荆轲三人。首领迫入阵中,鲜衣怒马,剑斩箭发,与三人战作一团。荆轲自小惧马,卫咎因先前被冷箭伤到小腿,虽然现已痊愈,惧怕冷箭的阴影却还没散去,扶苏不知他剑法师承何处,也是心有余悸,四人你来我往倒也不相上下。
卫咎不知道又是哪一根筋搭错了,对着阵外来路不明的援军不着四六的嚷道“甄琰死了!我们把他围起来了!快来帮忙啊!”
这两句话本来毫无关系,但连起来的意思可就是:杀害甄琰的凶手被我们围住了!
这下可把少帅乐坏了,他冲着同泽下命令——实际上阵内的“盟友”友好的回应——而后纵身一跃,迫使流贼们让开一条道路:好嘞!兄弟们,掩护我,我要会会谁这么大本事能做掉甄夫子!
阵破!
岑杰冲破重重人围,来到首领跟前,轻跃几步,跳上前去,硬顶着首领放出的短箭,一刀斩下,去势如泰山压顶,首领不敢托大,牙口叼着箭弩,双手托剑,硬接住凶狠的一刀。岑杰一刀未中,马上用腿脚朝首领脸上一踢,劲头不输卫咎棒甩甄琰,首领猝不及防,被踢落马下。岑杰同样摔在地上,只是轻描淡写打了两个滚,站起来拍拍尘土。
这个新来的家伙两招放倒山大王,实力不可小看,荆轲觉得自己在全盛时候也能这样打倒他,而且收招不会那么难看。卫咎则是亲昵的过去勾肩搭背却手下一滑,被岑杰矜持的躲过:哎哟,不错噢。
扶苏边反手反击边叫到:“还没玩够?快点制住首领!”
荆轲依然继续冷冷的说:“要分尸吗?我准备好了!”
扶苏回头一看,荆轲那家伙,已经用缰绳把首领捆住,匕首在首领身上游走:“我们那里有一个屠夫,它可以用刀在畜生身上片肉,每次几十片,一共三四斤、四五斤,畜生不会死,过几天新肉会长出来,继续片肉,一只七八百斤的牛可以片很久。我通过一个狗屠夫结识他并拜他为师,至今还没在人身上做这手艺,你很幸运!”
岑杰吞了一下口水,从来没有见过把屠杀做艺术的家伙。那两个同伙肯定是受不了这个信奉暴力美学的家伙才要越狱的。
山贼们群龙无首,全都扔下武器,作鸟兽散,齐军清理战场后收获不小,山贼们的武器各式各样,跟半路出家扮山贼的所谓虎力大王不同。
三门峡流贼是连落单军队都不放过的主,不同的军队标准配置的武器各不相同,而武器的用法也不尽相同。跟扶苏打斗的虎力的三个手下虽然都用狼牙棒,但是出招方式不同,一看就是临时替换成棒子;三门峡流贼不同,虽然用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但是出招方式极其单一。
岑杰看到狼狈的三人,也不多问什么,直接把山寨当自己的大本营一样,安排三人洗净更衣。
山上有个暗泉,流出的溪水不深不浅,正好供三人洗一洗晦气,气氛安详而静谧。
泡在水里的扶苏问大家:那啥,刚刚那个少年将军怎么敢硬生生去挨那一箭?
卫咎把衣服脱掉,露出里面的软甲:“扶苏公子没干过行伍吧?衣内软甲扛冷箭都是行军必备的。”
荆轲脱下衣服,也露出软甲:“别紧张,这不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是东家送的,不过我看你好像很怕箭弩,你不是穿着软甲吗?”
卫咎泡进水里,发出一声呻吟,舒服惬意的说:“老子那时候膝盖中箭,你家软甲能顾到膝盖啊?”
荆轲脱下裤子,提了提膝盖:“喏,牛皮护膝,刺客必备”
扶苏伸了一个懒腰:“你们一个个的,武装到膝盖,洗个澡都那么麻烦”
“你倒是脱得挺快,我们城里有个采花贼,衣服很宽松,他说这样脱得方便,扶苏公子,你该不会好这口?难怪刚刚就你没说到女人,都被你伤走了吧?”
扶苏不屑的说:“脱得方便?山野莽夫,一看就是混不了上层社会的主。跟你说,我们当贵族的,装束最他妈繁琐了!当说正装哈,就是酒宴要穿的那种。那种叫做深衣,上衣下裳相连,穿起来先从下摆钻,一不小心还会把深衣踩撕裂了,等头出来后,发型又乱了,第一次穿的都没经验,发簪卡在里面都是常有的事;
“这种衣服很宽大,所以都得固定,束腰,知道怎么固定吗?用绳子拴住,背后十二个绳孔,象征十二个时辰,每时每刻都要约束自己的意思。绳子,青红皂白四种颜色,代表心系四方。你说你穿个衣服都要心怀天下,时时刻刻警醒自己,烦不烦啊?
“这些其实都还好,坑爹的是,这种衣服不分男女,而且每年流行的颜色又不一样,如果花花绿绿的,公主们乐的不得了,我们公子哥也得跟着花花绿绿,搞得男不男女不女;如果是褐色之类的,我们穿着比较有男子气概,那些女的也乐意,因为那样显得成熟,飒爽。”
卫咎第一次听贵族跟自己抱怨,还是平民化的语气(被乔梁带坏的),觉着太不可思议了,嘴巴张得大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荆轲脱光衣服没有马上泡到水里,而是赤条条的走向一处草丛多的地方:你们继续,我去去就回。
卫咎问:他干嘛去?屙屎?
扶苏看到草丛那边窸窸窣窣的响动,觉得荆轲应该发现齐人在监视着所有人,正过去确认着呢,也没去在意。扶苏突然表情严肃的问他: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兄弟的仇已经报了。
卫咎淡淡的说:我要夺回那些黄金,我要是得不到的东西,他们也别想得到。
扶苏这时候冒出了一个想法:要不你做我的书童吧。我带你到那里,然后我做我的事,你做你的事,如果哪里需要的话我会帮你的,尽力去帮。
这时荆轲回来了,扑通一声扎向水里,不满地说:早听说齐国有好男风,刚刚过去那边果然有人偷窥,口味还挺重,要不是我跟他坦诚相见,说不定他看到过瘾,半夜就把你们两个小白脸给办咯。
卫咎指着他:你该不会……
荆轲云淡风轻的说:老子这回是牺牲色相了!你们可都欠我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