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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良和公孙摇金都累坏了,直到太阳高升,射入房内,两人犹在熟睡,不愿起身。
老妇以为二人**,昨夜盘肠大战,累坏了,也不去打扰,低头做饭去了。
突然,小木房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声震山冈,一老者在屋外大声道:“属下临山镇守备祖大勇,特来接小姐回府!”
那祖大勇连喊了几声,吴良和公孙摇金方才听见,便急忙起身穿衣,快步迎了出去。
吴良见那祖大勇便是昨日给他赏银的老者,心下明白了大半,退到一旁,默不作声。
公孙摇金微笑点头道:“祖将军辛苦了!本小姐回去定会向父亲大人禀报,重重地提拔你!”
“多谢小姐!”祖大勇感激涕零,连忙道谢。
“祖将军稍等片刻,我去向奶奶辞行,之后咱们便启程北归。”公孙摇金轻声吩咐道。
“是!”
“丫头,你要走了么?不要奶奶了么?”老妇不知何时已到公孙摇金身后,忧怨地道。
“奶奶!”公孙摇金心中一酸,扑到老妇怀中,祖孙二人抱头痛哭,难舍难分。
“小姐,时辰不早了,咱们该走了。”祖大勇忍不住出言提醒。
公孙摇金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子,递到老妇手中,正道:“奶奶不必悲伤,三个月后,是我的生日,您拿着这根金簪,到幽州北平府找我,到那时,自会相见!”
“好,好,我一定去!”老妇用手帕将金簪包好,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
公孙摇金想到自己和吴良走后,老妇孤苦伶仃一个人,想必寂寞可怜得紧,不由得悲从中来,伏拜于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掩面大哭而去。
道旁早有一乘凉轿在一旁等候,祖大勇将公孙摇金引入轿中,大声吆喝:“小姐启程回府了!”众人一同迈步,朝着密林行去,端得是整齐划一。
随行的兵卒让出一匹马儿,让吴良骑着,自己步行跟随。
吴良骑在高头大马上,左手握鞭搭于右手之上,恭敬地对着老妇行了一礼,朗声道:“奶奶,吴良告辞了!您老多多保重身体,再会!”
说罢,吴良快马加鞭,朝着公孙摇金离去的方向追去,这马儿脚力甚快,片刻的功夫便追上了。
老妇柱着拐杖,呆呆地望着渐渐消失在林中的队伍,心中大悲,忍不住泪水划落。今日一别,不知相见是何年?
临山镇距幽州北平府不过六百余里,众人缓缓而行,每日不过行六七十里,便住店休息,饲喂马匹。
一路上,公孙摇金低头不语,闷闷不乐。吴良一猜便知,公孙摇金想必是想起老妇对她的种种好处,心中愁苦、思念。吴良一路上陪着公孙摇金聊天解闷,天南海北,奇闻怪事,才子佳人、武林秘闻,无所不谈,渐渐使公孙摇金暂时忘记了老妇,开心地和吴良聊起天来。
队伍一路向北,天气越来越冷,众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戴上了斗篷。在轿子中的公孙摇金也不得不穿上了毛绒绒的貂裘。
到了遂州时,天空中居然飘起雪花来,过了一阵子,更是下起了鹅毛大雪,将四周的一切都覆盖住了,白茫茫的一片,鸟兽踪迹全无。
众人在雪地里艰难前行,一脚深一脚浅,终于在傍晚时分到了遂州城,众人大喜,都松了一口气。
遂州驿站外,一名身穿雪白狐裘,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中年美妇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喃喃自语道:“金儿,你怎么还不来?”
正想之时,金孙摇金一行人已到了驿站外。
临山镇守备祖大勇见了那中年美妇,急急上前伏倒跪禀道:“末将祖大勇拜见主母!小姐已安然送达!”
那美妇微微一笑道:“祖将军辛苦!”
公孙摇金在轿中听见母亲的声音,掀开轿帘,施展轻功,朝美妇奔去。
几乎在一眨眼的时间,公孙摇金扑入美妇怀中,撒娇道:“娘亲,金儿好想你~”
那美妇见了爱女,心疼道:“金儿,你真是太大胆了,千里迢迢跑去冀州盗兵符令箭。这大半年来,你吃了不少苦?让为娘好好看看!”
母女二人相依相偎,诉说着这半年发生的种种事情,母女情深,难舍难分。
突然,那美妇问道:“金儿,你随身携带的玉佩去哪儿啦?”
“妈,我给人啦!”公孙摇金含羞浅笑道。这玉佩早在三个月前,就被公孙摇金送给吴良做定情信物了,这等羞人之事,她如何敢跟自己的亲生母亲说。
“你给谁了?”美妇急急追问道。
“一个好人,大大的好人!”公孙摇金说起那人,绝美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哼!”美妇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那块玉佩,“用这块玉佩换三百两银子,这样的人也能算是好人么?”
公孙摇金惊疑不定地望着母亲手中的玉佩,这确实是自己送给吴良的那块。难不成真如母亲所言,吴良用这块玉佩换了三百两银子花。
公孙摇金贝齿轻咬着樱唇,忧怨地望着不远处的吴良,心中颇为不平,半年多来的感情难道还不如三百两银子来得实在么?
吴良心中有鬼,不敢直视公孙摇金忧怨的目光,只是把头偏向另一方,装作没看见。
那美妇见了女儿这般模样,心中暗暗揣摩,这小妮子在江湖上闯荡了大半年,多半是碰上了心仪的少年郎君,要不怎么把定情信物都给了他。
美妇顺着女儿的目光望去,最终停在吴良身上。美妇见吴良相貌俊美,仪表堂堂,心中明白了大半。知道女儿是喜欢上了这英俊潇洒的少年英侠。
那美妇语调一转,说起了大秦国话,公孙摇金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以大秦国话回应。
母女二人越说越快,公孙摇不时含羞似怯地回望着吴良,目光中除了喜欢,还是喜欢。
那美妇语气越来越严厉,仿佛在威逼公孙摇金答应什么,公孙摇金含悲忍泪,委委屈屈地点头答应了。
吴良虽然耳聪目明,听力过人,可他不懂大秦国话,听上去如同身云雾之中,一点儿也不明白,只好干着急。
公孙摇金留给吴良一个委屈的目光后,被侍女簇拥进了驿馆。
吴良急忙跟上来,想要同公孙摇金一起进驿馆。
美妇伸手拦住,微笑道:“妾是公孙摇金之母爱利丝,吴公子,这大半年来,多谢你照顾小女,待到了北平城,我定会重重的奖赏于你。”
“岳母大人,小婿吴良给您磕头了!”吴良见了公孙摇金的母亲,不敢少礼,急忙跪下磕头。
“吴公子客气啦!不必多礼,快起来!”爱利丝托住吴良的双臂,不肯让吴良磕头。
吴良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重如泰山的内力压了过来,压得吴良头晕眼花,胸中烦闷难当,险些喘不过气来,不得不以自身的内力苦苦相抗。
但这无疑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若是吴良的内力是一条溪流,那爱利丝的内力便是汹涌澎湃的大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波强过一波,吴良险些要吐出血来。
爱利丝的内功诡异奥妙,不但有中原内功,还有扶桑、高丽、安南、匈奴、波斯、大秦等许多国家的练气法门揉合而成,博大精深,威力极强。
吴良从未碰到如此诡异的内功,和如此强大的敌人。这爱利丝的武功已到了天人合一的无上境界,比之前与吴良交手的冀州第一高手颜良还要强上许多,许多。
吴良推测,这爱利丝的武功至少在半步武峰境以上,普天之下,能胜过她的人已经不多了,爱利丝在武林中至少能排进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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