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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叫高妍的女丧尸占据了胡涛的身体,还能随意切换,完全掌控了主动权,在我们想不出办法分开他们前,只能与她‘合作’。
高妍接着向我们展示了她的异能,只见胡涛的面部肌肉一阵抽搐,然后脸变圆了,眼睛小了,鼻梁高了。
这种技术若是在和平年代绝对受人追捧,脸上根本不用动刀子,样貌就发生了40%的改变。
胡涛长得本来是副憨厚相,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面部特征,改动40%的外貌足以让他成功混入黑市了。
有他抛头露面,剩下的人可以变成随身携带的物品跟进去,但人数还是限定在比较稳妥的3人之内。
因为是要去散播消息,不是去做生意,我打算快去快回,所以没带别人,就我、曹宝阳和胡涛上路。
其实这种放消息的工作交给别人也行,胡涛自知是他主动提出的这个要求,再交给别人代劳显然不合适。
至于我,黑市不比别处,里面鱼龙混杂、高手如林,抛开黑市本身的危险性不说,我最不放心的其实是高妍,如果她寄生上瘾,从胡涛身上转到另一个人身人怎么办?
当初她选择寄生在胡涛身上而不是我,我便暂时默认她的能力对我无效,但其他人就很难说了。
我曾拥有过变异细胞的感染异能,因此对她可以寄生这件事十分介意,谁知道她会不会趁机发展第二个能够操控的人。
胡涛对她的存在没有丝毫的知觉,她却能分享他的记忆和能量,无论她说合作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我都必须有所提防。
高妍说完,再次归于沉寂,胡涛的表情没有一丝人物转换时的停顿,下一秒便用原本的浑厚男声回答高妍出来前的那个问题。
“队长、小柔姐,我不怕危险,让我去吧!”
“P话,谁怕?咱们这些人里有孬种吗?”龙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队长和桑柔还不是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
胡涛连忙摇头,“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懂——”
古昱一摆手,说:“我知道,你是想多救些人,这样吧,让小柔陪你去一趟黑市,把消息散布出去。”
“丑话说在前头,咱们只负责散播消息,不负责劝人逃命。”我在他们面前极少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所以胡涛听了我的话,乖乖点头,没有再提出异议。
等他们的伤全部养好,已经到了四月末,气温还在零下晃悠,始终不肯跨过0度线。
我和胡涛出门的这天早上,天空飘起小雪花,上午就转成了鹅毛大雪,今年冬季的降雪量大得出奇,适当的降雪对春耕有好处,但积雪厚到一人高的程度,于某些地区来说就是雪灾了,也称白灾。
以畜牧业为主的地区,如果草场的雪层太厚,到春天牛、马、羊等动物将无草可吃,造成的损失是相当严重的。
美丽的雪景,变成了催命的白符,大地迟迟不见春暖花开,这种情况无论是对动物还是人,都不是好事。
自我们上次离开,想必黑市已经发生一些变化,我带着胡涛先找到黑市附近的聚居点,这里居住着每天进出黑市的商贩。
距离黑市大约10公里,走路或骑车都很方便,在原有村落的基础上,商贩们还建了公共澡堂和餐馆,没有丧尸和变异动物的威胁,小村充满勃勃生机。
曹宝阳将我变成背包,由胡涛背着,他自己变成背包上的挂件,而胡涛则抱着老妈腌的两坛咸菜,如此我们一行大摇大摆地进了村,这地方倒不像黑市那么严,进出还要身份卡。
因为本来是要大力发展旅游的区域,村里的房屋都是近几年新建的,低矮的平房被新式住宅小区取代,街道宽敞整洁,鲜亮的天蓝色楼房并未因灾难的爆发而失去光彩。
反倒是因着商贩们的入住,使它更具生命力,阳台上晒的衣服,堆放的路边的杂物等,都赋予了它浓浓的生活气息。
此时是午间,出门做生意的商贩会在黑市里解决午餐,因此街道上没什么人走动,偶尔能在某栋楼的楼前看到抱孩子的妇女和做手工活的老人。
这种天气戴着手套都冻手,不戴手套做活,那一定是相当痛苦的事情。
每隔两条街,街边就有一道鲜红的横幅,或系在树干上,或挂在居民楼前,上面写着:禁止私下买卖,违者必究。
我的精神异能冲破甲级后,想要获取他人的记忆已经不需要把人变成傀儡,之前我在边贸城试过,成功获取了一名搜索队成员的记忆,而且过后他并没有傻掉。
只是我还做不到控制人的思想,如果可以,我们这趟反倒省事了,只要把灾难即将来临的想法传输给别人,同时强迫对方相信,我一个人来就够了。
当然,在正常人头脑中获取记忆,可没在傀儡人身上那么容易,从那名搜索队员身上的获得的记忆,仅仅是一个小片断,毕竟我不能整天跟着人家进行持续性的记忆提取。
现在我们有必要找本地人搞点内部情报,胡涛在我的授意下走进街边的一家餐馆,如今的餐馆能卖的食物实在有限,胡涛为了吸引老板靠近,征象性地点了一碗白粥。
等粥端上来,我只能看到飘在米汤表面那几片、疑似方便面菜包式的蔬菜碎片,胡涛用勺子搅了两下,从碗的底部翻上来几粒不成米型的大米粒。
虽然是午饭时间,这家店里的食客却少得可怜,胡涛借着老板端粥上来的机会,拉住他攀谈起来。
老板接过胡涛递给他的一支烟,这位看起来年过五旬的大叔立刻眉开眼笑地坐到了胡涛对面,他自然看到了胡涛放在桌子上的两个坛子。
胡涛装作初来的商人,向老板打听推销商品的途径,两人一来一往聊着,我趁机‘扫描’老板的大脑。
精神攻击型异能的重点是攻击,它好比是一把利斧,用来砍柴得心应手,可要用它劈出一朵木莲花,难度太大。
因此,温和的运用这种异能比激烈的使用更加耗费精神和时间,好在老板对胡涛的两坛咸菜十分感兴趣。
按照他的记忆,除在黑市内部、或持有黑市的特殊批准证外,谁都不可以随意做买卖。
这家餐馆的老板也要到黑市购买食材,而村子里每家商铺黑市都有备案,黑市老板不允许村里出现非法摊位。
凡在村内发现未登记在案的商铺或摊位,都将被视为‘违法’行为,会由‘村管’负责清理。
所谓清理,和末世前大不同相,虽然老板没有亲眼见过这些人的下场,但坊间传说一致认定这些人是死了的。
“叔,我看你们村外边没有防御工事啊,要是有厉害的丧尸跑进来可咋办?”胡涛聊完生意,又扯到了安全问题。
“嘿嘿,这附近哪还有厉害的丧尸,有也被抓干净了,你要是会异能,不如去参加他们的抓捕队,跑一趟外活顶你卖10坛咸菜。”老板将烟放到鼻子底下用力嗅了两下,然后小心地别到耳后,咧开一口黄牙朝胡涛乐。
“抓捕队是啥,抓丧尸的?给钱多吗?”胡涛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问。
这时,胡涛身后那桌的中年人忽然起身,付了钱走出餐馆大门,老板等人离开,才边收起桌上的银块、边说:
“老弟,刚才那个人你看着了吧,那就是异能者,不过不专业,是散队。人家市场老板有自己的抓捕队,一般异能者花钱也进不去,就那个市场里边的珍异馆,那地方卖的东西,都是老板的抓捕队弄回来的。像刚那位组建的散队,咱这儿管他们叫野队,可以去打变异兽,打到了分肉,想吃想卖都成。”
我记得上次见到李铎的时候,他正用变异兽的肉换日用品,估计他就是老板口中的野队成员了。
当时我们的行动充满危险,并且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因为怕连累他,所以没跟他提入伙的事。
我想着如果这次有幸再遇见他,就向他发出邀请,不过他要是过得很好不想跳槽,我也不会强求。
老板等店内的其他顾客走光了,压低声音报了价,希望胡涛把两坛咸菜留下。
胡涛自然没同意,没了这两坛咸菜,他就没混进黑市的道具了,虽说道具不是最重要的,有异能也可以,但异能比咸菜惹眼,我们此行必须低调。
“成,买卖不成仁义在,老弟以后别忘多来照顾我的生意。”
“没问题,那我先走了。”胡涛一口干了面前的米汤,站起身走向门口。
出了餐馆的门还没走几步,旁边突然闪出来一个人影,走近两步叫住了胡涛,胡涛下意识地搂紧了怀里的咸菜坛子。
这人是之前在餐馆吃饭的中年人,老板口中的野队异能者,他方才在餐馆吃饭的时候没有和胡涛搭话,现在出来搞突袭,到底什么意思?
胡涛显然跟我有相同的疑问,他向旁边闪了闪身,警惕地问:“有事?”
中年人看看左右,像是在防着什么人,确定此时没人从这条路上经过,才说:“想加入抓捕队吗?”
胡涛皱了皱眉,随即又松开,吁出一口气,道:“哎,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抢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