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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了有多久了?”
我们边走边聊着到了五楼,从外边飘进来的小雨带来令人舒适的清凉感。
小女孩好奇地听着我们的对话,时不时问一些问题。
“一天都没到。”
老哥挥舞着锈迹斑斑的匕首,精瘦的肌肉如今已干瘪下去,能够看见突出来的白骨。
他不知道自身情况,依旧遵守着约定。
“现在是多久了?我都不怎么记日子,还有老哥,你的名字还没告诉我呢?”我问道。
“1945年5月份的样子,具体是几天我也没记着,这间病房里有日历,我翻一下。”
老哥在5楼从左到右数人第2间病房停下,生锈的锁根本不能阻挡门的开启,他只不过轻轻一推,我就听到了咯吱一声。
灰尘迎风而长,我赶忙闭上眼睛,却也被呛的连连咳嗽。
小女孩则丝毫没受影响,她看着我的狼狈样子,弯起嘴角,嘻嘻微笑。
“好痛!”她双手捂头。
我收回手:“小孩子不准笑大人,即使要笑也不准笑出声。”
“哥哥明明才十几岁,根本不算大人。”她不服输地反驳。
我摸了摸脸上戴着的面具,诧异她竟然能够看破,不禁怀疑起面具的真实性。
“戴着的面具是给活人看的,她是灵体,一眼看穿很正常。”习安琴解释道。
“今天是1945年7月15日,明天就是他们回来的日子。”
我看见老哥的后脑勺上有个弹孔,破碎的衣服里镶嵌着数颗子弹,导致旁边的肌肤如干涸的大地。
“时不过三日,你个大老爷们竟像小女娃一样怀念起兄弟们了?”我调笑道。
“这次去,危险非常,兄弟们能回来几个,谁都不清楚。”他苦涩地笑道。
我决定告诉他实情,并让时荔帮忙超度他的亡魂,他现在的身体已呈现半透明,再过一段时间,恐怕难逃魂飞魄散的结局。
滴答,滴答。
老旧的水管在坚硬的地面砸出了一个小小的水坑,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轻柔的抚摸着上面的脸庞。
“老哥,名字!你怎么就不说你的名字啊?虽然老哥老哥的叫也没什么,但不知道名字总感觉有点别扭。”我故意大声。
“名字?”
他挠了挠头:“一时想不起来了,等之后再跟你说吧。”
他取下脖子上的毛巾,擦拭掉额头的热汗:“这天可真热,比我老家那边还热。”
小女孩面现犹疑,她惦脚又让我弯腰,附在我耳边道:“叔叔记忆力好差啊,现在明明是2006年11月15日。”
“嘘,我要跟他说,你不准说!”我食指抵在嘴唇上,做禁声的手势。
她的脸鼓成了包子:“不说就不说。”
“老哥,我们俩能够遇见也算有缘分,却只能用称呼,不知道名字。”
“等以后我要跟谁谈起来,我还说老哥老哥什么的,肯定要被笑话。”
我向他施压,希望他能如实的告诉我名字,这样才能测算出他的生辰八字,才能送他前往阴曹地府。
“我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力一直很差。”他迷茫地摇头。
“你的家人,呃……”
他的时间和我们的时间过去了太远,哪怕他家人留下了后代,也不一定记着他这个人。
而且,让我到茫茫人海中去寻找一个已故的人,何其艰难。
“战争结束了,我们迎来了和平,你不必等你的兄弟们,他们不会回来。”我残忍地揭露了真相。
他愣了下,道:“我早就知道战争结束了,我也不是想等他们回来。”
“这个世界好不容易美好起来,我却只是马上要走的一缕孤魂,我,不甘啊!”
话音犹未落下,一股怨气冲天而起,高空一声沉闷的炸雷,撕裂长空落到了不远处。
我心里一惊,拉着小女孩往后退:“你留恋世间不愿归于尘土,终会化作厉鬼怨魂,害人害己,天理难容。”
“我无心伤人,却也发自本能地厌恶道士。”
他转身,一张全是弹孔的脸被揉搓到了一起,从外表上看,就像是刚包好的包子。
汹涌而起的阴气带来的是彻骨的冰寒,我脚上的银铃响个不停。
它在害怕,在向他的主人报警。
“银铃被提前触发了,这个医院原来还有一只怨灵。”医院外围,老先生隔着一座墙,抬眼看着泛着血芒的五楼。
“师傅,师傅,我把他们带来了!”一个年轻人扛着两具尸体,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刘运!你将他们埋葬在这两颗老槐树下,记住,一定要埋在根的下面。”
他手里的折扇左右摇摆着,恰如古时的翩翩公子。
“是,师傅!”
刘运对师傅直呼自己的名字感到意外,旋即就被惊喜砸晕了头脑,变得干劲十足起来。
因为平时被师傅叫名字的弟子,绝对会有秘法传授,而这秘法,正是他所求之物。
他双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铁锹开始挖坑,两具尸体被随意地摆放在旁边。
如果保安队长唐虎过来看见,定会认出死不瞑目的两人就是小王和小潘。
“妈妈,妈妈。”
时荔迷迷糊糊间被推醒,女儿憔悴的面容布满担忧:“那个哥哥阴气好重。”
“他是残缺的灵,阴气不重才奇怪呢,不用想这些了,安心睡吧,妈妈想到办法了。”
时荔声音轻柔,伸手抱了一下女儿。
咚咚!
病房门不合时宜的被敲响,她挑起眉头问道:“谁啊?”
“姑娘,我住在3-307号病房,睡不着所以煮了一些糖水,可甜了,你们要不要尝尝,不收钱的。”
“谢谢,我们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时荔没有犹豫的拒绝了。
“打扰了,对不起。”
门外边的人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隔着一层墙壁的病房门又被敲响,那是4-407号房间。
“你好,小伙子,我煮了一点冰糖水,你要不要尝尝。”她又听到了那声音。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凌晨1:39。
“我不要糖水,麻烦你不要问我了,我要睡觉,我明天要去上课,我明天晚上还要来哈,赶紧走。”
张越峰极度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