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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站着的王小晶急了,上前挡在郜铣冰前面大声说道:“你们干嘛呀,不让人说话呀?”
胖女人把脸扭向一边,身体依然堵在郜铣冰面前,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如此不屑一顾,显然是王小晶不能接受的,她一把将郜铣冰推开,上前一步横在了他俩中间,虽然从块头上看有点像黑贝对棕熊,十分不成比例,但一旦感性代替理性,进行一场为了维护女人尊严和爱情的保卫战,究竟哪个能占上峰还真不一定,狗熊终究还是狗熊,她退后了一步。
尽管她勇气可嘉,不过在郜铣冰眼里,她的勇敢还是成了鲁莽,郜铣冰不可能允许一个女人替自己挡在危险的前面,更何况她把这场戏演砸了,不但会招致在场人耻笑,还可能把事情变得更为复杂。
他拉开王小晶,继续说道:“看来你们都是家属,我刚才说话就是在划分责任,只有把责任弄清楚了,才便于处理后面的事情,既然你们不让我说话,那我不说了。你们通过法律渠道去解决吧,这个闲事我不管了。匡主任是一中政教处主任,跑不了,我们在学校等着听结果。”说着,拉起小匡就要走。
“他是我们学校团委的领导,是小匡的好朋友,他有权力处理这件事情,你们应该让他把话说完。”靠桌子站着的李校长走过来拉住了郜铣冰,不让他走。
这时,自从进屋就一直没开口的那位老教师的大儿子上来打圆场,说好话,这也不让人感觉奇怪,原来他女儿在郜铣冰班级里,是郜铣冰的学生,在女儿前途和家族尊严产生矛盾的当下。他权衡利弊,决定还是选择前者,站在女儿前途这边。他也劝郜老师消消气,把话继续说完。
生气是假的,要走也是假的,帮小匡解决问题才是真的。郜铣冰转回身继续说道:“第一,没有哪部国家法律或行政管理条例规定教师不能在学校谈恋爱,这个制度本身就有错;第二,老教师年纪大已经退休了,返聘本身就有一定风险,学校对这种风险估计不足,学校有错;第三,这么大年纪的老师,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偷听偷窥总不能说是道德的吧?所以他也有错;第四,学校为了省电,走廊晚上不开灯,身为负责学校学生管理工作的政教处主任,看见学生违反纪律能不管么?在视线不明的情况下,错把老师当学生,这是他的错么?你们个别人一股脑把责任推给匡主任,这是不正确的。所以,学校应该把责任承担起来。”
一席话,说得大家心服口服,觉得郜铣冰说得在理,尤其年轻教师更加认可郜铣冰说的话。家属哑口无言了,胖女人像挨了两个巴掌,脸立马红了起来,知趣地把一堵墙似的身体挪到了一边。
其实,两位校领导也是这么认为的,大家都为了工作,责任怎么可能由个人来承担呢。只是家属胡搅蛮缠不让人说话,又没人把话挑明,他们也怕惹出是非,就没人下这个结论。
经郜铣冰这样一说,有了台阶可借用,相互商量了一下,李校长说:“这样,我们在这里讨论这些问题不太合适,无论如何都是因为工作,钱肯定不会让个人出,明天我们校委会研究一下,家属不要太冲动,匡主任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明天听结果,家属暂时先承担护理任务,你们看这样行不行,还有什么意见?”
“我看就先这样吧,围在这里影响不好,也不利于事情的解决。”项天来把话接了过去。
李校长给小匡使了个眼色,匡主任领会了李校长的意思,悄悄离开了病房。
一时间,郜铣冰精彩演讲把王小晶惊呆了,她不曾意识到昔日里,让她更多领略了课堂风采的郜铣冰,今天展示的是出色外交家的智慧和胆略,写让她几乎不得不刮目相看。
心里满满装着的是佩服和爱慕,落在郜铣冰身上幸福的目光久久不肯移开。
心想:“果然不让人失望,这样真正男人的的肩膀才值得女人靠一靠,如果刚才他表现出懦弱,则会让我在心里蔑视他,不过他却那么优秀,表现的像个出色的外交家,看来要尽快跟父亲说想办法让他离开教育。”
这时,被圈在屋里不敢出声的方老师,正在忍受着他女朋友不停的奚落,脸红一阵白一阵,面子实在有些挂不住了,拉着前来劝说的郜铣冰不松手,一定要请他出去吃夜宵,表示感谢。
郜铣冰执拗不过,带着小晶、小匡,以及一晚上忙前忙后的几位年轻教师,跟着方老师走了。
来到一家烧烤店,几个年轻教师说说笑笑地吃喝起来。
几杯酒下肚,开始口无遮拦了,“老曲,你说那母夜叉是那老头儿的亲生女儿吗?咱那老头儿个子那么小,还瘦骨嶙峋的,跟《包身工》里那个干瘪的炉柴棒几乎没什么两样,你再看那个母夜叉,哪有一点象他的地方?”小方煞有介事的跟曲老师说。
“你别说,还真没听说他离过婚。他看不惯年轻人谈恋爱,是不是另有原因呀,不会是受到过某种心灵创伤吧?”曲老师伸着长脖子,从公鸭嗓子中发出和难听的话一样难听的笑声。
他们调侃完老教师父女,又转回到桌面上,边拿倒霉的小匡开玩笑,边讽刺方老师懦弱胆小。当然,赞美的话丝毫不吝啬地都给了郜铣冰。
这胭脂粉之所以被他们大方地擦到郜铣冰脸上,郜铣冰心里清楚,这是因为有王小晶在场,他的这些老师朋友们当着小晶的面,一半是对他的真心,另一半是对他的美意。
小晶倒是听得心花怒放。知道郜铣冰不擅长喝酒,她当上穆桂英,上演了美女救英雄,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喝多了。
郜铣冰看着为了自己喝多了的王小晶,心里不是滋味,未免有些心疼,把摩托车寄存在烧烤店,打了一台夏利,小心翼翼的把小晶扶到车里,送她回家。
小晶家住在城北的处级楼。到了家,郜铣冰从小晶包里翻出钥匙,打开房门,扶着她走到一楼楼梯口,楼道狭窄,无法继续扶她上去。
郜铣冰把她靠在楼道墙边,俯下身准备背她上去。刚把小晶缠在他腰间的一只手挪到肩上,王小晶顺势扑倒在他怀里,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脖子。他只好面对面抱着她,艰难的一步一步地往楼上挪动。
柔软的秀发抚摸着他的脸,俏皮的发梢淘气似的骚弄他的脖项,脸一阵紧似一阵灼热,心也蹦跳得厉害,不知道升腾的烈焰究竟是考验他的意志,还是企图焚毁拦阻把不甘寂寞的心从喉咙里释放出来。
开门声惊动了小晶母亲,她走出卧室,见此情景,悄悄退回房间。
郜铣冰把小晶抱上楼,打开房间,松开搂在他脖子上的一只手,轻轻放在床上。拉过一条花枕给她垫好,脱去鞋子,顺好腿,从立柜中取出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倒一杯开水,放在床边。
环顾一下四周,感觉没什么不妥,他关上房灯,退出房间,悄悄走下楼梯。
当那坚定的脚步声,被关闭院门的沉闷声隔离后,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漂亮的脸蛋上滚落下来,即像是不舍的留恋洒落在枕边,又像是木讷棒击的心酸流淌到了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