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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郜铣冰来说,他的人生本该是另外一番景象,而他的人生是被改写了的。
如此的经历,他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必然随之发生改变,并深深地定格在心里。
这种内在的东西一旦定了格,很难随着外在的改变而改变,那被摧残过的爱情,也同样只有靠时间打磨,自己寻求突破。
亦或某一天,有一股突如其来的更加猛烈的爱的火焰燃烧起来,才有可能把压在他心里的那座冰山融化掉。
相比之下,王小晶则简单很多,她是在幸福的温水池中长大的,大专毕业后,父亲把她安排到到财政局工作,聪明伶俐,人也漂亮,自然是爷爷奶奶的心头肉,父亲母亲的掌上明珠。
虽然算不得出身名门,也称得上是地方侯门,这样的家庭出身,难免有些小姐脾气,倒也在情理之中。
小晶原打算报电大财会班,但电大本届不招财会生,便根据自己喜好报了本科中文专业。
郜铣冰接受电大聘请给本届学生讲哲学课,他仪表堂堂,谈吐不俗,文学功底深厚。课堂上时不时结合文学讲哲学和法律,自然会吸引几个青春妙龄的少女因他而芳心萌动,王小晶也在其中。
她们借助探讨知识,巧妙地爱情伸出把爱情橄榄枝伸向郜铣冰,但郜铣冰表现得十分冷漠,丝毫不为所动。
“郜铣冰之所以无动于衷,很可能是因为他在大学有了女朋友。”王小晶自己给自己找宽心。慢慢的一颗少女的心就平静了下来,把他当成了选白马王子的爱情参照物和现实生活中的偶像。
不久又有消息出来说,从未发现郜铣冰和外界同学有所联系,没有女朋友的迹象。
消息来源于那些无需备课,为一线教学人员服务的一些消息灵通人士。所谓的事实依据是负责学校收发工作的杨老师提供的,显然这则消息十分可靠。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他毕业来到一中以后,三年多时间,给他介绍对象的热心人不在少数,可他看也不看直接回绝。
工作中不乏有对他倾心的女生,也被他以好言巧妙地拒绝掉。
久而久之,再就没有人愿意帮这个忙,也没有姑娘抱着特定目的有意接近他了。
随之而来有关他恋爱方面各种猜测性的特色版本就诞生了。
有说他依然眷恋着大学时期初恋女友,心灵受过严重创伤,短时间内难以弥合的;有说他不想在这里久留,一中不过是他过渡时期跳板,不想被对象羁绊的;有说他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小地方的女孩子,好事的人乱点鸳鸯谱,姑娘们自作多情的;甚至有个别心理不健康,想寻找加盟者扩大队伍,说他性取向有问题的……总之,流言蜚语,不一而足。
这就是由人心和人嘴构成的社会,总不缺少道德闲汉和长期热衷依靠搜索花边新闻博取眼球的人,他们研究完政治,研究人文,更擅长议论家长里短和搬弄是非。
他们只负责说,殊不知语言也是可以杀人的,而真相只埋在郜铣冰痛苦的心里,没人知道,也没人能说得清楚。
这让王小晶即高兴又彷徨。
高兴地是自己喜欢的心上人孑然一身,彷徨的是必定是师生,不知道怎么开口,更担心自己和别的姑娘下场一样。
当父母关心地问她,有合适的是不是该处对象啦?她有意无意地说:“她的老师郜铣冰人帅气,课讲的好。”
一次两次,没太引起刘悦楠的在意,说多了刘悦楠就未免有些担心,怕女儿师生恋。于是,小晶的妈妈刘悦楠劝女儿说:“老师再好必定是老师,人家早该有家了。”为此,给女儿量身定做了几条纪律,这是刘校长认为她所能想到的更加保险的措施了。
王小晶看母亲并不懂她的心,索性不说了。
普天下做父母的都有一颗共同的心,只要这颗心还在跳动,为儿女的事就会操个没完没了。
土地局陈局长的儿子陈经平曾经追求过小晶。小伙子在审计局给局长当秘书,无论长相还是为人处事,让人挑不出大毛病,工作单位也不错。两家结亲家应当算是门当户对的了。
看得出,陈经平非常喜欢小晶,对小晶百依百顺不说,对王炳章和刘悦楠更像儿子对亲生父母,只要他们家的事,就是陈经平的事。
小晶的妈妈刘悦楠对陈经平,那是打心眼里往外地喜欢,她百般撮合。
可事与愿违,不提这事儿还好,他们两个人来往还挺顺畅,可她这一撮合,王小晶断绝和陈经平来往了,陈经平来她家的次数自然比以前少了。
刘悦楠问女儿原因,小晶不愿意多说就回一句:“我的事不要你管。”
开心了,就跟刘悦楠说:“陈经平是小白脸,没文化又没有男子汉气概。”然后怕她妈听不懂似的,贴着刘悦楠的耳朵再单独补充一句:“我不喜欢。”
刘悦楠知道女儿任性,她说了也等于白说,不过刘悦楠知道,平时她爸爸说话她还是能听进心里去的,便私下里做王炳章的工作,让他劝劝她们的宝贝女儿收收心,跟陈经平好好处处。
没想到的是,王炳章得知女儿的想法后,反倒开导起了刘悦楠,他说道:“咱们的女儿长大了,有思想,有标准了,他对经平的评价还是蛮准的嘛。”
刘悦楠有些急了:“我是想让你劝女儿收收心,我看经平挺合适,抛开他家庭条件不说。人勤快,又会来事儿,长得也白净。听你话的意思,你站在她的一边啦?”
“我倒是很想站在你这边,但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是非的标准了,这事儿能勉强吗?她虽然听我的话,但要区分是什么事儿,还要看我说的对不对?我说的不对,不顺她的意,她照样不听。我看你还是省省心吧,我们的女儿不会嫁不出去的。你着哪门子急呀?简直瞎操心。”王炳章戴上眼镜,挪过台灯,拿起一本书抽出书签,看书去了。
刘悦楠听了这番话,脸跟蒙了一张被拉到了极限的面膜似的,气哼哼的说道:“都是那个电大的郜铣冰惹的祸,再好人家不都有家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不让她上电大,直接进修或考函授就好了。”
王炳章放下书,摘掉眼镜问道:“我说,这个郜铣冰是从北京来一中的那个嘛?”
“什么一中呀?电大,电大,小晶在电大的老师。”刘悦楠有些不耐烦了。
“亏你还是教育的老人,电大缺老师,经常从一中或者到外面请,你抽时间打听打听。主要是打听他有没有对象,人品和其他方面都咋样。如果是他的话,他年纪不大,应该没结婚。你找左校长打听打听,能成便好,不成小晶也就死了这份心,那时你再和晶晶谈经平的事不就好谈多了吗?”
小晶妈妈听王炳章这么说茅塞顿开,满脸乌云顿时四散而去,高兴地说:“很有道理,不愧是当领导的,考虑问题的角度和处理问题的方法确实和我们普通人水平不一样。”
“高,实在是高。”刘悦楠学着地道战保安团司令的模样,伸出大拇指在王炳章面前晃了几下。
于是,刘校长通过各种途径确认了女儿提到的给电大上课的郜老师就是一中的郜铣冰,然后便把郜铣冰的历史翻了一遍又一遍,除了北京那档子事之外,没发现其他大问题。
从而,对应了在办公室里左校长和郜铣冰进行的有关他个人问题谈话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