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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游戏的尿性, 如果不留下接近凯希,他可能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雪丽身上虽然有着很多秘密, 但应该能留到以后回去调查,想到这里,禾乐抬手点击【留下】。
袋子里的黑猫抬头望着禾乐, 蓝色眼眸里充满不解的情绪。
此刻,远在高塔上休憩的少女,在睡梦中哼出伤心的呓语, 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姣好的面容缓缓滑落。
乔尔望着少爷道:“既然她愿意留下, 你不妨就卖我这份人情。”
少爷尴尬笑了笑, 扭脸就像提鸡仔般把禾乐拉到角落, “你怎么就答应他了!”说完还从下往上地把对方打量一遍, 眯着眼用低沉的声音问:“该不会你从一开始就想接近乔尔, 你从来都在骗我。”
禾乐被少爷奇特的脑补弄懵了,这哪跟哪啊,总感觉游戏里的陆元嘉很不对劲,“当然不是,”他果断否认。
少爷不屑, “哼,你的话我已经不敢信了。”
【少爷好感-5, 目前:30】
不是吧,他居然真得生气了,禾乐看着浮在半空的提示, 迷茫地望着友人。
“怎么现在得逞后,很高兴,连在本少爷面前都不装样子了!”少爷将他数落得猪狗不如,让禾乐十分头疼。
“你想到哪去了?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他也是有脾气的,看着陆元嘉的脸,胆子变得越发大,“当初你把我赶到高塔,我什么都没说过,你以为我现在想回来啊!我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谁,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自以为是地指责我!”禾乐捏紧拳头,狠狠地发泄心底的委屈。
少爷被他吼得愣了下,反应回来后才大怒,“好,既然你这么想呆在这,我就让你呆个够!”说完便气冲冲地摔门离开了。
少爷的话刚结束,禾乐就看到右下角显示的工作属性改变了。
禾乐咬牙切齿地瞪了木门一眼,随后难过地闭上双目,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遭受这荒唐的一切。然而大脑里的一个声音不断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作死而为,现在弄成这样的局面,也是咎由自取。
一墙之隔的走廊上,少爷痛苦地捂着脑袋,顺着墙壁滑落,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恢复行动能力,他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深深地看了眼房门,最终才踉踉跄跄地转身离开。
乔尔饶有兴味地看完俩人的争吵后,才慢慢靠近青年,抬手搭上对方的肩膀,“你还好吧?”
这一搭肩成功把禾乐吓得颤了下,他迅速扭身躲开医生的手,低头道:“没事,我没什么事,”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将心情收拾妥当后,“现在这么晚了,我也该下去休息,”想着今晚先去仆人居住的地方找到凯希。
乔尔撑着脑袋,歪头看他,“也对,不过听说仆人房的床位不够,加上刚刚少爷心情也不太好,怕是不会给你安排新的住处。”
不是吧,禾乐蒙圈,“那我回去高塔那边将就下。”
“不不不,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就算我答应让你回高塔住,那边的管事也不会同意。”
“那怎么办?”他难道要出去睡大街,就算是在游戏里,也觉得很惨。
“我还有一个空房间,你收拾下就能住了,”说完,他便拿起一盏灯,带着禾乐往里。
“咔,”房门被打开,橘黄色的灯光将这间堆满杂物的房间照亮了,禾乐跟着乔尔往里走,越看表情越僵硬,这也算空房间?!
房间算不上脏,就是摆了太多的动物标本,青年顺着铁架往前走,到最后甚至看到了内脏标本。
呕,太恶心了,他脸色铁青,转身去找医生,却不小心蹭到了摆在铁架旁边的骨架。
白色的骷髅骨先他砸来,吓得禾乐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抬手将骨架大力推开,“嘣!”沉重的骷髅骨被他的怪力推到了,砸向后头的两个人偶上,人偶不负受重斜斜地往墙壁倒去。
乔尔大惊,赶紧上前见这三个东西扶正,“你……没事吧?”
“没事,对不起,我……我,”他刚刚被吓到,禾乐摸了摸满额头的冷汗,不受控制地瞅了那些人偶,只见那两个人偶逼真无比,除了眼神空洞外,看上去和真人没差。
“看来你的力气蛮大的,这三具东西的底座可是非常稳的,居然能被你一下子推到。”
禾乐想起自己变大的力气,低头掩饰,“或许是我刚刚太害怕了,情急之下才爆发了这么大的力气。”
乔尔眯着眼,“说得蛮有道理……这里有张沙发,我给你拿被子,你今晚先凑活睡一觉,明天我再叫凯希帮你打扫下。”
“啊!”禾乐慌张地望了遍四周,内心十分想拒绝,不过想到明天能见到凯希,便觉得有几分希望。
乔尔根本不在意女佣惊恐的表情,直接从柜子里掏出一床被子丢到沙发上,看到禾乐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解问:“怎么,难道你不想在这里睡?还是说你在害怕?”
“我有点……”
“对了,如果你连这些都承受不了,就别留下来服侍我,明天我就会叫管家把你赶出去。”
禾乐赶紧保证,“放心吧医生,我胆子很大的,一定能接受,”他抱紧怀里的黑猫,想着好歹还有煤炭陪着自己。
乔尔点点头,摆手往外走,“那好,快点休息吧,晚安。”
禾乐绝望道:“……晚安。”
“咔,”医生将门带上,房间内只剩下禾乐和黑猫,四周的标本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更加恐怖了。
禾乐将黑猫抱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了乔尔卧室,它就变得没精打采了,“煤炭,今晚和主人一起睡觉吧,我们倆抱紧点比较暖和。”
黑猫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没像往常那般将他拍开。这女人胆子真小,本大人可是很忙的,看在你这么弱小的份上,就留下来陪你睡觉吧。
青年抱着黑猫钻进被窝里,他不敢熄灯,也不敢睁开盯着那堆标本和人偶,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他原以为今晚不可能睡得着了,然而没过多久,却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四肢渐渐放松,最终潜入了梦乡。
“禾乐。”
有人在叫他,是个女人,站在他背后离得有点远,但他很累不太想搭理。
“禾乐,”那女人又叫了一声,声音十分熟悉,居然是老妈。
“嗯,”他应了一声,便感觉女人走近了点,身形的轮廓也变得清晰些,虽然依旧迷迷糊糊的,但他感觉就是老妈的身形。
“禾乐,禾乐,”女人又叫了两声。
他疑惑,“干什么?”老妈今天想干嘛啊,关喊他名字,却不说有什么事儿。
青年回应她后,便感觉女人又近了他几分,此刻就正好站在他身后。
“禾乐。”
他不耐烦,“妈,到底有什么事!”
下一刻,女人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禾乐突然感觉不太对劲,然后便惊醒了。
依旧是夜,油灯不知在何时已经灭掉了,他躺在沙发上,面朝椅靠背朝外,这个姿势令他很不安全,禾乐想翻身,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转不过去。
不对劲,难道这就是鬼压床,还有煤炭去哪了,他想说话,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
就在这时,他感觉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很吵很杂乱的声音,感觉像昆虫煽动翅膀却又夹杂着奇怪声波的噪音。
声音在越靠越近,也越变越大,禾乐不知为何,很清晰地感觉到危险在向他靠近,他慌张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包裹,却发现找不到任何道具。
没有包裹!
这肯定不是真的,这是个梦,这个认知却没能让禾乐放松,反而令他变得更加害怕了,一般的梦都是迷迷糊糊的,但这个却清晰无比,完全能以假乱真,他必须要立刻醒来。
禾乐以前听过一个奇怪的谬论,说是在梦里有人叫你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应它,至于为什么,并没有解释。
然而第一个梦,就不停有的在叫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假扮成他老妈,他一共应了它三声,难道触发了什么!禾乐吓得握紧了拳头,他拼命的睁眼,想让自己醒来。
神啊,快让他醒来,求求你!
声音已经来到脑后,他清晰的感觉到后脑勺传来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东西想钻进来。
不!
“啊!”他猛地睁开眼,熟悉的白色蚊帐,禾乐瞪大眼睛躺在床上,这是他的宿舍?
“复习啦,考试的时间排的这么紧密,简直要死,”这是老大的声音。
“哎,忍忍不就过去了,”教主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禾乐却绝望地掀开了被子,他还是在梦里,因为他躺着的床是个下铺,他的宿舍都是清一色的上床下桌,哪里来的下铺,关听到宿友的声音,却看不到一个人。
可感觉没有上个梦危险,他还是不情愿,挣扎着想醒来,太恐怖了,连着三层梦境,禾乐以前听闻这种梦的时候,还很好奇,很想自己尝试一下,如今才觉得这是多么惊悚的事!
快醒过来!他不断敲打自己,却发现完全没效果,难道找盆水淋到头上。
不对,需要有人在外界唤醒他,禾乐抬手去掰自己的眼睛。
求求你了,快点醒来!
下一刻,意识回笼,好累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睡姿与第二层梦的如出一致,面朝着椅靠,吓得他赶紧扭身,让自己平躺在沙发上。
“啪!”他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油灯已经灭了,黑猫也不见踪影,他恐惧地望了那些人偶一眼,又迅速地收回视线。
这个房间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必须立刻离开!
想到这儿,青年便迅速翻身下沙发。
“咔,”扭开房门后,迅速侧身跑到外面,他喘着气将门关好,煤炭呢,它怎么又不见了,禾乐纠结地抱着头,却不敢再回到杂物房里。
外厅还有两盏油灯亮着,让他稍微安心了点,刚刚那个房间肯定有问题,到底是什么东西想搞他,禾乐感觉整个城堡都危机四伏,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好累,他靠着墙,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为什么一个游戏要做得这么逼真,真的感觉好困啊。
禾乐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捧着脑袋想小憩。
就在他半睡不睡时,突然感觉自己给一个黑影笼罩住了,青年惊醒,一睁眼便看到一个昏暗的人影。
“啊啊!”他吓得怕边挪,脑海里全是杂物房里人偶的模样。
这一叫把乔尔端水的手都吓得抖了抖,他半夜睡不着,想着出来打杯水喝,却看到蹲在角落可怜兮兮的女佣,他按着太阳穴,不悦道:“你大晚上坐在这,就是想吓我?”声音隐隐带着一丝嘲讽和怒意。
“医……医生,”他愣愣地望着眼前样貌俊美的男人,不是人偶是真的人,此刻的禾乐已经被恐惧支配了,他慌张地抱紧对方大腿,语无伦次,“不是的,那个杂物房绝对有问题。”
“喂!”乔尔被他这么一抱,吓得杯里的水又洒出几分,“放手,你冷静点,”医生从来不喜欢和他人接触,对方这一抱大腿弄得他十分不适应,无奈手上端着水不好下手扯开女佣,他伸腿想摆脱,却发现大腿被女佣抱得更实了,他勉强保持住身体的平衡,气得额头暴起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