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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妙云自杀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青罗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同样的梦,梦里面她和陈妙云长得很像很像,而且,她还叫陈妙云,姐姐。
梦里面她们是一对姐妹,她整日里跟在姐姐的身后,像是一个小跟班一样,姐姐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每次到这个时候,青罗就会被突然惊醒,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对陈妙云的遭遇感到同情,可是时间久了,她便心生疑惑,单单是同情的话,她的同情心未免也太泛滥了吧。
虽然如此,可是她也没有往深处多想,过了几日,她便也没有再被梦魇给缠住过了。
陆宛之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精神萎靡,活脱脱像病了很久,又大病初愈的人。
短短半个月,陆宛之就瘦成了皮包骨的模样,她的眼窝都凹陷了下去,眼睛里也失去了往日的那些光彩。
萧穆然早就注意到了陆宛之的变化,但是他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没有办法去干涉陆宛之的生活,也不太愿意去干涉,陆宛之本来就对他颇有嫌隙,如果他贸然的去管着陆宛之,只会适得其反,让她更不想理他,所以他才不会做真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个行为成本太高,收益太低。
不过,他还是不忍心看着陆宛之每日里就真的痛苦的以泪洗面,所以他暗地里给她送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想要博她一笑,只不过都是徒劳,她并没有就那么简单的绽开笑颜。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子妃整日里失魂落魄的事情传到了宫里,也传进了陛下和皇后的耳朵里,皇帝自然是知道,太子妃与陈家的女儿交好,但却不是很明白,为何陈家被抄斩的那几天太子妃的精神还尚好,短短几日就变成了这样呢?
有罪之事不殃及无罪之人,太子妃只不过是与陈家的小女儿关系不错,换了谁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都会如太子妃一般的,所以陛下倒也没有太过于为难太子妃。
如此,萧穆然才松了一口气,他很害怕父皇因为这件事情对陆宛之迁怒,所以很少在父皇面前提起这件事,见父皇好像根本就不把这事儿给放在心上,他才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陆宛之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段日子,她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样,行尸走肉一般,过着同样的生活,日夜颠倒,失魂落魄。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傍晚,陆宛之的脑子里重新浮现出了陈妙云的脸,不知怎的,突然像是惊醒了一样,明白了她所说的话,和她留给自己的遗愿。
陈妙云知道她全部的秘密,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她活着的目的,现在,同样的惨剧又重新发生了,陈妙云就是当年那个她,只不过,妙云实在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才给了自己一个解脱。
而自己还苟活于这个世上,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给全家报这个血海深仇,现在陈妙云殒命,那她就一定要帮妙云完成这个愿望。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尽快的查明幕后真相,查出陈家究竟有没有做出这等事情。
如果没有,那又是谁在背后操纵了这一切呢?
很快,陆宛之就开始着手调查,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认认真真的查了一个多月,总算是拼凑出来了一个真相。
要说通敌叛国,陈家可能是没有的,但是陈家却与外邦有密切的联系,具体是什么原因,陆宛之查不出来,只是知道,陈父经常会接待一个外邦的男子,并且还会经常与他秘密谈话。
不过,突然有一天,那个外邦男子再也没有登门过陈府,这倒是值得怀疑的一个点。
凭着她对陈家的了解,他们应该是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的,可是凡事都有例外,要想证实这个想法,只能拿出证据来。
忙了这一个月,陆宛之每天都是焦头烂额的,一直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她就有些扛不住了,感觉身子有些虚弱。
为了能够更好的坚持下去,她便去找了青罗,想让她帮忙给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观一下。
叩开了青罗的门,陆宛之觉得好像哪里变了,又好像哪儿都没变。
“青罗,你这儿是怎么回事?”陆宛之看到了青罗的脸上有一道红红的伤痕,不禁有些紧张和焦急的问道。
“没什么。”青罗似乎是不太愿意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把头别了过去。
见她不愿意多说,陆宛之也不想再多问,青罗毕竟是一个大人了,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是有权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要有能力去承担自己所有选择的后果。
作为表姐,她也不便干涉太多,所以把事情办完她就离开回了家。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她还是很担心青罗摊上什么事儿,不愿意说出口,虽然她要有承担后果的能力,可是自己也不能放着不管。
陆宛之想到这里,又重新折了回去,她这次想要一问究竟。
刚走到门口,陆宛之伸手要叩门,可是在她的手碰到门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几声啜泣声。
门后?陆宛之心里沉了沉,是青罗的哭声,青罗一向都是一副没有感情的冷面杀手模样,鲜少会表现出来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更遑论是这样哭出声来。
她刹那间明白青罗为什么刚刚那么仓促的就把她给打发走了,原来是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一面。
陆宛之的心里瞬间十分心疼青罗,她虽然是妹妹,可却比她要冷静的多,在这一方面,陆宛之承认自己这个表姐做的不够称职,没能好好的照顾好青罗。
那个伤痕看着像是新的,如此看来,应该不是青罗自己弄的,倒像是谁打的。
陆宛之冷静下来想了想,得出了真的一个结论,然后她就怒火中烧,怒气值瞬间飙升,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动了青罗,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她重新又叩开了青罗的门,看到了青罗泪眼朦胧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儿了?”陆宛之焦急的问道,她看着青罗缩着肩膀抽泣的模样,就十分心疼。
“没,没什么。”青罗摇了摇头,不愿意说。
看着青罗畏畏缩缩的模样,她的心里真是无限的心疼,可是青罗死活都不许愿意开口,陆宛之无奈,只能不再逼她,先安抚了她一会儿。
把青罗给哄睡以后,陆宛之便回去了,出门以后,她并没有直奔东宫,而是拐到了祁旻所居住的那个小巷子。
因为这一段时间她的精神不振的缘故,她已经很少见到青罗和祁旻了,眼下这个情况她只能先问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青罗不愿意开口说,那她就只能想办法从别处打听了,而祁旻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她刚站定在祁旻的门前,门就突然打开了,出来的正是祁旻,他看见门外的陆宛之,一脸的惊讶好像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家门口一样。
不过,奇怪的是,他不同于往常的那个玩世不恭的状态,反而是一脸的正经,看上去和萧穆然竟然有一些相似,当然,是那种冷漠疏离的气质。
短短一个月,这人都是怎么了呢?
陆宛之在心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如实是不太明白,自己不问世事的这一段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每个人好像都是变了一副面孔一样,让她觉得十分的陌生呢?
“何事?”祁旻虽然是意外,却也是礼貌的对着陆宛之问询了一声。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陆宛之没来得及多想,便开口答道。
“那你进来吧。”祁旻回头,侧了侧身子,让陆宛之进来了。
陆宛之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祁旻自己想问的问题,她一向都是这么直白的,所以祁旻倒也不是太惊讶,只是微微的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往常的模样了。
但是他这一个奇怪的举动尽收陆宛之的眼底,她心生好奇,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从祁旻这里得知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后,陆宛之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她一个巴掌就抡圆了挥到祁旻的脸上。
都怪她自己,看人看走了眼,竟然让青罗受到了如此过分的伤害。
陆宛之的心里满是心疼,她愤怒的盯着祁旻,一遍一遍的问着他究竟是为什么,可是祁旻只是一言不发,一个字都不说,这让陆宛之觉得更加恼火了。
虽然她与祁旻也有一些交情,可是当年是萍水相逢,只不过恰好有共同的敌人罢了,也没来得及深究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让她觉得祁旻不像是一个不靠谱的人,所以才放心的把青罗交给了他,可是万万没想到是,祁旻竟然是这样的人。
青罗脸上的红痕不是别的,是因为祁旻被别人打的。
倒不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美女救英雄的故事,而是恶臭又烂俗的负心汉故事。
原来是青罗前几天去找祁旻,却发现祁旻不是一个人在家,身边还有几个打扮的又妖艳又风尘的女子,这让她感到十分的惊讶。
所以,她便开始质问祁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祁旻也是一副负心汉的模样,面对青罗的质问不为所动,还任由那两个风尘女子对青罗出言不逊,青罗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十足的大傻子,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上前给了祁旻一巴掌。
而他怀里躺着的女子看不得自己的心上人被打脸,所以反手给了青罗一巴掌。
青罗被这一巴掌打的有点晕,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一个青楼女子打,所以很是愤怒,可是祁旻根本就没有要帮她的意思,眼睛里也没有一丝的心疼。
这个时候,青罗才死了心,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前几天一直做着的梦,甚至还多了一些她没有梦到的画面,可是历历在目,清晰的很。
梦里她是妹妹,陈妙云是姐姐,她看见了她们的日常。
她很喜欢画画,也有作画的天赋,而姐姐的肩膀上有一个很丑陋恐惧的伤疤,她几次都嫌弃姐姐肩头上的疤痕丑陋,说看着触目惊心,以后嫁出去了给夫君看到了该吓到了。
每到这时,姐姐都是又羞又恼,假意的打她几下,眼睛里都是少女该有的羞涩,让她莫要在胡言乱语。而青罗则只笑着求饶,可下次依旧敢。她每次都会拿这个事情来说,日子久了,便萌生出来一个很不错的想法。
突然有一天,她兴冲冲的跑来找陈妙云,说有法子盖住她肩上那个可怖的疤痕了,陈妙云以为她又在说些玩笑话逗她,可她却很是笃定的的拽着妙云进了她房间内,捣鼓了一番。
从铜镜中瞧见那支梅花时,陈妙云有些惊讶,那支桃花栩栩如生,嵌在她的肩上,将疤痕遮的严严实实,料是谁看了都想不到它原来是怎么一个可怖的面目。
“你从何学的这法子?我竟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偷偷的跑出去了?”陈妙云故作生气,问道。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总之我为你了了一桩心事,你可不许去父亲面前告我的状!”妹妹青罗得意的笑笑,微嗔道。
“姐姐喜爱紫色,又钟爱桃花。寻常的桃花千篇一律,红粉一片,有什么可看的。如今这紫色的桃花看着,才是别致又好看呢。”青罗向陈妙云眨了眨眼睛,似是在讨她的夸奖。
这般搭配,倒出奇的惊艳,陈妙云笑道:“原来我们家心仪,现在长成大姑娘喽,竟然晓得用心了,着实不容易,让我狠狠地吃了一惊。”
听陈妙云这么打趣她,青罗便作势要打她,她笑着躲了过去。
从此以后,姐姐便偏爱梅花,经常拿染料将折来的桃花浸染成梅花的颜色,放在房中。
而与此同时,一个小男孩也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随着日渐长大,小男孩也抽条成了一个清秀的男子,与她们一同读书念字,一起上房揭瓦。
她与妹姐姐虽为亲生姐妹,但性子却大相径庭。青罗乖张活泼,脑子里总会时不时的蹦出些鬼点子,而姐姐则不然,是个温吞木讷的性子。时常会有人打趣说,她的机灵劲儿都叫青罗拐了去,所以青罗才如此聪慧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