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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冶觉得她此刻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铺满巨大荆棘之上,鲜血淋淋,虚弱无力,却偏偏那充斥着五脏六腑的恨意固执的提拉着她麻木的身体,朝着她曾经最爱最爱的亲人走过去,用最恶毒的言语攻击她,伤害她。
“小冶…不是…不是的小冶……”柳月惨白着脸一个劲儿的摇着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有眼泪滚滚而下。
“你可以不爱他,但你不能这样侮辱他,即便他已经死了,你也不能这样侮辱他!我不允许你们这样侮辱他,决不允许!”练冶哽咽的不能自已,像个负伤的小兽般龇着她森白锋利的牙齿,咆哮着愤怒着。
“练冶,你不要这样!这都是我的错,和你妈妈无关!她是你的妈妈,你不能这样伤害她!”薛政和紧紧搂着哭得颤抖的柳月,心痛极了。
“她不是我妈妈!我妈妈不会背着爸爸跟别人偷情!你们…你们令我恶心!我恨你们!永远不原谅你们!”练冶大哭着嘶哑着嗓子喊道。挥手推倒了旁边的花瓶转身跑开,巨大的碎裂声像那份碎裂的心一般,分崩离析…
“小冶,你别走,你听妈妈说!小冶——啊——!”柳月推来薛政和想要追出去,脚被移位的椅子绊倒摔倒在地上,双手撑在一地花瓶碎片上,鲜血翻涌。薛政和大惊,伸手抱她,未料手心一热,抬手一看,面色遽然一变——
“张妈!打电话叫救护车!快点!”他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
“政和,快点儿追上小冶,她会出事儿的!政和…求你…”柳月苍白着脸哭着哀求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激动,我们先去医院,到了医院我立刻帮你找她,好不好,我也求你了…挺住好不好!”他感觉手中的血越来越多,妻子的脸越来越苍白,又惊又痛,忍不住落下来眼泪来。
“张妈!车来了没有!快啊!快啊…柳月啊月你不要睡…”
…。
这场暴雨下的又急又猛,练冶跑了不知道多久,浑身**的一步步迈着麻木的腿。湿热的眼泪混着雨水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站台有车门开的声音,练冶红肿的眼睛看了眼,走了过去。
她像失了魂似地一步一个水印上了车,走到最后面坐下,完全不理会其他人的诧异审视的目光,司机喊了她两声,见她没反应,又这副样子,摇摇头没再管她。
公交车一路开着,练冶一直没下车,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偌大的车厢内,外面还在下着大雨,天空黑云翻涌,雷电交加,可怖极了。
“小姑娘,该下车啦,这是最后一站了。”司机转头对练冶说道。
练冶起身走过去,没有从后门下车,而是走到前面,从口袋里面掏了半天,掏出一张湿哒哒红票子,想也没想丢进了投币箱。
司机想说算了,可练冶已经下了车,一脚踩进了水坑里面。
“小姑娘,快回家吧,台风来了,在外面不安全,家人会担心的!”司机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练冶茫然的看着来时的路,家?她有吗?家人…刚刚已经没了。
……
女孩儿赤脚蜷缩着身子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曲起的双腿,整个脸低埋在环起的双臂间,不断的瑟瑟发抖着,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传来。浑身湿漉漉的,不断有水滴顺着湿发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莫弈回到家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惊愕的唤道:“小冶…?”
练冶抬起头,透过肿胀的双眼露出的一条缝儿瞧清对面的人,哇的一声大哭着扑过去,“莫弈叔叔…”
莫弈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并没有因为衣服被她的染湿而不高兴,反而因为这孩子这副狼狈凄惨的模样而心底一酸,更多的是疑惑,柳月那样细心温柔的母亲,怎么会让小冶一个人这么晚弄成这样在外面?心觉必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莫弈将冒着热气的果汁递给练冶,微微叹口气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面,伸手捏了捏酸涩的眉心。
练冶身上裹着毛毯,里面还是之前的衣服,不过已经被烘干了。脚上穿着的是莫弈备用的拖鞋。捧着热果汁两个眼睛跟核桃似地肿胀发红,小脸苍白的无一丝血色。
“也许,这里面有些误会我们没弄清楚——”莫弈尝试着劝解,可他刚开口说,就看见小姑娘眼泪滚落下来,一颗一颗落进果汁杯中,溅起一**涟漪。
“不管什么原因,妈妈她是真的背叛了爸爸。她怎么能这样…爸爸那么爱她,我那么爱她。可是她说她爱那个男人,那我和爸爸算什么?”她不停的摇头,“我接受不了,不能接受任何理由。”
“小冶…”莫弈叹口气,握着她的肩膀让他与她对视,“你听我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如何,她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妈妈,你唯一的妈妈。我不知道究竟谁对谁错,可我知道你妈妈她是个好女人,真的。弄成今天这样她一定很伤心很伤心,如果可以,她绝对不想让你受哪怕一丁点儿伤害,她爱你,你懂吗?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全盘否定她。也许我这么说你不一定懂,可我想告诉你,成年人的世界,真的不是只有真和假,对和错这样简单的。”
练冶眼底挂着泪珠,看着他,吸了吸鼻子,“不管以后我会不会接受原谅她,现在我没办法做到。我觉得会特别对不起爸爸…我想要离开这儿,我不想看见他们。莫弈叔叔你能帮我吗?”
“你想我怎么帮你?”他的心稍微定了一些,他知道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终究要长大了,看似懒散柔弱的姑娘其实打心底坚强勇敢着呢。
只是没想到她勇敢成这样了——
“我想当兵!”她认真而坚定的口吻惊了他一下。
初初以为是孩子气,但见她的眼神坚毅而固执,他问:“如果真的想当兵的话,那…去你哥哥那儿吗?”
哥哥两个字像斧子一样生生劈开她的心,脑袋也空白了片刻。
薛冷啊薛冷…
“不…去一个离他远一些的,越远越好。我不想…看见他们任何人。”她摇头,心口一顿一顿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