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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这几人也朝着南方行进。
乔茜仅用一夜便行了十几里路,来到了离翼城不远的沿海地区,沿海地区是旋翼帝国中极为富有的一个地区,这里的人都以捕鱼为生。水产物在大陆上的价格极其昂贵,那怕是一条小鱼,也可以卖上一个月币,够普通人吃好几星期了。
海边有一村落,名曰渔癫。传说这里曾经出过一位魔癫。这村子旁边的港口是通往海外的必经之路,海外还有许多隶属于旋翼帝国的附属岛屿。
从村口缓缓走来一老一少两个人,那小男孩眼睛大大的,十分水灵,一直盯着这个牵着他的男人:“爸爸,妈妈会在这儿吗?”
这个男人暗蓝色的发间已有了些许银丝,眼睛微红,两人的衣衫都有些破旧了,不像是这本地的人。
“这个……我不知道。我先带你去找一个我的故友,到时候再去寻你的母亲。”那个男人对着小男孩慈祥地一笑。
小男孩示意他父亲蹲下,然后帮他理了理衣领,拢了拢凌乱的发。“您可不能这样去见妈妈。”
那男人也帮男孩理了理衣衫:“你也是。”
简单整理一番,在月光的辉映下那男子的相貌也看得个真切,确实不凡。再细看那个男孩,虽无惊人之容,但眉宇间露出一丝英气,在气质上也是不输他父亲的。
这大概已是五更天,乔茜刚走到一块路标前,向东十里则是渔癫村。
凭着她过人的脚力,晨星未寥时便已到达渔癫村头。那里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用狂草书写着两个大字:渔癫。
这一个村相当于一座城那么大,从村口到村中心的距离竟是如此之长。一路上,她看到的尽是海边的渔火和灌木丛中的萤火。行了一夜,她也累了,便席地而坐,望着天上剩得不多的星星,闭眼抚琴,奏的正是《南山调》。
不远处燃起了篝火,父子两人也席地而坐。父亲闭目调息,小男孩则是望着星空,若有所思。
忽然,听闻阵阵琴音从不远处飘来。他仔细聆听着这悠扬的琴音,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是她?整整十年了……”
男孩起身,循着乐音的方向奔去。
乔茜听见有树叶的沙沙声,便收起古琴,拾了些针叶掩于手中,向村外渡口的方向跑去。
只听得琴声突然停了,他也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往那边赶。一名身穿白衣的小姑娘抱着一把琴迎面跑过来,他依旧没有停下,直至跑到了村口。
“难道……小茜!”他转身便往回跑,到了刚才那个地方却发现早已没了人影。
“小茜,是你吗?”他心里暗暗激动,曾经的月下萤火,曾经的前世之约,一幕一幕都浮现在他的脑海。
“哼,你这小家伙跑得挺快嘛。”不知何时,从前面的林子里跳出两个人。
“是又如何?”话音刚落便把那刚才集的针叶撒了出去。
因着这两人没有防备,这为数不多的针叶竟刺穿了他们的喉咙,一招致命。
乔茜走上前去检查两人是否还活着,突然从后面冒出一个声音:“去死吧!”
乔茜侧移,那人的刀差些砍到那两人的尸首上。
“你是从何处学到如此邪术?”那人指着乔茜说。
“这个不用你管,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追杀我?”乔茜严肃地说,小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也难怪那群废物不能把你带回去,还让教皇派我们几兄弟出马,果然有两下子。可是你有所不知,我们神魔殿的总部离这儿不过半日路程,总部已经加派了人手,你这次是跑不掉了。”那人笑道:“雪灵,除掉你,我们神魔殿又少一个眼中钉!”
“神魔殿?果然,年前的也是你们。”乔茜怒叱,用轻功瞬移来到了那人背后,在他背后胡乱点了一通,那人便不能动弹了。
“我今日不杀你,是想让你回去报个信儿,只要有我在一日,你们神魔殿休得安宁!”说着,她便向渡口的方向离开了:“一个时辰后,你的穴道会自行解开!”
那人心里暗骂道:“你给我站住!”却无奈被定得死死的。
那小男孩魂不守舍地回到了父亲身边。
“小墨,你刚才去哪儿了?”那个男人见东方渐明,便把篝火灭了。
“我……去四周看了看。”他说着低下了头。
“好了好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来,休息好了我们就上路吧。”男人站起身牵起小男孩就往村子的中心走去。
这边,那带头的大哥带着剩下的兄弟也赶到了这里。只见地上倒着两个,而活着的这个也有些惊慌,于是便走过去询问:“老五,老六老七他们是怎么了?”
“大哥,那丫头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把那针叶作武器,老六老七没防备便中了她的计啊!”那老五悲痛地说道:“本来我想替他们报仇,可不知道这丫头给我施了什么咒,把我定在那里整整一个时辰!唉……她没有杀我,是叫我给教皇带句话……”
“什么话?”老大见又叫那丫头跑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说……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会叫我们神魔殿永无宁日……”老五声音说得很小。
“好!那我一定要用她的血祭奠老五老六的亡灵!”老大咬牙切齿地说:“那丫头往哪边去了?”
“渡口方向,我想她大概是要出海吧。”老五说。
五人疾速赶往渡口边。
不多时,两父子眼前出现了人烟,不再是荒草遍野。又走了几里路,才到达村中心的村长家。
原来这男人口中的故友正是渔癫村的村长。
父子俩站在门口,轻轻扣了扣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开了门便转身对屋里说了句:“爸爸,有人来了。”
“哦?是什么人呀?”声音刚落,便看到有人从屋里走出,是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人。他先是一愣:“乔叶,是你么?”
这个男人点了点头。
“快,进屋里说话。”村长将两人叫进去。
“这个……是你们的孩子?”他指着小男孩说。
“嗯。”那男人轻声答道:“小墨,快叫君叔。”
“君叔好。”小男孩有礼貌地跟村长打了招呼。
渔癫村村长就是这个叫君壑的年轻人,几年前他带着女儿来到了这里,带领村民们战胜了这边的海怪--他就是这个村中的那个魔癫。
而这边,乔茜很快就要到渡口了,回头看仍见不到那伙人踪影。“大概这次是真的追不到我了吧。”她心里想着,长舒了一口气。她凝望远方:“是有必要出去躲躲了。他,会在那个远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