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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历年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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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丫头醒了吗?”裳容刚一走进延洬宫的正殿,染太后便立刻起身问道。

    “是的,刚刚醒过来,皇上才命太医给她把过脉过,应该没什么大碍了。现在正命人为她梳洗,还传令御膳房准备些清淡的稀粥送去储泱阁。”裳容一五一十的回禀着。而这些话也证明染太后的担忧已经成了现实。

    染太后无力的坐回了椅榻上,叹了口气道:“早知会这样,当初就不该留下这个祸患。现在只能想办法不要让这个消息走漏出去。一旦林佐伊知道蓝郁为他生有一女,并且还在陇泽,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太后不必懊悔,当年也是为了皇上的龙体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啊。”裳容立刻斟上一杯白菊茶递与染太后。

    当年,西域阿兰巴通向陇泽国边境挑衅,并扬言要与其开战。陇泽君主渲王御驾亲征,虽最终大获全胜但也因遭暗算而身中一种西域的邪门毒术——冷麝。

    冷麝性寒,中毒者在中毒后不会有明显的反映,只是会令其体温以极慢的速度逐渐降低,很难被发现,待到察觉时便为时已晚,因为那时冷麝早已同中毒者的血液相融合,而人们能做的就只有看着中毒者的五脏六腑一点一点被冰封冻直至死亡。

    但庆幸的时,渲王墨临卿并没有等到无力回天的地步。

    在墨临卿凯旋之际,得知了染太后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将潇王后蓝郁赐死。

    闻此消息,墨临卿不顾将领们的劝阻,日夜兼程快马赶回宫中。在见到蓝郁真的已经冰冷的尸身之后,气急攻心,口吐鲜血后昏死过去。而就在太医为其诊治期间发现了墨临卿身中冷麝的情况。

    为保皇上尽早复原,染太后才不得不采纳裳容的建议。

    当初处死蓝郁后,蓝郁的奶娘尤氏恳求将她送回故土凤圳国下葬。染太后出于自己的私欲答应了。

    但由于那时墨临卿重病不起,加之蓝郁的死讯已传至凤圳和亚岐,染太后知道,凤圳与亚岐势必会反击,所以下令各关卡加强守卫戒备,出入的人员物品一律严查。于是就在运送蓝郁离开陇泽的途中,蓝郁棺内只有六岁的冰鸢还是被抓住了。

    本想将其一同处死。但裳容告知染太后。太医称,要彻底解除皇上身上的冷麝,每月就必须有一次要在皇上的药中加入人的心头之血作为药引,且最好为寒性体制的人,因为这样便可以毒攻毒,效果最佳。而冰鸢自出生起便一直被藏于地室之中终日不见阳光,遂体质血液偏寒。

    于是,染太后便将冰鸢锁与碧溯轩中,将碧溯轩的门窗全部用木板封死,并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只是在每月十五这一日命裳容和一名聋哑宦官前去从冰鸢身上抽取药引。

    具太医所言这样的用药至少要15年才可将墨临卿身上的冷麝尽除。

    染太后本想着,待到墨临卿的身体彻底痊愈之后,再处死冰鸢。只是谁曾想会发生这一次的意外。

    想到这些,染太后不觉眉头紧锁,闭目叹息着推开了裳容奉至眼前的茶盏。

    见此,裳容便将茶盏递与身边的宫女。而后附下身轻捶着染太后的双腿说道:“依裳容看来,此事也未必是坏事。”

    听到这句话,染太后睁开眼睛问道:“何出此言?”

    裳容抬起头,向着染太后莞尔一笑“太后担心的是亚岐钰王得知此事后,便会即刻大举进攻我陇泽,对吧。”

    见太后点头回应,裳容接着问道:“那太后认为,他的目的会是什么呢?毁灭陇泽,以报爱人惨死之仇?还是…夺回女儿呢?”裳容故意在说出最后几个字时拉长了声音。

    染太后闻此,不觉心中一颤。惊异的低头看向正一边为自己捶腿一边笑着仰视自己的裳容。只见她接着说道:“想来凭借太后的智谋,不难猜到这其中正确的答案。那么,既然钰王深知女儿在陇泽,想必他也不会毫无顾忌的。您觉得裳容说的对吗?”

    染太后此时早已彻底明白了裳容的用意,脸上的愁云消减了一大半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林佐伊那么爱蓝郁,若知道了他们的女儿在我们手上,就一定会有所顾及。”

    “没错,而且这些年一直不见亚岐有任何动静,想必钰王还没有做足与我陇泽宣战的准备。但若此时听闻自己与蓝郁之女竟在陇泽,未必不会因救女心切而贸然进攻。那么这种情况就恰好提升了我陇泽的胜算,我们也可趁此机会一举铲除亚岐。所以太后,留下此女对我们并无过害处。”裳容起身命人乘上茶具,将一盏重新沏泡好的菊花茶再次奉于染太后面前说道。

    看着这一次接过了茶盏轻嗅着茶香的染太后,裳容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以现在的情况看,墨临卿暂时不会伤害小鸢,所以只要将染太后这边稳住,那么小鸢的安全应该也就暂时没有威胁了。只是如此一来,再想将小鸢从这宫中救出就有些麻烦了。但无论如何,都绝不能让小鸢被卷入这场战乱之中,所以必须尽快另择他法。

    “邵城城主求见太后娘娘”一道尖细的通报声打断了裳容的思虑。

    估计着这会儿他也该来了,年年如此,自己都有些佩服他的恒心了。裳容心中无奈的一笑。不过这次的目的应该不太一样了吧。

    “儿臣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福寿安康。”伴着心中的猜想,裳容看着墨宸书走进殿来,向染太后叩拜请安。

    染太后笑着道:“快快起身入座吧。你皇兄的身体怎么样了,昨日哀家又见他嘴角殷红,想必是伤毒发作所致吧。”

    墨宸书落座后,听到染太后的问话,笑着答道:“太后不必担忧,皇兄只是因昨夜情绪波动过大,才会如此。现在心情平复下来,身体也已无大碍了。”

    听到墨宸书的回答,染太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哀家的错,当年若不是因…”

    “儿臣知道,太后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为皇兄着想。所以太后不必自责。”墨宸书打断了染太后的懊悔。他并不想听太后的辩解,因为他知道,那绝不会是实情,起码不会是全部的真实。

    染太后有些奇怪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墨宸书,难倒他不是来打探的吗?

    墨宸书看出了太后的疑惑,苦笑一下说道:“太后难倒忘了吗?儿臣可是每年都会向您提起的啊,今年仍不例外。”说着墨宸书便起身,恭敬的跪了下来。

    “儿臣恳请太后,将裳容赐予儿臣为妻。”墨宸书郑重的向染太后请求道。

    染太后先是一愣,但马上便回过神来。这个墨宸书还真的很有毅力啊。即便是今年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忘记每年都会向自己请求的事情。呵呵,墨家的子嗣在这一方面上的执着,真的是强大的令人吃惊。只是现在还不能如他所愿。

    于是染太后仍旧如往年一样,以自己暂时离不开裳容的服侍为理由推脱下来,而墨宸书也同往年一样并未作太多无用的央求,只是这次他提出了一个请求:“既如此,儿臣此次便只想弄明裳容姑娘的意思。若姑娘仍旧无意,那么,儿臣从此便不再纠缠。”

    听到这里,裳容心中一动。随即便跪了下来央求道:“恕奴婢斗胆妄言。裳容终生只求侍奉与太后左右,从未思及其他。还请太后娘娘成全!”

    染太后见此情形,未免有些为难。此时的她确实不能放裳容走,但却也不好太过直接的拒绝。正当想着如何缓解眼前的尴尬境况时,只见裳容接着含泪说道:“裳容只是一介奴仆,却不想有幸得到城主如此的厚爱,实在令裳容感恩不尽。还请太后恩准裳容亲自向城主表明意愿,以劝城主。”

    如此一来,不必自己亲口拒绝也好,染太后随即便答应了。

    千泷园中,墨宸书看着眼前的裳容。这好像还是这些年来,自己第一次有机会与她如此接近的独处。想到这儿,墨宸书不由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你可知,这一次我原是想要和你走的。”裳容看着眼前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洁白的积雪,漫不经心的说道。

    没有想到裳容会说出此话,墨宸书惊讶的看向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句话的意思是,她是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是吗?

    裳容将注意收回到了旁边的这个男人身上。眼前的这人,永远让人感觉那么的温暖谦和,只可惜他将自己的情错放了。

    “是因为那个女孩吧。”愿意又如何呢?她也并不是因为对自己有情才如此的。想明白这一点,墨宸书嘲笑了一下自己刚刚的痴想后接着说道:“她是蓝郁的女儿吧,很像她呢。”

    裳容点了点头,笑着说:“她的父亲是谁,她又为何被锁在宫中呢?城主今天前来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询问答案吧。”

    见墨宸书并没有否定。裳容笑着摇了摇头道:“罢了,即便我不说。你和皇上也不会猜不到。”

    裳容将目光重新落在那些光照下有些刺眼的积雪上,“没错,这个孩子正是潇王后与如今亚岐君主林佐伊所生!”

    当年,陇泽,凤圳,亚岐和玄烙四国盘踞中土,碦札为部落占据着北部草原,除此之外还有西域阿兰巴通。

    而这其中唯属陇泽实力最为强大,除阿兰巴通外,其余各国均服从于它。为表忠诚友好,碦札的全部兵力必须受到凤泽的管制,至于其他三国,则需向陇泽进献一名年满15岁的皇室子嗣,作为质子,质子人选5年更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