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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长大的孩子,可以说个个是能歌善舞,虽然“孤雁”不曾专业地学习过音乐,但他嗓子是天生的洪亮清澈能,能唱出高音也自然是不足为奇。正因为此他的聪明才有了用武之地,用他高音的特长去搏上一搏,也省得太薄了贝丝小姐的颜面。又加上他考虑到贝丝小姐刚刚所唱的那一曲升高了几格的“月光之下”与蒙族歌曲的“月光下”颇有某些异曲同工之处,索性便决定以蒙族的长调为头,把自己所擅长的蒙语的“月光下”同法语“月光之下”试作一下结合。主意倒是不错,只不过,他又哪里知道法语的这首“月光下”不光好听,它的由来还拥有一个美丽的故事,据说这首歌是通过一个年轻的姑娘留在留声机的18秒的音频恢复出来的,正是由于它的曲意曲调的美妙,才使得这首歌曲流传至今。可能吧,人类所喜爱的美好事物都有惊人的相似性,虽是拥有着不同的国界,虽然是两种不同的种族,但对月光下的美丽的赞美却都是相同的。
原由于此,遂只见“孤雁”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又把先前主唱递过来的话筒调了调高度,好更方便更加舒适些。再之后,他又在大提琴的几处琴弦上试拔了下,找出了他需要的音节。他之所以要这样,是因为他并不会拉大提琴之故,他只是见到大提琴在结构与草原上的马头琴相似,所以就按照马头琴的规律试摸索了下,为长调打底。连拔了几下,“孤雁”找到了规律,遂心中也有了底,于是便向众人发出了“可以开始”的示意。
演唱开始了,“孤雁”闭上了眼睛,细细品着音色拔弄起了那些单弦,紧接着“唉……”的一声长调从他的口中源源不断地传出,时而扬声升空,时而顿音入地,一气之下居然被他拖出了有三五分钟的时长。而且,这还不算,为了与那首法语的“月光之下”更为融合,他还有意将刚刚学会的调子融入到了自己的长调里边,真可算是一个十分漂亮的过门。
“孤雁”的这种原生态的唱法在巴黎的这种场合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他的声音一出,在场的人不知有多少就为之所动了,刚刚由于贝丝小姐歌声的结束餐客恢复了的动作又全都停了下来,个个凝神屏气地再次朝音乐台方向注视了过来。这些人为之所动,那可觉不是因为奉承,而是由于“孤雁”的实力所至,要知道能在这用餐的都是些上流人士,他们对于音乐的讲究非一般人可比,更不是一小般的所能就能够打动住他们的。然,最为动容还不是这些人,那几位音乐老手才是最明了的知音,他们是最先用自己的行动作出响应的。只见,那位小提琴手最为积极,在“孤雁”的长调刚刚终了之时,便用欢畅的小提琴的乐调为“孤雁”接了上去,替他完成了那歌曲前的完美铺垫。有了小提琴的伴奏,“孤雁”就更为自己的歌曲找到了基调,于是他伴着小提琴的节奏用蒙语唱出了他所识的那首“月光下”。直到这时,贝丝小姐才如梦方醒,也许是她太过动情,完全随着“孤雁”的长调走到了梦中,听到小提琴的音起时才想起了还需伴奏的事,也行动了起来。如此这般,歌曲所需要的几个条件都齐备了,“孤雁”的前奏也歌罢了,他还为贝丝小姐专留了一个特别的过门。贝丝小姐这回可没有走神,心领神会,恰到好处地接了上去,为“孤雁”的“月光下”接入了优雅的女声的法文版的“月光之下”,而之后“孤雁”的声音又变成了低音,配合着在贝丝小姐每段的最后作出了和声。
“哇哦!……”歌声还没有结束,就已经有人在开始惊呼鼓掌了,可是他的这些举动却换来的是好多双眼睛朝他望去,让马上他闭嘴。“哦。好。好。”他连忙收住了声音,然后把鼓掌变作了节拍,并紧紧地跟在歌曲的每一个音节上,生怕落下一段。
歌曲的□□终于到来了,贝丝小姐依然还唱着高音,那个主唱也加入了进来,同时在帮着她和唱,而“孤雁”则选择比他们要慢了二个节拍在作重唱。一时之间,一法一蒙,一中一洋,三个人两种声音把这曲歌的浪漫推向了最顶点。
此刻,餐厅里不再是寂静了。就在歌声结束的那一瞬,雷鸣般的掌声便铺天盖而来。鼓掌的人没有一个是再坐着的,都站立了起来,从心底真诚地把最尊崇的祝贺都送给了几人。
原来围住贝丝小姐的那些人,有些是早回座了的,但有些还仍然站在那里。其中,这里边还多出了两个人来:一个是先前与郎格多克行长道歉的那位经理,还有一位则是另一个白头老者,正在这个经理的相护之下,立在了离音乐台最近的最前端。这老者看上去是极其得精神,瘦高的身材精硕无比,脸庞面如银玉,两眼深如蓝海,鼻梁还高高耸耸,白眉是优而浓郁,只是一看便知他应该是一个深谙养生之道的人。再观一旁的经理与众食客对他的态度,猜出他的身份也是不难,他正是这家餐厅的主人——卡斯先生。他之所以能走近来是有他的深意的,一来是想见识见识是何人使得自己的餐厅今晚变得如此热闹,二来则是由于他也是个十分喜爱音乐之人,想结识一下唱出这长调的年轻乐者。
“太棒了!太棒了!真是太棒了!我活了快七十年了,还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美妙的音乐!小伙子,你真是了不起!”与郎格多克行长夸奖贝丝小丝小姐不同,光是从这卡斯老人鼓掌的热情与言语的真诚就可以看出他完全是出于对音乐的爱好而去的,不夹杂着任何的目的。而且这老人在赞美完毕之后,又立马走近前了几步,同时还向“孤雁”伸出了代表着友谊的手。“你好!小伙子。我叫卡斯,是这家餐厅的主人。恕我冒味,以这样的方式来打扰你。不过,我的好奇心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了解,你刚刚开头的那种唱法叫作什么?你又是从哪儿学的?悠悠蜿蜿,有如天籁,又有如从高山草原里传出来的声音。”
见到老板如此的谦恭,那经理也是替主人考虑,遂比卡斯先生急切了些,走到他的前边,想替他开口向“孤雁”介绍回答他问题的重要性。可礼节的卡斯先生哪又容得下他这样的无礼,只在他正待开口的一瞬间,便把他给吓退到了一旁。
这样的恭敬更让“孤雁”感到是受宠若惊,他战战兢兢地站起了身子,走上前时还差点被大提琴给绊住了脚,手虽然伸了出去,可在握住卡斯先生的手后,光说了句“你好,卡斯先生”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卡斯先生很文雅,并不急于催促这个在他眼里还只是个年轻后生的“孤雁”,他是想为这个后辈留下一个更宽裕的余地。于是,他索性开怀地笑了起来。“小伙子。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又不是法兰西皇帝,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你就把我当作你的朋友,朋友,可以吗?”为了缓解“孤雁”的情绪,卡斯老人又把另一只手放到了“孤雁”的手臂上,真是一股浓浓的温暖。
这回又亏得是贝丝小姐的解救,正是由于她的上前让“孤雁”有了调整自己情绪的时间。“哦……是尊敬的卡斯先生啊!我们可是好久没见面了,真想不到今天能见到您。哦,卡斯先生,您看起来是越来越年轻了!”
听到声音,卡斯先生才朝另一边望去,手也慢慢地与“孤雁”分开了,发现是贝丝小姐缓缓而来之后,也礼貌地上前迎了几步,然后躬下身去,接住了贝丝小姐抬起来的手腕,行了一个标准的法式亲吻礼。“哦。贝丝,你也来了。真是报歉,刚刚我完全被这个小伙子给迷住了,所以没注意到你。看来,你一定是知道他的故事罗。”
“当然。当然。请,卡斯先生。”贝丝小姐优雅的收起了手臂,两手稍秒内夹提起了裙摆,再与卡斯先生一同走了回来,并且还及时地与“孤雁”站成了一排,又十分特意地在卡斯先生面前用挽住“孤雁”的手的行动来表达自己想说的意义。“卡斯先生,您这下应该知道这小伙子是谁了吧?”
“哦!……。”卡斯先生是晃然大悟,接着又发出了两声会意的微笑。“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随后,他又转朝他的那位经理小声地吩咐了几句,在见到经理朝后边走去后,才继续对贝丝小姐言道。“贝丝,我看这样吧。我很有兴趣与这位小伙子共进晚餐,现在又有了你的加入,我想这顿晚餐一定会变得更美妙的。”
“哇哦!”贝丝小姐先是一个惊讶的表情,稍后又有了些为难之色。“卡斯先生,我真的真的很想参加你的晚晏。只不过,这里边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就在刚才,我们已经点餐了,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位朋友。”说罢,贝丝小姐才向被冷落多时的郎格多克行长望去。
卡斯先生先是一愣,顺着贝丝小姐的目光望去发现是郎格多克行长时,才又是一笑。“郎格多克!原来你也来了啊。怎么,你来了这么,居然还会忘了跟我这个老朋友打招呼?”
郎格多克行长是满肚的火气加上委屈,心想,如果在这个时候还不表现下自己,恐怕就没人会记住自己的存在了。“卡斯先生。我的确是来了很久了,是跟贝丝一块来的,今天我可是晚餐的主人。”
卡斯先生与郎格多克行长二人没有握手,像是已经很熟悉了,只是略微相互示意了下就站在了一起。“哈哈。没关系,没关系。现在就由我作为晚餐的主人吧。”卡斯先生把双手摊开了,一只手扶住了郎格多克行长的腰,另一只又在为自己的言语在作比划。“今天我的运气可真好,想见到的人在这里都见到了。好吧,你们就都跟我来吧。到楼上去,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最丰盛的晚餐。”
贝丝小姐还在耍乖,托着‘孤雁’的手扭了扭身体。“可是,可是我们已经点餐了啊?这可怎么办?”贝丝小姐张开的嘴半天没有闭上。
“放心吧,贝丝。我一会儿就吩咐他们送上来。”见到贝丝小姐一笑后,卡斯先生才作了继续,仍然还是带着副亲切的笑容,又加了一个“请”的动作。“好吧,大家就请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