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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开车分神险出事 燕妮哭诉爱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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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雁”想请燕妮上车,可燕妮委屈的劲似乎还完全没有过去,气一鼓一鼓的,闷闷不乐。只见她任意地用手拂了下长裙,又把那个小包往裙间一放,身子重重往后一摔,就半躺在那里,弄起自己长发来。可能是头发太长,一下子又找不到长发合适的放置位置,她拔弄了好些次都没有能够成功,最后竟气愤地随便一甩,双腿一伸,把手放在裙间,一动也懒得动弹,甚至连车门都没有关上。“孤雁”觉得理亏,也没敢多说些什么,只得帮着燕妮轻轻地把门关上。关上后,“孤雁”才得以空出手来把手撑在了车门檐上,“呼”地一声长舒了一口气。一转念,回头看了眼刚刚离开的别墅门口,发现刚刚的那个管家早已经离去了,不见踪影。可隐隐约约中,“孤雁”却始终觉着还是刚刚的一双眼睛在什么地方盯着自己。此时燕妮还在车上,容不得他多细想,于是他脱下了外套,松开了领结,绕着车转到了另一边的司机座上。

    “嗡……”,引擎发动了,穿过那条窄窄的街道,车也正从缓缓的慢速中在作匀加速的运动。“孤雁”与燕妮二人还是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而燕妮不知是否是有意,那头秀发也完全丢了右边的肩上,直把那边清秀的左脸留给了“孤雁”,好让他看到她那动人的眼睛。“孤雁”才看了几眼,就不敢再往那看了,因为再看下去他害怕自己将不舍将眼睛从那边离去。只见得燕妮这时那大大的眼睛在不停地眨动,微颤的红唇在整个嘴尖的部位都有些晶莹,头稍稍低了一点也把那下巴伸得格外的尖锐,分外一副楚楚动人之相。其实在心里,燕妮很明确地知道“孤雁”正在看她,但她偏又就将眼睛直直得看向前玻璃外边,一点也不留给“孤雁”缓和的余地。

    “小心!”“孤雁”有些忘神,听到喊声才回定过来,注意起路面的状况。这一看不打紧,却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孤雁”不知道刚刚心里是在专注什么,完全忘了自己还在开车的事,结果前边的直道已到了尽头,该转弯了“孤雁”都没有看到。还好,也算是燕妮提醒得及时,“孤雁”在听到的刹那一脚就把刹车踩到了底,硬硬实实地把车给硬逼停了下来,而二人也重重地往前冲了出去。如不是因为还有安全带的挡着,恐怕真要从这车中飞跑到外边了。

    “燕妮,你没事吧?”“孤雁”问得出奇得急切,头也猛得回了过去,就差用手抓住了燕妮。“我没事。”直到听到燕妮无恙的回答,“孤雁”紧张的心才慢慢地松了下去,双手扶着方向盘往后一躺,整个人像是摊在了车座上。车没有再启动,因为看到前边是一段临近海滩的悬崖路面,他也想暂时休息一会儿稳定下自己的情绪,以便不再出现问题。

    “‘志航’,看来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

    “哦。”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不谈能行吗?我可不想坐你的车坐到海里面去。”

    “对不起,燕妮。刚刚是我不好,分心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对不起?‘志航’,你难道真以为我是说你刚才开车的事?”燕妮提高了音调,也早就没有当初跟“孤雁”对说中文的兴趣,她把安全带解了下来,身体完全转向了“孤雁”的方向,一溜儿流利的英语说道。

    “不,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说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说的是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说的?”

    “是的。”

    “真的?”

    “真的。”

    “好吧,‘志航’。其实我想我们两心里都很明白。你明白,我也明白。可是,我有一点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是要逃避呢?难道你认为逃避就可以解决问题吗?这样不行的,‘志航’,在这件事情里,我们两个人都要认真面对。”燕妮整了整情绪,接着说道。“我知道,‘志航’。你很多时候都是在躲着我,不愿意见我。难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燕妮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说完还重重把身体再次摔在了车座后边的靠背上。

    “燕妮,你答应过我的。我可以不说出来的。”

    “不,那是以前。不过现在我要说,我也想要你说。我怕,如果我今天不说出来,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志航’你知道吗?憋在心里的那种滋味,有多么的难受。”

    “别说了好吗?燕妮。我知道。我懂。”

    “不,你不懂。你不懂痴痴地等待一个结果是一件多么无助的事情。你不懂明知道那个结果是不可能,可还是要等待又是一件多么无助的事情。我也曾告诉自己,算了吧,把这一切都忘了吧。我也曾劝诫自己,这一切也许就只是一片风雨之后的一片彩虹,即使再美它也只不过是那光的虚幻,过一段时间就会没了的。于是这些天来,我也试着去忘记,试着去改变自己。可是今天,当我看到你和乔斯林在一起的样子,我才发现我真的做不到,我真的没有办法忘记你。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见到你,为什么我眼睛、脑子里、甚至影子里全都是你?”燕妮的声音已经到哽咽,泪水也从眼中不住地滴了出来,顺着樱红的两膑一直往下淌着,然后又沿着洁白光滑的皮肤落下,再从那下巴尖上滴落到了裙间。这时,本是如两汪清水的眼睛变得更加凝重了,透透的,亮亮的,把瞳孔里“孤雁”的影子都能反射得出来。而处在旁边的泪,燕妮是来不及擦的,因为她的手正想找个地方放去,可寻了许久偏又就寻不到任何的地方。“‘志航’,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

    “燕妮,我们不哭行吗?”

    “不行。”

    “你看你,怎么就像个孩子。”

    “我就是像个孩子,怎么了?”燕妮还没等到“孤雁”把伸过来的手娟递到身边,就把它抢了过去,直把“孤雁”的手停在了空中。不得已,“孤雁”无奈地收了回去,笑出了声来。“燕妮,你听我说,我们两不合适?”

    “那你跟乔斯林就合适?”

    “燕妮!我跟乔斯林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跟她和跟你一样都只是普通的朋友。燕妮,你是个好女孩。你该拥有个好的未来。跟我,你是不会幸福的。”

    “那你告诉我,跟谁,我才会幸福?亚历克士先生吗?”

    “嗯……,恐怕是的。”

    “‘志航’,你混蛋。你以为幸福是靠金钱堆积来的?你以为用钱就可以买到一个人的心?‘志航’,你太让我失望了。”刚被哄得止住了些的燕妮又被弄得失去了理智,强摆弄着车门就想要走下车去。急得“孤雁”胡乱直拉住燕妮的手,却不想挣扎中把燕妮的手弄得生疼。

    “你弄疼我了,‘志航’。”

    “对不起,对不起。燕妮,你答应不生气了,我就放开。”

    燕妮看着“孤雁”那急切的反应,那苦苦的表情,不知不觉竟也从哭泣中笑出了声来。“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不生气了。”

    “孤雁”这才小小心心地放开了手,就像是刚抓住了一只鸟,慢慢地放开,生怕被它一不小心就飞掉似的。

    “呵呵。你看,你现在,还不也像个孩子。还说我呢。哼。”

    “哦。”“孤雁”说话看了看自己,不由得也跟着苦笑了起来。

    “‘志航’,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燕妮回身转了回去,稍稍低了些头,轻声语道。

    “我……,我不知道。”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你挺像他的。可后来我才发现你一点也不像他,你更有责任心,更能够体贴人。虽然你不会表现出来,但我能够从你的眼神里面感觉到你的善意与真诚。还有他没有你细心,更没有你的认真,而且你是那种看第一眼就能让人认定你是个值得交付的人。还记得那次日出吗?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这些的。”

    “他?”“孤雁”猜到了什么,没有再问下去。

    “是的,他。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说实话吗?”

    “嗯。”

    “想。你不用说我也猜得出他应该是对你很重要的人。不过,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能不能说出来。所以我不问,我不想让你有任何得难做。”

    “‘志航’!”

    “嗯。燕妮。别说了,我们回去吧。”

    “嗯。好吧。”

    把燕妮送到宿舍,“孤雁”就急着要赶回了亚历克士先生的别墅,以便好接乔斯林他们一行。燕妮很是恋恋不舍,二人站在门外又说了会儿话,“孤雁”才离开。而燕妮一直把“孤雁”送出了视线都没有回去,又一直站在刚刚分手的位置,很久很久。另一头,当“孤雁”回到亚历克士先生的别墅时,乔斯林一行都已经在外边等了很久了,但他们见到迟来的“孤雁”,大家却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不闻也不多问。没有太多的话,由乔斯林负责开车把大家一一送到宿舍,休息去了。一夜苦眠,第二天一大早,接照规定“孤雁”与乔斯林、杰克三人就赶去了新的油井,又只剩下了燕妮她们几位女士还留在了月牙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