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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落下,黛茜与赛莉斯汀娜二人率先走了进来,依旧还是打扮得那般得火热。尤其是那个赛莉斯汀娜,见到杰克就如同见着了新婚久别的丈夫,蜜意浓情倒也全不把众人的眼光放在心上。燕妮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她怀中抱着一束粉色的康乃馨,上穿一件白色紧身的小衬衣,下配一条修身的浅灰色长裤,一根淡黄色的小腰带挂于其间把那腰束得是更细,把那腿分的是更长。脚下,一双亮晶晶的透明高跟凉鞋,也把那轻袅袅的身子摆弄得如柳拂风。燕妮是探着身进来的,只见那一头如瀑布般的黑发倾泻而下,一头搭在胸间,一头甩在了身后,正与那环抱花儿的纤纤玉手相映,把那粉红配得是珠联璧合、美玉双成。今天,她又画了个尖尖眉儿,有如远山之翠,又如石黛之影,真把光溜溜的眼儿现得如同一汪清水一样晶亮。而那直挺挺、细又高圆的鼻梁竟把那这汪清水分割了去,在如同三月娇花的嫩肤的装饰之下又是醉人的玲珑曼妙。
“‘志航’,你好些了吗?听赛莉斯汀娜说了你的事,早就想过来看你。可一直在等黛茜她们,所以才拖到了今天。嗯,对了,给你带了些康乃馨。你把它插上吧,听人说这花可以带来好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摆起来倒是蛮清爽的。”燕妮的声音如同风铃一样轻柔、悦耳,又好似一阵轻风吹过,清凉、惬意。乔斯林回头也见着燕妮,看得是如痴如醉,差点把杯中的咖啡也给倒了出来。
“你太客气,燕妮,还买花干什么。谢谢,今天好多了,我想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总不能老在医院里待着,海上那边现在一定也很需要人手。”
“出院?那怎么能行?医生可是说了,你这腿至少还要养个把来月才能恢复。哈利也交待过,让你要安心养伤,养好了再回去。你还不知道吧,诺顿、博比都嚷着要来看你,只是这几天在出油,要与采油队交接这才耽误了。不过,过不了几天,他们也都要过来。”不知是为什么,乔斯林一听“孤雁”想出院的话就显得紧张,还没等燕妮回话,就连忙在他与燕妮之间插上一句。只是那眼神一直就留在“孤雁”身上,一点也没有顾着燕妮。
“过来?诺顿他们,他们不是很忙吗?”
“是啊,把三号井交给采油队后,我们也要换地方了,趁这个机会大家都想休息下。博比还说了,要带给你个什么礼物来着。”
“是吗?没这个必要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当然了,博比就是这么说的。”乔斯林这一插话,倒是把说话的机会全都抢了过去。完全就把燕妮撇在了一边,只好找个了位置坐上,微微笑着作不出声来。
“得了,‘高’,那个‘黑珍珠’号上有什么好。能多休息几天,还不多休息几天啊。再说了,要回去也得把腿先养好了再说吧。”杰克可没注意到燕妮的心情,他本就与乔斯林达成过协议申请休假照顾“孤雁”。如今却听见“孤雁”想早些回去,当然不干了,于是马上找着借理由劝说“孤雁”。不过他这么一接话,倒是为燕妮抢来了说话的机会。
“是啊,‘志航’,你应该听医生的,多休息。”燕妮一边接话道,一边把手中的鲜花放了下来。“对了,志航。你这有瓶子吗?我帮你把这花给插上。”
“瓶子啊,可能,没有吧。我还没来得及准备呢。”“孤雁”话一出口,还没醒过神来,就惹直得大家是哄堂大笑。
“准备,‘高’,这住院还需要准备啊?你还真打算在这医院里过日子啊?嗯,不过也是。‘高’,你也确实应该好好准备准备,不过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杰克和赛莉斯汀娜。你想啊,要没有你,这赛莉斯汀娜和杰克不还得分居两头啊。是吧,赛莉斯汀娜,那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黛茜差点笑岔了气,但仍强忍着把“孤雁”与赛莉斯汀娜都数落了番。途中稍喘了口气,瞥了瞥燕妮又继续说道:“还有,‘高’,你要是能在这儿多待上几天,那某些人就能天天来看你了。省得啊,某些人总是在念道。”这一说倒是不打紧,可却把这小小的病房弄得是全炸了窝。
“哼,你还说我呢。你呢,黛茜,你的那个项目部帅哥呢?”
“哦,黛茜,原来……。”
“什么项目部帅哥啊?那都是些没有的事。我们就只是吃了个饭,散了下步,就没有什么了。”
“你敢说没有,那天晚上,就前天那个晚上,你去哪儿了?说不出来了吧。后来干嘛不回来啊?准是……。”
“当然没有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了。还有你,燕妮。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高’怎么怎么好了,自己又怎么怎么想他了。”
“黛茜,杰克他们说我也就算了,连你也这样说我。”
“瞧瞧,瞧瞧,你们这些个。成日里就知道斗嘴,你们是来看‘高’的,可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
“嗨,杰克。你也不要在这说风凉话,你还不是沾了‘高’的光了,不然怎么能在这‘休息’。”
好家伙,一时之间,小小的病房迅速变作了菜市场。三个姑娘与杰克是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吵了开去。而后,房间里迅速分成了两派。一伙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伙也只能静在那里默默听声。渐渐地,乔斯林就被冷了在一旁,其间也就只有“孤雁”还低声问她些是否吃好那样的琐碎事情。
“燕妮,你是叫燕妮吧。很高兴认识你。把花给我吧,这里没有瓶子,待会儿我回去带一个过来。”只见乔斯林起身走向了燕妮,又看了下“孤雁”的吊瓶。“‘志航’,朋友们都在这里,你先跟他们聊会儿,我回趟家。”
“乔斯林,你要走?再坐会儿嘛。”燕妮见到乔斯林朝自己走了过来,也礼貌地起身相迎。端起的花儿却迟迟没有递过去,只是微笑着望着乔斯林说道。
“嗯,不坐了,我想先回去趟,你们先聊。”
“那也好,乔斯林。你也累了好几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朋友们待上一会儿也是要走的,我一个人没事,你待会儿就不要再过来了。这些天,太辛苦你了。”“孤雁”很歉意地看着乔斯林,她的脸与其他几人一比,简直就可以称作不成样子,一种不自觉的关心由然从“孤雁”心中生出。不过,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却能够明显察觉到乔斯林表情上变化。
“不,‘志航’。我马上就回来,我只是想去换件衣服。我想燕妮她们还要上班,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
“不是还有杰克跟护士小姐吗?”燕妮的回答有些奇怪,直把都已经走到房门口的乔斯林问得给停住了。
“杰克,就他!算了吧,他就是个白痴,让他照顾‘志航’,还不得把‘志航’给饿死啊。”说话,乔斯林回过了身来,并狠瞪了杰克一眼。只是那目光停留了不久,又回到了“孤雁”与燕妮的身上,许久才迈步离去。
乔斯林离开后,病房里变得更热闹了。话题也聊得更开了,每次都把“孤雁”与燕妮二人是逼到了墙角,大有要求二人非表达不可的态势。“孤雁”知道,这时只需稍稍的表示,就能使他与燕妮的关系更进一步。可他不能这样做,他有着太多的顾虑,有着太多的打量了。此时,他是多么能想得到“老师”的指点,可惜“老师”却不在身旁。他又实在无法理解老师所指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意思,更无法判断现实所处的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前路就如同布满层层的迷雾,分不清哪儿又是方向。思虑着,他也只能尽量避免让燕妮难堪,左顾右盼地拖延时间。
“嗨,‘高’,痛快点吧。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燕妮这么好的女孩,你还在想什么?”黛茜已经再也按奈不住了,直截了当地把话题给挑开。
孤雁闻言,顿时被呛了呛,又知是实在避之不过,只能硬着头答道:“我,我……,不是。我知道燕妮是个好女孩。可我……。”
“我什么我啊?你都说了我们燕妮是个好女孩,那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答应了就是。要知道,我们燕妮,那可是我们总部的红人,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先生小伙在那排着队争着抢着要追呢。”
“还有,‘高’,我可告诉你。亚历克士先生可是邀请我们燕妮下周去参加他的生日酒会,还要请她跳第一支舞呢。你想想,那是亚历克士先生啊,你自己看着办吧。”赛莉斯汀娜也加入了进来,彷似在给“孤雁”下最后的通牒。
“亚历士先生?亚历士先生是谁啊?”“孤雁”不禁偷偷看了燕妮一眼,也奈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笨蛋,亚历克士先生你都不知道啊。那可是我们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虽然年纪是稍微大了点,不过长得还是蛮帅的,而且也是个东方人。哦!特别是他那双黑黑的眼睛,简直太迷人了。最关键的是,他有钱,实在是太有钱了。你想想,能够与奥斯维得先生平起平坐的人。哦!真是……。”赛莉斯汀娜说到亚历士先生,表情是极其的夸张,眉飞色舞的,看得连身边的杰克也是醋意频发直用眼睛鼓着她。
“什么跟什么啊?什么亚历克士先生?谁啊?还不就那样。‘高’,我的兄弟,这回我可是真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做决定吧。”杰克搂住了赛莉斯汀娜,作了个很无奈的表情,也随着众人把目光投在了“孤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