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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尹洛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在看到眼前之人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微微的激动:
“安叔,是你!”
安静江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微微笑着:“颜颜,你长大了,越长越漂亮了!”
她有些红了眼眶,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道:“安叔,您今天这么神秘地把我叫到这里来,应该不只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安静江微笑着,转身介绍身边另一个人给她。
“颜颜,这位就是ASA最高行政指挥官,也是今天请你过来的人”
背对着她坐着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他金黄色的头发里已经夹杂着明显的银丝,眼睛周围已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很显老态和疲惫。可是,那双如鹰般的眼睛仍闪着锐利的目光,还有他周身散发出那股冷傲的气息,使人被他周身的气场所震慑。在迅速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之后,男子突然微微一笑,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开口道:
“好久不见,银狐小姐。”
尹洛颜在见到男子的刹那间,刚才因为见到安叔而表现出的激动神情瞬间就换上一副如见仇人般的恨意,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子,仿佛能喷出火来。
“不用介绍了,大名鼎鼎的伯曼先生,我还是知道的!”她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被唤作伯曼的年长男子略微有些尴尬,他指了指尹洛颜身旁的椅子道:
“银狐小姐,先请坐吧。我这次请你来,确实是有事要你的帮助。”
尹洛颜冷静地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男子,并没有开口说话。
伯曼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清清嗓子道:
“银狐小姐,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我有芥蒂。当年我作为你父亲的上级,就是我派他到‘黑煞门’做卧底的,只是我没想到会有后来的事情。可是,有件事你一定要知道,你父亲作为一名‘黑色要员’,他已经时刻准备好要为组织所牺牲了。为国家的安全利益奋战到最后一刻,并为了伟大的事业而死,这是作为一名ASI要员最为荣耀的事!”
尹洛颜静静地听着,嘴唇紧紧地抿着,脑海里不禁又浮现起10年前的那一幕:
那一天的下午,天气也像是今天的天气一样,灰蒙蒙地天空,低沉的气压,压抑着人喘不过气来。
尹家的大宅子里,她静静地蜷缩在房间的一角,13岁的她,显得是那么地弱小和无助。她静静地看着屋子里的人,嘈杂的说话声,凌乱的脚步声,母亲几乎快要窒息的哭声,还有哥哥年少狂乱的喊叫声:
“不,你们骗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爸爸怎么可能会离开我们?你们都是一群骗子!骗子!你们滚出我的家,滚出去!”
她就这样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和母亲的悲痛、哥哥的歇斯底里形成了鲜明对比。没人注意到她,她一辈人遗忘。莫大的悲痛笼罩在尹家老宅里,房间里站满了神情肃穆的人群,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西装领口上,是闪闪发光的金色标志“ASA”。
“时木!”年轻时候的安静江走上前去,拉起他的手,强忍着悲痛,道:
“我们没有骗你。爸爸走了,这是真的!你是男孩子,你已经16岁了,大男孩,就要坚强,你要照顾你妈妈和你妹妹啊!”
尹时木抬起婆娑的泪眼,看着眼前这位父亲生前的战友,突然发出一声恸哭:
“安叔啊!”
安静江将尹时木揽进怀里,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流了下来。他抬头望着屋中桌子上静静摆放着自己最好朋友的黑白照,心里默念道:
“老尹啊,你就这么走了,留下这一大家子,你也放心的下啊!?”
谭敏倒在一旁的沙发上,低声哭泣着,旁边两个同样身穿黑色西装的女子在轻声安慰着她,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自己也在抹着眼泪。
安静江搂着尹时木,眼睛一瞥,看到了角落里的她,当下心里一惊,赶忙放开时木,将他交给身边的人照顾,走到她的身边,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颜颜,你没事吧?!”
她怔怔地将头抬起来,客厅里明晃晃的灯照的她的眼睛生疼。她只感到浑身发冷,想说话,想哭,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颜颜!”安静江有些着急,他生怕眼前的孩子会因为受刺激而出什么意外,这样的话,他怎么对得起自己死去的战友?
“说说话,颜颜,看着安叔,你现在没事了,安全了,妈妈、哥哥,还有那么多的叔叔阿姨都在这里,没事的,你不会有危险的!”
说着,他伸手抓起小女孩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握在手中。那双小手异常冰冷,而且,他握着她的小手,感觉那双手上粘粘的,好像沾着什么东西。
他捧起她的手,这才发现,小女孩的两只手上全部沾满了鲜血,那血迹已经干了,但是小女孩一滴一滴的泪水无声地落在上面,又冲开了那些血迹。
“颜颜!”他低声呼道,“你受伤了吗?伤在哪里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父亲年龄相仿的男子,哆嗦着嘴唇,终于发出了一声细如蚊虫的声音。
“这不是我的血,是爸爸的。”她说,却早已忘记了悲痛的滋味。
安静江一愣,他立马想到眼前这个菜13岁的女孩子经历了她人生中怎样惨烈的画面啊。他心里痛苦,却不知怎样安慰,只能把小女孩搂进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小女孩冰冷的身躯,嘴里喃喃说:
“好孩子,如果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她头靠在安静江的怀里,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产生了错觉,仿佛那是父亲的怀抱,那么温暖,那么亲切。
她哆嗦着嘴唇,呜咽了好一会儿,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这是她自从亲眼目睹父亲被害之后6个小时一来第一次开口大声呼叫:
“他们每个人都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爸爸,他们带着墨镜,我看不到他们的脸……爸爸的手紧紧地压在我的身上,我看不到发生的事情,但是却感到爸爸的血在一滴一滴流下来,流到我的脸上……”
她反反复复就说这这么几句话,在场的人都异常的沉默,静静地听着,直到她最后哭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昏倒在安静江的怀里。
…………
“颜颜,颜颜!”
安静江看着面前的女子在微微出神,忍不住开口叫了她好几声。
她猛然回过神儿来,才发现自己仍坐在空荡荡地大会议室里,面对着两个神情严肃的年长男子。
“噢,安叔,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些不太舒服,我想,我可能不能再听你们的事情了。我想现在就回去了。不好意思。”
她说的是真的。她一见到伯曼,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她曾经刻意想极力忘记的往事,可是,那些往事,却像毒瘤一样,深深地扎根在她心里,令她根本不能将其忘记。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刹那,伯曼冷静地开口了:
“银狐小姐,我知道我说话你可能会不爱听,不过,眼下确实已经到了我们ASA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并且,完成你父亲当年没有完成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