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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解高天昊去加拿大,我一早打好招呼,快去快回,也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没有不同意见。途中高天昊仍然精神萎靡,比起我们初见他那会儿消瘦了很多,脸色很糟糕。下了飞机我们带着他上了监狱派来的警车。任务基本完成,一切很顺利,但是我决定留下帮高天昊最后一把。
第二天审讯开始,高天昊全部认罪,一句也没有为自己开脱,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我属于旁审,但是积极主动地把案件背后的故事和当时作案的过程详细地解说给加拿大方面的国际刑警,高天昊确实是在毒品发作期间行凶并且无法意识到行为的严重性,很难得在我做案件的补充说明时,没有阻止或打断我。
我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加拿大的同事,对方只是公事公办地说,审讯结束了,接下来会把案子转到法院。但是他们看我的神色很友好,脸上挂着笑容。
我说,“不会是死刑吧?”
“虽然是凶杀案,但是每个案件的刑罚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不好说,毕竟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但是高天昊依法拥有为自己辩解的权力。谢谢苏女士代表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将嫌犯带到加拿大。”对方主动伸过手握手。
相互客气了一番,这次任务就圆满结束了。最后我嘱托加拿大方面请把案件的审判结果告诉我。然后我订了飞机票第二天飞回北京。
说,“你来加拿大两次了,真的不来我家里看看吗?”
我和认识两个月了,照顾国际友人的情绪,我说,“好啊,我可不可以借你的厨房用一下?”
“你要给我做饭吗?”笑了,眼角弯弯,很开心。
我点一下头。下午正好有时间,我让他开车送我到附近的中国城,我买了酱油和花椒大料,然后又在附近超市买了牛腱子,和时令蔬菜。我准备给他做酱牛肉和蔬菜沙拉。我很小的时候妈做饭就让我旁观,英国留学一年我都是自己做饭吃,所以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挺有信心的。
告诉我,这间房子是的临时居住处所。
我一边忙,一边问,“平时做饭吗?”
得到的回答当然是否定的。
“为什么不自己做呢,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爱好。”
只是站在我旁边认真地观看。
一会儿锅里穿出酱香的肉香味,夸奖,“一闻就很好吃。”
姐姐我会做的多了,只是小露一手而已。我骄傲。
酱牛肉做熟了,我把它装在盒子里放凉然后放进冰箱冷藏室,两个小时后牛肉凝固,切片装盘。沙拉比较好做,各种蔬菜切碎拌上调料。主食是煮米饭,家里不开伙没有电饭煲,所以我用煮的方法。七点钟,我准时开饭。
拿出一瓶葡萄酒,他笑笑,说是他的藏品之一。男人都爱收藏酒。
“你还有什么收藏?”于是我问他。
“珠宝。”他认真地看我一眼。
那不是女人的爱好吗,我心说。
他微笑,“珠宝用来保值最好不过。”
我没有问你有很多钱吧这样的问题,因为属于个人隐私。我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
他兴致所致,主动说,“我一会儿拿给你看。”
我摇头,不感兴趣。
饭菜端上桌子,给我大大的微笑,我知道这是鼓励我。不过我心说,没有下一次了。
“嗯,这个牛肉很好吃,余味很丰富,”小口品尝着。
“,说实话,你都吃过什么高级的食物?”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他嗔怪地看我,撅嘴。
“除了鳕鱼,鹅肝酱,鱼子酱,松露?”我不理会继续问。
“可能酒贵一些。”他略微想一下,表情很可爱。
“,你的工资很高吗?”每天都出去吃饭,吃的还都很高级,我知道支撑这种消费很不一般。我忽然想起他抽的雪茄,有一次我看了一眼,产地竟然是古巴。
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尴尬地说,“好观察力,好问题。”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多事了,我低下头假装喝牛奶,试图忽略过去。
“我有自己发财的路子,也许不算太光彩,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谁指责过我。”
我对自己说,生财有道,你管人钱哪儿来的,人家是加拿大人。
“这个蔬菜沙拉没有用沙拉酱,是我用酱油醋和香油拌的,中国的做法,你尝尝有什么不一样。”我用筷子给夹菜,想叉过去。
“我认识一个人,他算的上是加拿大最富有的人之一,”继续说,他不介意告诉我又一个秘密,“那是好多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刚从特种部队退役,有一次路过一座加拿大的高楼,他们说有人在上面想要跳楼。”
很有故事性,我突然感兴趣了。
“要跳楼的是我刚才提的富人,当时他经营多年的公司不幸遭遇经济危机波及,他处于困境,公司面临破产的危险,他需要还很多债。消防车停在楼下,路边铺好了气垫子,但是那天风很大,他若摔下来,很可能会摔死。”
“我当时就是想救下这个人,也没多想,我坐电梯上了顶层,警察也已经在那儿,但是他们不敢走过去,因为bill情绪很激动,他随时可能跳下去,警察不想刺激他。时间僵续了半个小时,bill走到了屋顶的边缘,看样子他想放弃了,也许人世间还有他留恋的东西,他还有些许的犹豫不决。我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须要采取行动了,否则人就没了。”
“我走上前去,从警察那里询问他的名字,我大声呼叫他的名字,我跟他说活着就有翻盘的机会,很可能下一次你就成功了。中国有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他犹豫地看着我说,'真的吗?'我肯定地回答他是的,我对他说'坚持,一定要坚持,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这个国家最富有的人'。他问我是谁,我告诉他我是退役的特种兵。我还对他说命丢在战场上才有意义,主动放弃是懦夫的行为。我对他说,'你是有妻子孩子的人吧?你丢了他们,他们怎么办?'”
“终于他放弃了自杀,他走下了高楼的顶层,在大风中我们紧紧握手。后来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事实证明他是个少有的商界奇才,短短几年他将自己的公司扭亏为盈,后来成为这个国家最富有的富人之一,他经营了多个行业。他比我大四十岁,我们成了莫逆之交。再后来在他的要求下,我成为了他的义子。”
讲完了以上这些话,他等我的反应。
我是应该赞叹呢还是欢呼呢。我歪着头,笑了。
“bill没有直接给我钱,但是我需要钱的话有多种途径搞到手。”他直接了当。
他还真是实诚,什么都告诉我说。其实在出入境的岗位上干了十年,我也曾经有过很多际遇,不过我没和□□件的申请人以及中外旅客建立直接联系,捡了几回钱包还都交了公了,也许,就是接过几次锦旗收到过几次表扬信。说起锦旗表扬信,全部都是货真价实自主自愿送过来的,绝对不是自己私下安排的。
“吃饭,吃饭,我做的饭好吃吧?明天就回中国了,这个饭菜不能剩,必须全吃光。”我下命令。
笑了,“难得你给我做一次饭,我肯定会吃光光的。”
我炖了两斤牛腱子,全吃完你肯定撑得够呛,我心说。
吃过饭,我自告奋勇洗碗。然后我就告别转身想回自己租住的房间。
对我说,“等等。”
不知他匆匆回到卧室,很快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我,“我的珠宝大部分都在银行保险箱里,这个首饰盒里的是我平时自己拿着玩儿的。”
我家经济情况一般,从小爸妈的教导也是不爱红妆爱武装,所以我真正瞧不出珠宝的好来,说实在的,我这人更倾向于实实在在的人民币。
“这是一对祖母绿耳环,这是一枚猫眼,这是蓝宝石戒指,都是我的收藏品中的顶尖货色,价值没有上千万至少也有几百万人民币。”他拿给我看。
我立马觉得烫手。
他低下头盯着我,我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这些全部给你。”他看着我的眼睛,缓缓地说出口。
唉,我叹口气,这倒霉孩子又犯病了。
“你给我这些干嘛?你想收买我?”用钱收买你姐姐还真有点俗。不愁吃不愁喝的,多点钱少点钱对我没区别。
“我喜欢你。”
这孩子又怎么了,一回到加拿大就变一个人似的。
“我没有亲人,也没有亲近的人,我觉得你很亲切,像家人一样。”
我瞅着你也挺亲切,不过我没听我爹妈说过我还有个没见面的弟弟。认个亲无所谓,也不用拿钱买嘛。
“得,我当你姐吧。”我说,我挺真诚的。
“可是我不要你做我的姐姐,如果你暂时接受不了我,你把我当做一个生命中要好的朋友可以吗?”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东西我肯定不收,把我当什么了,再说收了我就成受贿了对不对呀。
我感觉头疼,和外国人交往讲究科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