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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阿姨节哀顺变,不要太悲伤,注意身体要紧。”面对一脸悲容的老夫妇,我连声劝慰。
我们没有将方龄的父母请到问讯室,而是安排在接待室进行询问和记录,照顾死者父母的悲痛不稳定的情绪。
老人一见到我们便止不住地哭泣,方龄是他们老来得子的唯一孩子,他们为这个孩子倾注了全部心血,经营了毕生的工厂计划将来也是要亲手交给自己的女儿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反之则是相反。老人脸色很不好,人很虚弱精神却很激动,一提到高天昊就立刻怒骂起来。
方龄的妈妈一直在哭泣,看上去受不了一点刺激,所以我们主要询问方老先生。
“叔叔您好,为什么您觉得凶手是高天昊呢?”赵春问道。
“除了他还有谁?我女儿顶喜欢他的,这么多年一直养着他这么个小白脸,他就是一只白眼狼。”老先生扳着一张哀容。
“方龄什么时候认识高天昊的?”赵春是主要问询人,他开始从头问起。
“2011年方龄准备出国,在北京报了一个外语培训班,她班上有一个同学业余学习拉丁舞,她喜欢,也报名参加了,在那个拉丁舞班上,她认识了高天昊。”老人交代的很清楚。
赵春继续问,“方龄和高天昊两个人当时是谁追求的谁?”
“方龄追求的高天昊。”方老先生坦然地说。
“方龄有没有说过她为什么喜欢高天昊?”
方龄的妈妈抢着回答,“那时候方龄小,不懂得看人,高天昊舞跳的好,模样长得漂亮,人潇洒,会讨女孩子欢心。其实高天昊就是见钱眼开,他根本没有人心。”说着说着嚎啕大哭。
方龄父亲也擦了擦红红的眼睛。
“一直以来方龄和高天昊的感情怎么样?”
“起初还是不错的,方龄打电话一直都挺开心,也一直跟家里人说高天昊的好话,说他们又去哪儿玩了,两个人怎么怎么开心。”方先生回答。
“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费用是谁来承担?”
老先生肩膀颤动,情绪显得很激动,“自从方龄和高天昊两个人出国起一直到他们结婚后,这些年一直是方龄的家人也就是我们承担他们的所有费用,我们家方龄没花过高天昊一分钱。其实我们的钱也来之不易,就这么一个女儿,就想她受到最好的教育,将来好接手我们的生意,我们也不想她在外吃苦。”
“老人别激动,”赵春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忙递过去纸巾。
“方龄他们开销大吗?”是啊,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多钱,年龄小的孩子有了这么多钱很容易走上歪路的。
“她是家中的独子,她前头还有个姐姐但不幸夭折了,本来她妈妈还想再生个男孩,但是生了方龄时岁数已经很大了,再生会有危险。方龄从小就很娇惯,家里从来不短她吃的用的,她也赶上了好时候,国家经济大发展,家里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有亲戚说她是贵人,给家里带来了福气。方龄爱花钱不假,但她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只是不愿意苦了自己,喜欢享受。刚巧家里有这个条件,所以一直满足她。我知道她花了不少钱,我只当是卖了个别墅支持她海外游学。”
赵春和我对视一下,先不告诉老人方龄吸毒的事了,怕他们接受不了,不过他们早晚会知道的。
“方龄和高天昊婚后的感情一直没有起过变化吗?”忽然提问。
方龄的妈妈说,“方龄死前的一段日子好像有心事,打电话也不太活泼,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问她高天昊对她好吗,她说她已经不太喜欢高天昊了。”
我,和赵春均是为之一振。
“她有没有说过究竟为什么不喜欢了?”我问。
方先生嗤之以鼻,“那么一个小白脸,方龄长大了,人变成熟了,自然有觉悟了,看不上他了呗。”
“她亲口说的吗?”我问。
“那倒不是,不过这显而易见。”方先生说,老人很坦白。
“方龄自己是怎么说的?”我再次问。
“她只是说她厌倦这个人了,没说高天昊怎么不好。”方龄的母亲说道,看样子经常和方龄通电话的是她的母亲。
“方龄遇害之前,没有高天昊对方龄不好的迹象,为什么二位认为凶手是高天昊呢?”我觉得很奇怪。
方先生说,“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可是,如果高天昊娶方龄是为了方龄的钱,他为什么不把方龄当成定期取钱机器摇钱树,反而杀了她呢?”
大家陷入安静。
方龄母亲看了一眼方先生,小声说,“方龄说她又爱上别人了。”
方先生打断,“说那个干什么,说那个没用。”
,赵春和我交换了一下眼色。
有第三个人出现了。
“方龄说她爱上了谁?”赵春问。
方龄妈妈说,“她没说,只说遇见了那个人以后,和那个人一比较就觉得高天昊不那么好了。”
“他叫什么名字?”再次问。
“方龄没说。”
“中国人外国人?”
“方龄也没说。”
“你们对那个人了解多少?”
“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方龄挺喜欢他的,就这么一点。”阿姨想了想,还是摇头表示不清楚。
“那个人也喜欢方龄吗?”赵春追问。
“不知道。真的就知道那么一点,方龄只透露过一两回。”
“方龄跟你们说她不喜欢高天昊的时候,你们的态度是什么?”我问。
“我劝她,已经嫁给高天昊了就安心跟高天昊过下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阿姨说道。
“为什么你们怀疑高天昊杀人而不是那第三个人?”
方先生说,“方龄遇害,高天昊跑回中国,他这就是逃离案发现场,害怕被抓着,否则他回来干什么,他干嘛不待在加拿大啊。”
方龄母亲说道,“他根本不爱方龄,自始至终他爱的都是方龄的钱。”
“他到底为什么杀方龄?”我自言自语。
“方龄在加拿大和国内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和同学吗?”赵春问。
方龄妈妈说,“方龄说在加拿大很孤独,她爱热闹所以交了很多朋友但都是在一起玩,真正聊的来的还是国内的几个同学。”
“她们现在在北京吗?”
“和她最要好的几个刚好都在北京发展。”
“方龄在国外的时候她们是怎么联系的?”
“通过微信微博。”
“你能告诉我们她们的联系方法吗?我们可能需要传唤她们提供一些信息。”
老人在我递过去的白纸上写下两个名字和她们的工作单位,估计是方龄平时聊天告诉他们的。
老人犹豫了一下,“我们没有她两人的电话,回去查查记事本可能能查找到。”
“不用了,有工作单位就够了。”我收到纸条。
赵春,和我站起身送老人。
“谢谢您二位大老远的过来配合国际刑警办案。”赵春俯下身子和老人一一握手。
方先生紧紧握住赵春的手,“你们是为我的女儿申冤,我感谢还来不及,为了办案要我们怎么配合都可以,方龄她死得冤枉啊。”老人潸然泪下。
送走方龄父母我坐在办公桌手里拿着一支笔转来转去。
“又多出来第三个人,你说和方龄的案子有没有关系?”我问>
慢条斯理地说,“随着案件的深入调查,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信息,越来越多的线索,稍安勿躁。”但是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赵春则叫进来一个干警,把老人提供的人名和单位交给他,让他联系安排进行约见。
“今天收获不小。”赵春大力拍了下手掌,我知道他指的是第三个人。
“谁是凶手?难道凶手另有其人?”我问。
另外两个人均笑,但是没有理会我。
“会国际象棋吗?惭愧啊,我还是我儿子最近教会的,他五岁,是在幼儿园学会的,我一直找不到棋友,怎么样下一盘?”赵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
移动身子走到赵春桌前,两人摆起棋子开始下棋。
我知道两人是一边找点事做,一边消化今天得到的信息。
“苏,你整理一下笔录。”扭过头对我说。
什么时候让我笔录了,我睁大眼睛看>
“别睁大了眼睛看人,不使劲睁已经够大的了。”说我。
赵春则抬眼看看他又看看我,笑呵呵。
“麻烦小苏了,一会儿我买冰棍请客。”赵春缓和气氛,其实用不着他做工作,我和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
“行,”我一边怒视,一边给赵春面子,“我吃小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