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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工作,手脚朝天,抽空看新闻,看到一条说今年北京新一批的毕业生正在新鲜上市,市有关部门已经开始组织各大招聘会,我一下想到了小美。我平时对小美关心得不够,但是我知道她最近刚刚研究生毕业,她一定正在四处投简历找工作。近几年社会竞争激烈,哪里都是僧多粥少,毕业等于失业,毕业季都兵荒马乱的。
“小美,工作找得怎么样了?”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我敲敲桌子,吸引正滋滋有味吃饭的小美的注意力,以表示关心。
“在应聘一家外企,初试已经过了,等着复试呢,估计八九不离十吧。”妹妹手攥着泛着油光的大饼卷肘花,酬躇满志地说。难得她这么有自信,我这个妹妹倒是一直挺争气的。
爸爸去世后,我这个当姐姐理所应当地扛起了养家的大梁,一直是以事业为重,对妹妹也关心,但是关心不够,转眼间她研究生都已经毕业了,这里我忽然良心发现。“什么单位,我们处里认识人多,或许能帮上忙。”我主动表示帮忙。
“你不是最讨厌走后门,暗箱操作吗?”妹妹嘴角翘起,一张青春气息的脸还有点婴儿肥,虽然是挪喻的语气,但是听得出她心里头很高兴。
“这可不一样,我妹妹是财经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是难得的人才,我这是怕走后门的把真正的人才给挤掉,才不得不采取一些防范措施。说吧,什么公司?”我看她心情好,于是把她臭吹了一通,心说,难得捧你一回,你可不要骄傲自满噢。
“PK国际。”她嗓音干脆地说,狠劲咬了一口大饼。
我楞了一下神儿,这个公司有这么火吗,怎么我觉得它挺冷门的啊。以前都没听说过。
看到我的表情和反应,小美急忙给我介绍,“这是一家外资企业,刚刚在中国成立办事处,主要从事审计工作,发展势头迅猛,处在扩张期,大有取缔老牌会计师事务所的趋势。”
怪不得叫PK。把别人都PK下去,它就闪亮登场了。可能我对Ian没好感,所以对他的公司没什么兴趣。这名字起的。
“公司的老板是一个华裔加拿大人,很帅的,我见过他的照片,比明星还好看,演员虽然漂亮但是像花瓶有胭脂气,他的帅是真实的,是活生生的。”竟然这么多形容词,我觉得再说下去就是他的美是接地气的,他是土版的花瓶。小美见到帅哥就兴奋,她花痴的毛病要长到我这个岁数才会慢慢痊愈,这个我是深知的。高中时她收藏各个歌星影星的照片,上了大学才改掉这个毛病,改迷现实生活中的帅哥。
“你见过他本人?”我想了一下问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大概是想看看别人的直观感觉是否和我的一致吧。
“初试没见到,但是复试会见到。”小美对着空气傻笑。
“如果你想在这家公司工作,或许我可以帮到你。”我垂下脸对着菜盘,一本正经不带任何感情的色彩。
“真的吗?那谢谢姐姐了,姐姐对我最好了。嗯-呐。”小美的反应非常活泼烂漫。
我急忙挣脱她的拥抱,感觉自己身体温度提高不少,我把她油乎乎的嘴扳离我的脸,嫌弃地说,“你都二十四快二十五了,没有一点大人样,这要是在农村,你都当妈了。”
“其实我人也挺好挺优秀的,就是没人追,可能他们自惭形秽吧,姐姐单位有合适的干警可以介绍一个?”她对牢我笑。
还是这个请求,她都说了好几年了,我决定过几年,等她对帅哥免疫了再正式提上日程。
第二天回到单位,我对格外亲切,简直可以用嘘寒问暖形容,我觉得我的脸都笑开花了,因为不习惯笑得我肉疼。
“苏处有什么事吧?有就尽管说。”他看着我,坦白的眼眸,他说话非常快和直接,像是受不了我继续这个样子表示友好。
我这么刻意?让个小孩子一眼识破了?
我也就不打幌子了,我单刀直入,“我有一个妹妹,通过了你朋友的公司的初试,在准备复试,我就是打个招呼,我妹挺优秀的,财经大学硕士毕业生,全额奖学金获得者。”
因为知道nt关系密切,所以我在面前特意大力地推荐小美。
“这事小事啊,你不是有他名片吗,给他打个电话。”他松了口气,反应很平淡,并且神色平静,好像我提出的不过是小事一桩。
对,我有Ian的电话,我从兜里掏出那个形状很像暗器的黑色小纸片。我当着的面拨通了上面的号码,如果Ian说不认识我,我会立马让接电话。我这心思啊。
“我是Ian,我现在不方面接电话,请在滴声后留言。”电话里传出Ian冰冷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虽然长袖善舞,但是总给人不真诚的感觉。
“你好Ian,”我清一下嗓子,“我是出入境的苏江平,咱们昨天刚刚见过面,我帮助贵公司的财务总监办理了护照加急。我妹妹在应聘贵公司的审计师职位,已经通过了初试,她的名字是苏江美,是财经大学的硕士毕业生,希望贵公司予以考虑。谢谢。”
也不知这招管不管用,毕竟和人家没交情,如果人家不帮忙我就糗大了。
十分钟后,我的手机铃声响,是Ian,我连忙接电话,打招呼,“你好。”
“让你的妹妹明天来上班,试用期三个月,这三个月如果工作不胜任公司随时开除她。知道了?我在忙。你听见我说话了?”他拔高嗓门,他周围有一些嘈杂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正在什么地方。
“谢谢总裁。”我端着手机客气地感谢。这么给面子,真是出乎意料。
“好了,我挂了。再见。”他似乎很忙很疲倦,只是抽空解决了我的问题看样子马上就会把我抛在脑后。
“再见,Ian。”我轻轻按下电话。
“你朋友真忙。”我转过身对旁边的说。
“他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就开一家分所,又是前期准备又是试运营,一会儿冒出这个问题一会儿冒出那个问题,他每天就跟消防员扑火似的,忙不停。”很了解朋友的状况,对我解释。
“如果是这样,他昨天其实没必要亲自跑一趟,让申请人自己来或者让秘书来都可以。”我说。
“我也没想到他会亲自来。”说。
可能是想了解一下带你的中国女警官,怕我太厉害了你吃亏。我傻呵呵地笑。
少见的瞪了我一眼。
然后他不紧不慢地说,“你电话打的很及时,他今天下午的飞机。”
对了,我把这个茬给忘了,不过看这个样子就是等他开会回来也会很痛快地答应的。
啊,我每天驻守在机场口岸第一线!每天还有不离左右的男助手!我是挺不适应的。
老实说我真不知道出入境这儿有什么可学的,大家的操作已成定式,没有取长补短的必要。还是对方这儿偷偷挑中国警方毛病来了,回去好大做文章?我去哪儿都如影随形。我真不习惯,有点受不了。
“你知道你这工作像什么吗?”我觉得别扭没忍住敲打,谁让他行为举止显小,我也就没设防。
“像什么?”他不明所以。
“保镖。我走哪儿你都跟着,你就跟保护我人身安全似的,但是我没有人身自由了你知道吗。”我跟他讲道理。
“苏处,我这是处处跟着你学习啊,刘处说了你是一名优秀的女警察。”一副无辜委屈的表情,也跟我讲道理。
为什么挑女的学,为什么不学学男同志,我心想,处里优秀男干警不是挺多的,像龙亮亮那样的。我一想到这儿,眼前浮现出刘处把这事推给小龙他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和表情,我就想笑。大头,你就欺负女同胞吧。
机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公共秩序,那天的劫持案只有我们这些出入境口岸的警察牢记在了心里,全都提高了警惕性。
下午,我蹲在办公室上网看手机新闻,坐在我旁边打游戏。
“你怎么这么爱玩游戏啊,不挣房子不挣地的。”我斜眼瞟他,跟他随便说。
“谁说的,职业选手挣钱很多的,又挣房子又挣地的。”他认真地回答,低着的头随着说话的节奏一点一点的。
“你怎么知道?”我奇怪,扭过头。
“因为你面前这个人就曾经做过职业选手。”他瓮声瓮气地说。
脱离时代了,我感叹。我怀疑小美可能和他有共同话题,我忙推荐妹妹,“我妹妹和你同龄,你们一定有共同语言。”
“她多大?”他问道。
这就打听起岁数来了?有点快。
“她二十四。”我告诉他。
“我都二十八了。”挑衅地看着我。
二十八就二十八,你长得好看还显小,你男神行不行?
“苏处,你应该多接触外面的世界,敞开心灵。”他开始教育我,我发现他挺有自己的风格。
什么让你觉得我闭关自守,我不过是忙而已。我气,说不出话,只有点头,好,我记住了。
“多接触男生,慢慢你会感觉自然很多。”他还没完没了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好好工作吧。”我不耐烦地说道。
我站起身,立马抬起头,“我去洗手间,你是不是也要跟着?”我训斥。他迅速低下头。
可能在这些毛小子眼里我就是性格怪异的老姑婆,竟然开导起我来了。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年我也是五处一朵花。
我在洗手间给小美打了电话,通知她明天到PK上班,叮嘱她现在出门抓紧时间买一套像样的职业装,不怕花钱,只要质量好就行。还告诉她顺便买一只淡彩的口红,不化妆可以,咱本身青春靓丽,但是必须抹点口红,保持形象好是对咱这个饭碗的尊敬。
妹妹感到很惊讶,“你是不是和公司负责人有特殊关系呀,通常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对申请人专业能力要求甚高的会计师事务所。”
我打断她,“我没功夫跟你闲聊,我还要工作呢。你现在就去管妈要钱,然后去商场,我的话讲完了。”我按下电话。我为我的不耐烦道歉,但是我在工作呢。
用冷水拍拍脸,我就回办公室了。
“你终于回来了。”歪坐在椅子上,见我进来看我一眼。
那话怎么说来着,管天管地管不着人拉屎放屁,话是糙了点。我不理他,坐回自己椅子上。
“龙处刚才来电话说打不通你的电话。”他把转椅滑到我跟前,靠近我。
“他又有什么事?”我皱着眉头。
“龙处的新房装修好了,他周末搬家,说是让你参加。”急切汇报。
“我才几把力气。”我哼唧了一声。
“苏处,他是看中我了呀,请搬家公司没几个钱啊。”费力解释,一额头汗。
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你龙处还不了解,人家是能省就省,节约惯了。他一直住单人宿舍,房子是刚分到的经济适用房,为了这套房人家现在还还着贷呢。”我慢慢地说,替小龙辩解。
不过也不能这么想,万一这小子是嘚瑟呢,我换了个想法,不能排除这厮跟我们显摆的嫌疑。
我还是拨了个电话过去。“小龙,房子装修好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哈哈哈哈。”电话那端传来得意忘形的笑声,跟灰太狼似的,“快了快了。”
“听说命令同事给你搬家具?有这事吗?不是我们小龙同志的作风嘛,我们小龙同志一贯严格要求自己,不多拿不多占,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永远是宽以待人严于律己的嘛。”我有声有色地讲着废话,这些年我都学到什么了,真是惭愧。
“来我这儿分享一下喜悦的心情,顺便搭把手。”小龙发出邀请。
我回身看了眼,然后握住话筒小声说,“是国际友人,不带这样的。”
“去他的,是国际友人更得使唤他了,不使唤白不使唤,反正丫待不了几天,没几天就拍屁股走人了。”话筒另一边传来小龙不耐烦的声音。
“真去不了,周末我和都有事,真的有事。”我把重音放在真的两个字上。
“没劲啊,苏江平,胳膊肘往外拐。”小龙悻悻然。
我放下电话。冲我笑一下。
“谢谢你帮我脱身。”他亲切地冲我粲然一笑,笑得我直恍神。
“小龙他人挺好的,就是在这个地方待惯了,沾染了地方特有的习气,可能是觉得你又温柔又善良所以想让你帮个忙吧。”我一边和稀泥一边拿开玩笑。
竟然脸红了。
真受不了,还是纯情小生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