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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石妖设计建宫殿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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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妖满意地看着贾南风的表现,带着丽元皇太后的魂魄回了地府,阎王看着无怨无恨的皇太后,直夸石妖办事得力,这场冤债倒也告了一个段落。

    贾南风被这么一吓,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味紧锣密鼓地建起宫殿。可是自从司马伦听了碧妮的话,就找出各种借口推脱搪塞,石妖看着进度缓慢的宫殿,心急如焚。

    肖鸾殿中。

    石妖轻轻地揉着贾南风的太阳穴,柔声道:“娘娘天庭饱满,占尽人间福禄,奴才要是能永远服侍娘娘,那奴才死也心甘。”

    贾南风一听,忙睁开眼睛,抓过石妖的手问:“小成子说的是什么话,哀家当然要小成子陪着,哪儿都不让你去。”

    石妖听这话立刻跪在贾南风的面前,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地说:“奴才看娘娘夜夜被恶梦惊扰,心疼得不得了,盼着凤祥宫早日建成,也好搬出这个吓人的地方。奴才斗着胆去找了赵王,替娘娘问问进度。可赵王一看我来问这事,就恼了,说奴才就是个害人精,说奴才不配侍奉娘娘,赵王还说,他要回禀娘娘,赶奴才出宫。奴才想奴才是不能再待在娘娘身边了,奴才不在,娘娘可要好好珍惜自己。”

    说完,磕头在地。

    贾南风听着这句句带血带泪的话,还怎么忍心让石妖这么跪着,一把拉了起来,安慰道:“小成子难为你这么想着哀家,哀家总算没有白疼你。赵王想要除去你,不如剜了我的心。小成子别怕,一切都有哀家为你做主。”

    石妖趴在贾南风的怀里悽悽怨怨地哭着,脸上早已绽出了笑容,心里想,就凭你个司马伦,也想和我斗,马上你就可以退场了。

    果然,没过多久,尚若海进来说,司马伦来了肖鸾殿,石妖得意洋洋地立在贾南风的身侧,等着看司马伦怎么灰溜溜地滚出皇宫。

    司马伦不是一个人来的,一同来的人还有张华。当年张华在立司马衷为太子时不遗余力,况且他才华满腹,众所推服,在满朝随声附和的大臣中实在是一株奇葩。贾南风十分敬重他,他也成为惠武帝身边地位显赫的亲信近臣。

    张华看着晋朝皇宫强肆专权,国政风雨飘摇,连年天灾不断,各地风声鹤吠,国家已经命悬一线,如果凤祥宫建成,那么这所宫殿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国之将灭指日可待。

    张华叩在殿上,义正言辞地说:“以德覆君而化之,大忠也;以德调君而辅之,次忠也;以是谏非而怒之,下忠也。张华无才无德,虽算不上忠臣,可一颗忠心对皇上,对娘娘,日月可鉴,特写一篇拙作《女史筬》奉于娘娘,望娘娘可以千秋万代,恩耀长存。”说完又是一个叩首。司马伦马上把《女史筬》恭敬地交给尚若海,然后跪拜和张华一起退出宫殿。

    贾南风和石妖本要给司马伦点颜色看看,还没等着发作,人都走远了。贾南风想想也罢,现在还不是和司马伦撕破脸的时候。暂时先让他得意几天,先看看张华写了什么,于是让尚若海念来听听。

    “茫茫造化,两仪既分;散气流形,既陶既甄;在帝庖牺,肇经天人;爱始夫妇,以及君臣;家道以正,王猷有伦。妇德尚柔,含章贞吉;婉嫕淑慎,正位居室;施衿结褵,虔恭中馈;肃慎尔仪,式瞻清懿。樊姬感庄,不食鲜禽;卫女矫恒,耳忘和音;志励义高,而二主易心。玄熊攀槛,冯媛趋进;夫岂无畏,知死不吝!班婕有辞,割驩同辇;夫岂不怀,防微虑远。道罔隆而不杀,物无盛而不衰;日中则昃,月满则微;崇犹尘积,替若骇机。人咸知修其容,而莫知饰其性;性之不饰,或愆礼正;斧之藻之,克念作圣。出其言善,千里应之,苟违斯义,同衾以疑。夫出言如微,而荣辱由兹。勿谓幽昧,灵监无象。勿谓玄漠,神听无响。无矜尔荣,天道恶盈。无恃尔贵,隆隆者坠。鉴于小星,戒彼攸遂。比心螽斯,则繁尔类。驩不可以黩,宠不可以专。专实生慢,爱极则迁。致盈必损,理有固然。美者自美,翩以取尤。冶容求好,君子所雠。结恩而绝,职此之由。故曰:翼翼矜矜,福所以兴。靖恭自思,荣显所期。女史司箴,敢告庶姬。”

    尚若海话音落了一会儿,也没见贾南风有什么反应,只好怔怔地立着,忽然头顶传来惊雷的呼声:“好文,好文,尚若海,马上让人把此文抄写万卷,分发下去,看天下还能有什么妖媚的女人了。”

    石妖一看贾南风盛赞张华,心中不快,这篇文章明明指桑骂槐,这个愚女人竟然没听出来,看张华和司马伦勾结在一起,摆明是来示威的,怎能让他们得逞?

    石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笑着对贾南风说:“娘娘这么高兴,肯定是这个大学士写的好,可奴才蠢笨,没听明白,娘娘,什么是‘女史筬’呢?”

    贾南风看石妖问,立时有种先知的满足感,她高兴地解释道:“‘女史’指宫廷的女子,‘筬’就是规劝,这三字就是规劝宫中的女子要德艺又馨,不可恃姿傲人,搬弄权术。”

    石妖继续用不解的语气问:“那宫中女子也包括娘娘吗?”

    “大胆!”

    石妖听见贾南风怒呵,马上跪在地上,贾南风拉起他说:“小成子,哀家不是说你,哀家气张华竟敢当面辱骂哀家,更气哀家还拿他当好人。小成子,现在你就和哀家去找皇上,哀家定要废了他。”

    石妖一听这话大喜,马上扶着贾南风前往太极殿。

    太极殿内,皇上正伴着卧病在床的明眸一起品读《女史筬》。

    惠武帝感叹地说:“孤王要是早日得到这个,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前朝有良臣辅佐,后宫更要有好后来把持,皇后真是差远了!”

    明眸安慰说:“皇上不要太过忧心,有了这个《女史筬》,量皇后再不能做得太过,如若哪一日她太过分,也是皇上的一句话。”

    话音刚落,明眸的眼前就晃进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脸上马上挨了重重的两巴掌。

    “你这个贱人,怎么没踢死你,留你到今天,是想当皇后了?”

    惠武帝一看怒气冲天的贾南风不分清红皂白地打了明眸,他马上扑到明眸的身上,哭着说:“皇后,你想怎样都行,千万不要打我的爱妃。”

    贾南风看着这二人,冷笑道:“演这个苦情样给谁看呢?”一眼看见他们身旁放着《女史筬》,夺了过来,撕了个粉碎,说道:“就凭这个就想搬倒哀家,想得美,哀家身正不怕影子斜,哀家要召告天下,《女史筬》束缚人性,灭人心志,实属害人危国,责令大学士张华革职停办,听候发落。”

    从贾南风一进殿,惠武帝就浑身发抖,听到这话更是一言不敢发。

    明眸看着贾南风盛气凌人,独断专权的样子质问道:“皇后只是一介女流,无权任免国家重臣,皇后还是省省心吧!”

    惠武帝一听,吓得马上捂住明眸的嘴说:“爱妃,不要乱说话,爱妃不生气,咱好好地养病。”

    贾南风看着二人,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明眸的鼻子骂:“你个小小的才人,想犯上作乱吗?哀家看你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就要上前教训明眸。

    贾南风刚举起手要落在明眸的身上,半空中的手就被石妖抓住,只听石妖说:“娘娘,刚才就把手打疼了,可不能再把手伤着。奴才想才人也是怕娘娘累着,心疼娘娘才这么说的。”

    贾南风听看石妖的话,把手放了下来,看惠武帝护着明眸的样子,她根本打不到她的身上,如果真打了皇上,可什么也说不清了。

    于是说:“哀家今儿个先不和你计较,下次再口无遮拦,可别怪哀家不顾情面。”

    然后又对惠武帝说:“皇上,张华写下如此大不敬的文章,皇上必须给臣一个说法,皇上是知道臣妾的,希望皇上早下决断。”说完,带着石妖头也不转地出了太极殿。

    惠武帝一直紧紧地抱着明眸,头不敢抬起来一下。石妖走出殿门时,回头诡媚地看着明眸一笑,明眸立时浑身汗毛倒竖,接着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小美人,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先在这待着,过段时间我就来接你。”

    明眸吓了一跳,忙推惠武帝说:“皇上,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惠武帝抬头看见已经出门的贾南风和石妖,高兴地抱着明眸说:“他们都走了,爱妃,我们安全了!”

    看着满脸是泪是汗,惠武帝的红通通的胖胖的笑脸,明眸说:“皇上,他们都走了,我们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