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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盘根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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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妮想这定是上朝的时候遇见麻烦事,晋朝此时上下料理得井然有序,也算国泰民安,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贾南风,把前朝后宫折腾得颠三倒四,真够让人头疼了。

    她一言不发,温柔地用秀拳捶着皇上的腿,再轻轻地按摩,忽然炎帝从卧榻上跃起,难过地说,“爱妃,朕竟废不了她,朕还是皇上吗?”

    碧妮温言细语地安慰,“皇上是是天下百姓的天,天下的事都是皇上说的算。皇上一时动不了太子妃,也不要太灰心,皇上可以问问太子的意思,如果太子也对太子妃不满意,就好办了。”

    炎帝一听,把手狠狠地拍在扶手上,生气地说,“不提太子还好,一提这孽子朕就更生气。”

    原来早晨炎帝上朝的时候,几乎暴怒地宣:“长史贾充,因教女无方,免去官职,遣送回山西襄汾老家颐养天年。太子妃贾南风暴虐成性,妖言惑众,不得留在后宫,马上废除太子妃之位,关进冷宫,永不可踏出半步。”

    炎帝刚宣旨完毕,朝堂之上一派人黑压压跪倒一片,为太子妃求情。这事太出乎意料了,没想到太子妃还有如此人脉关系。此刻,东宫的一位太监跌跌撞撞爬进殿来,跪着对炎帝说:“奴才见过圣上,太子妃,她刚才上吊自尽,很怕人,被她身边宫女救下,现在命若悬丝。”

    众大臣听说后,一齐跪下,口喊:“圣上开恩!”

    炎帝没想到贾充的势力如此强大,只好让太子来定夺这件事。

    炎帝传太子司马衷上殿,片刻只见司马衷懒懒散散走上金銮殿,仪表萎缩,毫无帝王之相。他看着跪着一大片人,原以为都是朝拜自己的,马上说:“众臣不要行此大礼,快快平身。”金銮殿上一片哗然,这样一位太子,将来怎能坐稳天下,都不过是为了争得皇家的体面。

    炎帝觉得这样的太子很没面子,但是他毕竟是丽元皇后的儿子,丽元皇后娘家手握兵权,没奈何才立这样一个窝囊太子。炎帝怕太子再出洋相,便直接问道:“孤王要废除太子妃,你有何看法?”

    太子回答非常滑稽:“父皇又不和太子妃生活在一起,怎么知道她不好,为什么要废除她?儿臣看太子妃挺好的,儿臣、太子妃、侧妃我们一起过得很好,父皇不要拆散我们。”

    炎帝一听差点背过气去,朝堂之上大臣们都在看着,实在是不能再让太子在这里丢人现眼,只好说,“朕已宣旨,君无戏言,贾充暂时革职,太子妃先留在东宫查看定夺。”

    碧妮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想这太子呆傻真不是装的,怎么海琼姐姐就死心塌地喜欢这样一个人,连点指望都没有,看来爱情真的是没有一点道理。

    事已至此,此刻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扳倒贾氏一族,碧妮想,还是慢慢地等待吧,只要她和小妖在,就尽量地少让贾南风做伤天害理的事,少伤害一些无辜的人。

    碧妮安抚着炎帝,说:“皇上,犯不着和他们生气,伤了龙体可不是闹着玩的,看着皇上生气,臣妾诚惶诚恐。”说着,眼圈就红了。

    炎帝看着美人凄楚带雨的样子,怨气、怒气早就烟消云散,他笑着拍拍碧妮的手说:“美人,我们早点歇息吧!”碧妮笑着说:“皇上,您要雨露均沾,总这样冷落皇后,让臣妾情何以堪!”炎帝软玉在怀,怎舍得离开。碧妮说:“皇上烦心,臣妾心里不好受,从今日起,臣妾要斋戒三日,为皇上祈福,望皇上成全。”炎帝架不住碧妮软磨硬泡,只好恋恋不舍地起驾肖鸾殿。

    贾南风被关押,碧妮没有感到一丝的轻松,且不说朝堂之上的大臣因惧怕贾充的极力请谏,炎帝总有一天会迫于压力选择妥协,最关键的是,每到午夜,那支绿色的簪子都会准时垂挂在窗棂上,发出诡异的蓝绿色的光芒,簪子顶端的红宝石如红唇绽开的微笑般,充满了嘲讽和危险。

    一到这时,碧妮必会从睡梦中惊醒,碧妮不敢靠近簪子,能做的就是紧紧地闭上双眼死死抑制这种诱惑,期盼小妖快点回来。

    这个簪子连续折磨了碧妮三天,终于有一天簪子没有出现,碧妮那个晚上睡得格外香甜。

    她梦见了自己的小时候,一大片油菜花开得绚丽鲜艳,她穿着白裙子徜徉其中,爸爸妈妈相互依偎,站在远方微笑地看着她,她的内心充满欢乐,在睡梦中欢笑。这时忽感天塌地陷,爸爸妈妈随着风尘狂风瞬间消失,碧妮大喊,“爸爸,妈妈!”一下子把自己喊醒。醒来之后发现,哪有山崩地裂,哪来的爸爸妈妈,是梓晴一脸焦急地摇晃她。

    见她醒来,梓晴忙说,“不好了,娘娘,出事了。”

    碧妮看着梓晴紫张的面孔,心头一紧,忙问:“怎么了。”

    “紫芩疯了。”

    “什么?”

    碧妮迅速从床上跃起,梓晴扶着她来到长青宫后园,远远看见一个碧绿色的身影在花园里翩翩起舞,嘴里不停地说着,“丽妃是妖怪,盈儿是妖怪。”旁边站着紫璃、小包子、小路子,小安子,怎么劝,怎么拉都阻止不了她。

    碧妮忙带梓晴走上前,他们几人一见丽妃,马上跪在地上。紫璃说,“丽妃娘娘,姐姐昨晚还好好的,谁知半夜突然起来,偏找绿色的裙子穿上,一个晚上就是照镜子,我没理会她,没想到半夜我再看她,她就如同得了失心疯,嘴里一直胡言乱语,怎么劝也劝不住。”

    碧妮走到紫芩的面前,问,“紫芩,你还认识本妃吗?”

    紫芩根本不理会她,只还是自己在那舞着,嘴里说着同一句话,她的额头的秀发早被汗水浸湿,胳膊舞动得明显不很灵活,她累了。如果再这样跳下去,只会被累死。

    碧妮看着她的样子也束手无策,正当大家六神无主时,忽听见小妖的声音:“姐姐,夜深露重的,你们都站在这儿干什么?”小妖终于回来了,碧妮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梓晴拉着小妖简单讲了事情的原委。小妖仔细观察紫芩的头上,没有绿簪子,脸上,脖颈也没有亮绿色,可是,明显还是那个簪子在作怪。碧妮趁别人不注意,贴近紫芩的面门,吹了一口气,紫芩马上停止了舞动,闭上眼睛,跌倒在地上。

    众人一看,吓了一跳,紫璃马上过去扶起紫芩。

    梓晴说,“紫芩定是舞得太久,累倒了,你们快扶她进房好好睡一觉,今日之事,谁也不许传出去,听明白了吗?”

    众人听后,心中一惊,紫芩这么一闹,内心早就惧怕万分,齐跪在地上说,“奴才(婢)定当守口如瓶。”说完,就又扶又抬着紫芩退了去。

    小妖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对碧妮说,“戏开始了,明夜定会不寻常,姐姐准备好了吗?”

    梓晴扶着碧妮答,“娘娘我们要做些什么?”

    碧妮说,“天亮后你去丽元皇后那儿,说我身体不适,明晚请皇上不要来长青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