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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果宴还是在唐无倦的主持下继续了。
而且,接下来的献果,确实很热闹。
有很多人为了扭转隽王和傅昭宁对青桐山的印象,送上了十足的热情,亲切热情又不敢造次,对他们的态度语气和目光都是清清朗朗的,没有半点别的心思。
他们都送上自己带来的各种果子制的食物,果酒。
还有人给季老送上了用果子制的补酒。
“季老,我们家这个果酒,加了几种药材的,应该也能算是药了吧?喝了能够去风寒,散头风,您尝尝,要是药盟想收,我们一年能供十坛。”
“哈哈哈,行,那老夫尝尝。”
季老今天也是喝高兴了。
他们对于这种光明正大上前来说出心思的人,一点抵触和不喜都没有。
这样堂堂正正把目的摆出来,行就行,不行也不纠缠,才是率直大方的行为。
“隽王,王妃,这种果糖,是小女做的,她加入了几种鲜花,果糖略带花香。”
一个妇人走到了隽王和傅昭宁面前,拿出了一个编得很是精致的竹篮,篮子还编着盖,打开盖子,里面装着一颗颗草绿浅黄梅红的糖果,单看颜色就已经让人觉得很有胃口。
而且打开盖子的那一瞬间,一股清甜微酸的味道也飘了出来。
这些糖果,比现在外面铺子里卖的那些都要好看。
傅昭宁看到就喜欢了。
一个少女跟在妇人身边,微微低着头不看他们。
她也穿着崭新的裙子,梳着双髻,插着彩色的小花,看起来清丽可爱,也就十六七的年纪。
“我尝尝。”
傅昭宁拈起了一颗草绿的糖果,在要放进自己嘴里的前一秒,手突然一转,把糖果送到了萧澜渊的嘴边。
“阿渊,你也尝尝吧。”
就着她的手指,萧澜渊吃了那颗糖果。
傅昭宁自己又拈了一颗浅黄的,看起来略有点儿像桔子的颜色。
果糖送进嘴里,她立即就尝到了一种清甜微酸的味道,那点儿酸正好中和了清甜,让这糖果不至于甜得腻。
不知道是什么花芯的微甜香,被挟在像桔子一般的味道里,味道竟然还很丰富。
“很好吃啊。”傅昭宁惊喜了,她看向萧澜渊,“是不是?”
萧澜渊点了点头,“确实,很清新的味道。”
那妇人很高兴,伸手把女儿往前拉了拉,“这就是我女儿,她叫云甜,不知道是不是取了这个名字的愿意,她从小就喜欢做甜的食物,做糖。除了果糖,她还做了好几种糖,要是王爷王妃不嫌弃,回头我让云甜都给你们送些尝尝。”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都想尝尝。”傅昭宁今晚尝了不少新鲜的东西,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之前的那些小变故她也没放在心上了。
不过,这个云甜一直低着头,她有些不忍,“云甜,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们可以拿些东西跟你换糖,也可以买,我想带些回去给我家人尝尝。”
云甜听到她叫了自己的名字,觉得自己的名字从隽王妃嘴里说出来特别特别地好听。
她抬起了头,微微侧身不去看隽王。
刚才那些人对隽王居心不良,她看到了,也听到了大公子对他们说的话。她生怕自己看了隽王,也会被误会她的心思。
她真的没有。也真的不希望隽王和王妃难得来青桐山一趟,对他们都留下不好的印象。
“王妃,我,我就是想请您帮我爹看看病,他一直腰痛得站不直,行不行?”
她也是为了替她爹治病,才主动上前来送糖的。
“你爹?”
唐无倦看了看云甜,想了起来。
“你爹是云大叔?”
山上的,不是唐姓的人,很少能到他们面前来说上话的。
云甜很意外唐无倦知道她爹,讶然看向了他。
“大公子知道我爹?”
“知道。”
唐无玥突然也说,“以前我找一只白狐的时候进了山坑,拉我出来的人,就是云大叔吧?”
那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是。就是他。”
唐无倦也是那一次记住了云松。
云婶也没想到他们都还记得几年前的事,顿时有些感动。
“大公子,小公子,那就是她爹一伸手的事,当不得你们放在心上。”
“那个时候云大叔还能将无玥从山坑里拉出来,腰伤是这几年的事?下山找过大夫了吗?”唐无倦问。
“之前找大夫上来看过,”云婶忐忑道:“是跟管事说过的,也没让大夫乱走。”
青桐山要让外人进来,还得跟管事提前说明,什么人,几个人,什么事,上山来多久,而且也要一直有人跟着的。
有他们的规矩。
唐无倦点了点头,“不是想追究,就是问问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说我爹可能是扭到腰了,但我爹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扭到的,他甚至说不记得曾经扭伤过,可两三年了,用了那位大夫的药,不仅没好,似乎还越来越严重。”
他们最近的城镇,也没有多少大夫。
去遥远的地方也不可能。
“对了,”傅昭宁插了话,“青桐山上,真没大夫了?”
这么多人,没有大夫怎么可能?
“有大夫,治些头疼小风寒之类的,别的不行。我们派人去城里学医了,最快一个学成,估计还得半年。”唐无倦说。
以前他们是有大夫,就是那一支旁支,叛离青桐山的时候都走了,连几个小学徒都被他们带走了。
学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天赋的话就要学个几年,不然成了庸医岂不是更害死人。
“明天我去给云大叔看看。”傅昭宁答应了云甜。
云甜大喜,对着她就行了一个大礼。
“谢谢隽王妃!”
傅昭宁看了唐无倦一眼,笑了笑。
“行了,唐无倦,你也有这个打算吧?我既然来了,就给青桐山的人看个诊吧。每天我抽出一个时辰,在这里看病,通知他们过来。”
唐无倦眼里也有了笑意。
“那就劳累你了。”
他本来确实是有这个意思,就是怕太过劳累傅昭宁。
她却这么善解人意,主动说出来了。
傅昭宁握住了萧澜渊的手,安抚着他,省得他觉得她太累,想替她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