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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你以为我是在打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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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咔嚓……”

    人偶们瞬间围住了老旧的值班室,地面上破碎的玻璃片映照着祂们的脸——那是嘲笑。

    “因为上一次的窘迫逃跑,还真是被小看了呢!”

    麦克斯用双手将长杖举过头顶,高声咏念出另一段颂词……

    “*①pleaseeverybody

    请大家……

    FeartheVoid畏惧虚空吧…

    Fromthedark祂自黑暗而来…

    Endlesshunger饥饿却又无法满足…

    Intheshadows于阴影中磨牙…

    Limbfromlimb将诸位肢解…

    allforthat……只为那……

    Deathfromafar远道而来的死亡——”

    “「掠夺吧(Plunder)——虚空之镰」!!!”

    “锵——”

    巨大、虚幻的镰刀自“疫医”少年的长杖顶端伸展而出,漆黑的镰刃上游离着金银色的光点——那是其魔力因子的躁动。

    小酒馆内,苍崎橙子聚精会神地观察起这样的麦克斯,并示意那里的人偶准备一拥而上——

    “瞬间契约(TenCount)的虚数魔术吗?

    不过……只是花花架子吧。”

    “咔咔咔……”

    无数的人偶解放了自己的武器——为首的剪刀人高高跃起,冲向鸟嘴怪人的身前。

    “Segment「分割」——”

    “疫医”少年将巨镰横举,旋转出一片片如虚幻的裂痕;裂痕逐渐交织在一起,笼罩了前方——

    “嚓——”

    “!!!——”

    怎么会!?橙子在远处的小酒馆里拍桌而起,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人偶如废纸一般被那些交织的裂痕撕开——

    “麦克斯的这个*②概念没有附加在他的身上,更像是——

    召唤?

    把包含这个概念的事象召唤来!他先前搞出来的那把镰刀,居然只是召唤裂痕的工具!

    不,更准确的来说是用概念召唤概念吗?”

    刚刚,人偶触及交织物的一刹那,瞬间停止了运作;其他的人偶看着这一幕,纷纷不敢向前,并睁大了自己怪异的“眼睛”。

    “真是出师不利啊,不过——”

    值班室楼顶上,一个小巧的机关人偶翻过横栏,血色的眼眸在黑夜里映照着鸟嘴怪人的身影。

    “——嘭——”

    强大的咒力自其而来,麦克斯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才站稳;之后,怪人用长杖撑住地面开口说道:

    “咳咳~~

    还好,我早就准备了心脏复苏的相应礼装。

    没想到橙子你还真是记仇又无情,刚刚那一下是真疼!”

    “彼此彼此吧——”

    某个人偶发出如机械般的电子声,抬头看向怪人。

    “我没想到你居然也会……

    还是说,你早就料到这一切,特意在这里等我~?”

    “噌噌噌——咔嚓”

    巨镰再一次举起,交织的裂痕击中了那个人偶。“疫医”漆黑的鸟嘴面具在晚上闪烁的灯光下,勾勒着佩戴者的面庞。

    “看来是没得聊了呢,麦克斯……”

    苍崎橙子皱了皱眉头。突然,她接到另一个人偶的报告——有珠从家里出来了,并且方向是这个游乐园!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很显然,麦克斯准备充分,对她来说十分不利。但是,好在他没有揭发自己在三咲做的那些手脚——这从青子最近的行径就能看出了……

    “那么,麦克斯;

    你先前找我、今晚这样攻击我的人偶,是要做什么?”

    角落里,另一个做工简单的人偶又站了起来。瓦砾之上,鸟嘴怪人笑道:

    “之前当然是催债啊~苍崎橙子小姐!不过今晚我的作为,算是给我的使魔报仇吧”

    “!?

    我记得最近的债不是还没到期吗!”

    “唉~苍崎小姐哟,你最近没看魔术协会对你的利率吗?

    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啊~

    我是担心你还不起,提前来叮嘱一下你的(^_^)”

    d(?д??)——酒馆的橙子有些诧异,难道说自己赡养的那些魔术师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她一边半信半疑地起身去找公用电话,一边操纵着人偶说:

    “知道了,如果是债务问题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谈的……”

    现在,我们不妨都停手吧。”

    在有珠来之前,橙子明白——她必须结束掉这场战斗。

    “还不能……此刻就撕下自己的伪装。那个真正的怪物还没有被困住!”

    想到那位老魔法使,橙子身上就冒出无数的鸡皮疙瘩,她走路的速度不免也加快了几分。

    老旧的投币式电话被高挑的橙子拿起,拨通了伦敦时钟塔内部的电话。直到现在,她好像都没查看过——自己账户的信用额度还有多少……

    或许,已经被冻结了?

    ————

    画面转回游乐园内,随着麦克斯说出自己的来意,橙子的人偶也纷纷不敢再攻击少年。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偶突然骂了一句:

    “麦克斯!——你个小人!

    卑鄙的资本家……”

    随后,苍崎的人偶军团们全部撤走——如同被深夜的黑色淹没,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呵呵,不要小看我这种*③证券炼金师啊~~橙子。虽然魔术战可能差了点,但寄予你们“重创”还是能做到的。”

    此刻的橙子,应该在忙着煲电话粥,极力地跟交易所澄清——自己能够还上加息的巨额高利贷。

    “嘻嘻——我还通知了不少想把你封印指定的大人物哦~

    好好努力吧,橙子。”

    少年将镰刃隐去,摘下自己的宽沿帽。一只不起眼的乌鸦落到了他的肩上,于麦克斯耳边小声地“嘎”着。

    “草十郎快撑不住了?看来他还没想起我给他的小手段啊……”

    ————

    (建议观看完魔夜情节后阅读。说真的,原作很精彩)

    “啪嚓——”

    到这里就要结束了吗?身为一个“工具”,他没想到自己的命运居然是这样的。

    “放弃了?”

    一阵的沉默过后,女孩走进了草十郎;这样近的距离,如果“努力”一点,他就能触及到青子的身体了。

    “……寻找一个机会……”

    想起「方法」后,草十郎知道——这样自己也不会再存在了。

    “……杀人的同时,也会杀死自己……”

    拒绝那样的“活着”,草十郎来到城市里;生活变的不同,但自己任能感觉——“过去”的影子从来没离开过自己……

    “*④不回答倒也无所谓。

    真是让人不舒服。一般来说,至少会问问对方为什么要杀自己吧。”

    草十郎回想起……来到这座城市的过往,自己又是为什么来三咲的呢?他无意识地开始与青子对起了话。

    “*④……你要骂我没人性也行,现在的我真的挺没人性的……”

    “!?”

    草十郎惊讶于青子此刻的坦诚,她的话语不像是真正的“杀戮机器”。

    “*④……就这个意义来说,我跟你是一样的。都没有普通的道德观。所以如果有必要,我也会杀人……”

    不是吧!!!自己一开始就被她看穿了?草十郎在心底里惊呼出声。

    在这个城市里,他遇到过很多人——他们有的像自家西餐厅店长一样“神秘”而“聪慧”,有的像久万梨金鹿一样“感性”而“善良”,有的像槻司鸢丸一样“务实”而“心机”……

    他们只是觉得草十郎是个“好人”,是个想要接近的“好人”!

    或者说,至少他们表面是这样的,也是这样做出行为的!

    但……实际上,过去的他比面前的青子还要恶劣……

    漆黑与闪亮装饰于深夜的镜宫中,草十郎准备动手了——和苍崎青子一起死在这样的迷宫里,外面的城市会发生什么波澜呢?

    “说到底,‘城市’的规则自己不会理解错了吧……”

    他想起自己对这里的感受,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句话:

    “……违背了秩序时,可以选择缴纳一定量的罚金作为代价……”

    “!?”

    “青子……”

    原本举起左手的女孩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行为,一脸难办地看着他。(此刻的青子做不到那样的铁石心肠)

    “又有什么事?让你死的原因……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如果我……交钱……

    求你饶命……可以吗?”

    “啊!!!”

    这话让青子听起来,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杀人,而是在打劫!而对面的草十郎则在说:

    “求求你,放了我吧。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同时,这是苍崎青子今天听过的——最荒谬的笑话:

    一个深山里出来的穷学生,自己上学还要不停打工……居然此刻敢跟……负债累累的她这么说话!

    这是挑衅吧!

    更何况,这种愚蠢却现实的味道——在她这个圈子里……只有一个家族的人会说出口。

    “……你好像在麦克斯的店里工作,对吧……”

    “你是说——我们‘阿切洛特’西餐厅的店长?”

    “我们?切——

    那个混蛋真是会给你们洗脑!

    去死吧,万恶的资本主义走狗……”

    少女右臂上的蓝白色光辉变的炽热,青子高高举起手,准备与草十郎告别——

    “等等,青子。你的身后……是你的朋友吗?”

    “现在后悔已经完了……再说,这个套路太老掉牙了吧。”

    说是这么说的,女孩却还是举着“凶器”回头望了一眼,也算多亏她那一本正经的性格吧……

    镜子隧道的另一端,木制的“人类”看着这出闹剧,脸上露出狰狞讽刺的笑意——

    祂的笑,刚好被青子——这回头一望看到(?○Д○)?

    “那是什么(?o?;……”

    不知名的冷汗袭击着青子的每一处细胞,她感到非常不妙……

    *①改编自《英雄联盟》里“虚空掠夺者”卡兹克的台词。

    *②上级的魔术战斗是概念跟概念的战斗。没有强者也没有破绽只是变成互相以秩序来计算。

    来源——百度

    *③证券炼金师:苍崎青子与有珠在《魔夜》的《白板》一章说过,协会与布拉格现存的炼金术师都是些……证券魔术师。从某个意义上讲,麦克斯也属于这个行列。

    *④来源于《魔夜》,青子追杀草十郎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