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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黑色深V礼服的女人,媚眼如丝唇红齿白,亲密的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走进大门之后不停的与他说话,笑的又灿烂又迷人,吸引了场内许多男人的注意力。
但她恍若未觉,眼神一直放在身边的男人身上,贴在他的身边。
白凌然的脸色几乎瞬间就冷下来,莫名的怒气直冲头脑,心里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几欲失控的愤怒让白凌然的面色深沉,眼里像是烧着火一样,恨不得立马冲下去把何之洲拉到自己身边来,狠狠的教训她!
只是白凌然刚刚迈了步子,身后就响起了柔软的声音,白景信的现任妻子柳丽如穿着剪裁精致的礼服,挽着白景信的手臂走出来:“凌然,怎么还站在这里?”
白凌然回过头,脸上的怒气在一瞬去隐去,他嘴角淡淡上扬:“柳姨今天还是这么漂亮。”
没有女人被恭维时不感到开心,柳丽如拍了拍白景信:“你看看凌然多会说话。”
白景信向来宠爱这个妻子,她说的话自然是认同的。
“凌然,快下去,段家那个姑娘快来了吧?”柳丽如很感兴趣的样子。
白凌然微微侧开身子,等白景信和柳丽如走到前面,才跟着下楼:“应该快到了。”
柳丽如笑着说:“要是段家那个姑娘和你合适的话,咱们可以抽个时间先订婚。”
白凌然没有接话。
因为他又把目光放在了何之洲的身上,她居然敢凑到那个男人的耳边去说话!反了她了!白凌然眯起眼,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熟悉的人会知道,这是他勃然大怒的前兆。
“凌然?怎么不说话?”柳丽如见白凌然久久不回答自己,又问了一句。
“柳姨,先看看吧,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我。”白凌然又收起了异样的情绪,只是余光一直放在何之洲的身上,怒气一阵一阵的在心里翻滚,一向矜贵优雅的白大少简直要暴走了!
柳丽如见白凌然这样说,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们已经走到了楼下,来往的宾客们开始走过来寒暄了。
白凌然趁机不动声色的退后,迈开长腿向另一边走去。
何之洲半倚在jacky的怀里,和他聊一些以前的趣事。大概是几年前何之洲刚认识jacky的时候,他在机场丢了手机,何之洲伸出援手借了手机给他打电话,后来就慢慢相熟了。jacky是个幽默又风趣的聊天对象,逗得何之洲靠着他,肩膀不时的抖动,那副笑起来的模样简直迷人的要命。她正十分开心的时候,感觉头顶印下了一大片阴影。
何之洲听到jacky的招呼声:“嗨你好,你就是这家的主人吗?”
“何、之、洲。”咬牙切齿的嗓音,依旧性感诱人,只是里面包含着汹涌的怒气。
何之洲嘴角带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她抬起头,姿态性感的撩了撩头发,又往jacky的身上靠了一些:“哦,白大少,好久不见呀。”
分明是前一天才见过,但她现在的表现就是一副跟他完全不熟的样子,让白凌然差点儿就压碎了自己的牙,好,好一个何之洲,好得很。
“白大少怎么不说话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白大少就不要妨碍我跟我的男朋友继续聊天了。”何之洲特意在男朋友三个字上面加了重音,那模样看在白凌然眼里要多生气就有多生气,他现在简直想要杀人!
白凌然压低了声音:“何之洲,你的男朋友,嗯?”
何之洲紧紧挽着jacky的手臂:“亲爱的,来跟白大少介绍一下自己。”
jacky仿佛没有看到白凌然眼里的威胁,阳光的笑着:“你好呀,我是darling的男朋友,我叫做jacky。”
白凌然冷笑一下,直接无视掉jacky,用极其压抑的语调对何之洲说:“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何之洲强忍住想要退却的心,装作不在意的说:“昨——天。”
在何之洲说话的时候,白凌然眼尖的看到她V领下细腻肌肤上的一点不容易被发现的红点,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压抑感更加可怕了。
“你们——做了?”白凌然的语气忽然就平淡了,但却让何之洲觉得愈发危险。
“白大少都是要相亲的人了,和你有关系吗?”何之洲不屑的嗤笑,“不过,jacky的技术,可你比好。”
这一瞬间,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白大少,几乎要失去理智了。他的手已经伸出来,想要直接拉着何之洲离开,然后好好的惩罚她!
但是在白凌然即将去拉何之洲的时候,柳丽如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凌然快过来,段家姑娘来了。”
白凌然深深看了何之洲一眼,没有再说话,往柳丽如那边去了。
何之洲在他转身之后,脸色就变得惨白,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
jacky撑着何之洲,很担心的问她:“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何之洲强撑起一抹笑容:“没事儿,我很好。”
莫青泥在刚才就很想要冲过来了,但是被贺沉旗一把拉住。
“你干嘛?放开我!”莫青泥小声的咆哮。
贺沉旗皱着眉,压低了声音:“不要忘记这里是白家的宴会!”
莫青泥咬着牙:“那你不会想我就这样看着白凌然跟段冉相亲,然后之洲在一旁伤心?”
“贺沉旗,你跟白凌然是朋友,我跟之洲也是朋友!”
贺沉旗还是拗不过莫青泥,让她去了。
莫青泥走到何之洲身边,握着她的手:“想要离开吗?”
何之洲紧紧捏着莫青泥的手,有些泛红的眼眶逐渐恢复正常:“当然不要离开了,我要看着白凌然怎么样相亲成功。”
那样她才好死心,才好放弃,然后可以选择重新开始。
莫青泥很心疼何之洲,她没有想过何之洲竟然会用八年的时间去义无反顾的爱上一个也许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她不肯回头,勇往直前,将喜欢白凌然的心情变成了自己的生活习惯。莫青泥甚至无法想象,在那些绝望痛苦的日子里,她到底凭借着怎么样的爱意才坚持着走过八年的岁月,甚至从未后悔。
这种爱太深厚太浓烈了,相应的,也就是何之洲的每一次受伤都会痛彻心扉。
这个傻瓜。
莫青泥握紧了双手。
那边白凌然被柳丽如叫过去,她用好奇的目光问白凌然:“怎么,那是你的朋友?哪家的姑娘?”
白凌然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柳丽如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快过去,段家的姑娘在和你爸爸聊天,长得真好看,让人看了就喜欢。”
段冉和她的父母站在白景信面前,姿态淡然的和他说话,毕竟也有着足够的阅历了,段冉的表现让白景信也很满意,和她谈论起了军中的一些科技,气氛很轻松。
“小冉呀。”柳丽如非常亲近的打量了段冉几眼,对段冉的母亲说,“你们段家养了个好姑娘出来,她做的研究报告我也看过,非常棒。”
段冉的母亲奉承着柳丽如:“白太太说的哪里话,我们家小冉就是太固执了,当初非要跑去当兵,让我们做父母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白太太的千金,学习成绩很好吧,都考上国外名校了呢。”
柳丽如听到她夸奖自己正在读大学的女儿,也笑的很开心:“我家小卉儿也是,当初让她在国内读大学,非得一个人跑到国外去,非说要锻炼自己。”柳丽如一看就是宠女儿的,谈及她的时候脸上满是为人母的慈祥。
白凌然站在一旁,看似表情轻松,其实心里的火焰已经烧了一把又一把了,始终消不下去。
何之洲那个女人,居然敢跟其他男人……哼,他绝对饶不了她!
段冉的表情是一贯的冷漠,她看着几个长辈在聊天,便示意白凌然向一边走去。
“你不喜欢我。”段冉直截了当。
白凌然听她这样说,勾了勾唇:“彼此彼此。”
“程卫没有找你麻烦吧?”
“没有。”
段冉松了口气:“那就好,如果程卫因为我的事情冲撞了你,请你不要介意。”
这可能是段冉头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对人说话,如果程卫在这里,大概会喜极而泣了。只是他今天在想要来的时候,被楚修远严令禁止出门,本来程大少会是听人劝的人吗?当然不是了。不过楚修远保证了,一定不会让白凌然和段冉相亲成功,自己这个发小一向说话算话,程卫才老老实实呆在了家里没来参加晚宴,不过程家的人都已经到了。
白凌然不在意的回答:“没关系。”白凌然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又将注意力放到了何之洲身上。
那个死女人又在干什么!
何之洲这时候正攀着jacky的肩膀喝酒,脸颊红红的,有种撩人的憨意。
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灌自己香槟什么的,酒精一股脑全进了她的身体,让她感觉身体火烧火燎的,不自觉的拉了拉本来就已经泄露大片胸前风光的V领,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跟发着光一样。
在白凌然眼里的情景,就是那个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男人,正凑在何之洲耳朵边说着什么,然后何之洲就满是媚意的笑起来。
她居然敢当着别的男人露出这样的笑容!
白凌然推了推眼镜框架,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危险,甚至有些渗人。
何之洲,你完蛋了。
段冉还想要说什么的,白凌然已经带着一身的煞气(……)绕过她朝何之洲走去,冷的快要掉下冰渣的脸色让旁边的人都自觉让开了道路。
何之洲酒喝的稍微有些多了,她每次喝了酒就属于六亲不认的状态,攀着jacky的肩膀和他亲密的耳语,长发落在后背,媚态十足。
迈着大步的白凌然沉着脸,走过去就直接扯过了何之洲的手臂,让她摔在了自己的怀里。
白凌然冷着声音跟jacky说:“她是我的人,你可以滚了。”
jacky瞪大了眼睛:“嘿,你在干什么?darling是我的女朋友!”他说着,想要伸手去拉何之洲。
何之洲靠着白凌然的胸膛,调皮的吐着热气:“诶,你是谁呀,身材不错,要不要跟我来一发啊?”
白凌然拼命忍住教训何之洲一顿的想法,直接拦腰抱起她,满脸戾色的甩开jacky,快步走出了大门,惹得现场响起一片抽泣声。
现在这是什么状况?白大少这样抱着一个女人是要去干嘛?那个女人又是谁?
何之洲即将在京城的世家圈子里红一把了。
那边白景信看着自家儿子不管不顾的抱起一个女人就那样离开,却反而没有生气,笑眯眯的说:“我这儿子真不错,像我,像我。”
柳丽如有些疑惑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段冉走过来,对柳丽如歉意的笑笑:“柳姨,真不好意思,我和白少爷都觉得不太适合对方,所以可能要辜负您的美意了。”
好歹是江南的水乡女子,柳丽如也没有生气,姿态依旧高雅:“小冉说的哪里话?倒是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段冉点了点头,给自己的父母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一起离开。
柳丽如微微皱了眉头:“凌然这是在做什么?那个姑娘又是谁?”
白景信安慰的拉过柳丽如的手:“早前凌然就跟我讲过他有对象了,可能就是那个女孩了?我让下面的人去查一查,看那个模样,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
白景信都没觉得不好,柳丽如自然也不好再多说,她始终只是白凌然的后母,他也只会客客气气的喊她一声柳姨,她做的多了反而会讨人嫌。
白景信笑了两声,开始安抚宾客的情绪:“各位不要介意,小儿去处理自己的私事了,大家该怎么放松还是怎么放松。”
有了白景信这样说,参加这场宴会的宾客自然就放下心来,继续在香衣鬓影觥筹交错中去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事情。
莫青泥看着白凌然放弃了段冉带着何之洲走了,才稍稍松口气:“吓死我了,幸好白凌然还是在乎之洲的。”
贺沉旗无奈的点了点莫青泥的额头:“就你事儿多。”
莫青泥撇嘴:“我这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懂否?”
“白凌然这些年的生活过的太顺了。”贺沉旗晦涩的说了一句。
那可能何之洲就是他生活里最大的意外了,莫青泥在心里加了一句。
另一边,楚修远搂着沈羲禾的肩膀,一否占有欲十足的姿态,让一切试图打自家女人注意的人都敬而远之了。
“程卫今天怎么没来?”沈羲禾忽然想起段冉今天要相亲,程卫那种性子怎么说也得来捣捣乱闹闹场子吧?
楚修远看着白凌然抱着何之洲离开,想着自家答应程卫的事情总算做到,心情颇好:“我答应他段冉的相亲不会成功,他才没有来。”
“……恭喜你。”沈羲禾依着楚修远,若有所思的说,“其实我总觉得,段冉不像对程卫一点喜欢都没有?”
“怎么说?”
“程卫虽然性子痞了一点儿,但做正事的时候很靠谱,段冉如果真的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也不会放任程卫跟在她身后追那么多年吧?”
楚少爷有些吃味了:“对程卫评价很高吗?”
“程卫挺好的……嗯?”
楚修远在沈羲禾的腰上不轻不重的挠一把:“别人的事情不许你管!”
“啊?为什么?”
“你只准管我的事情!”楚少爷傲娇了。
沈羲禾无奈的顺毛:“是是是,以后都只管你的事情。”
“嗯哼,那还差不多。”
沈羲禾有些纳闷了,她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楚修远又成熟又稳重呢?明明内里就是个小孩子嘛,又爱吃醋又爱撒娇的……
京城的那些纨绔要是知道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个大恶魔的楚少爷在沈羲禾眼里是这般模样……估计会惊掉眼珠吧。
但是爱情本来就会让人展露另一面的,不是吗?
这边宴会少了白少爷之后仍然继续的举行着,依旧灯火辉煌音乐流淌,而那边,喝了酒之后便判若两人的何之洲被白凌然横抱着离开了白家大宅。
何之洲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手指不规矩的在白凌然身上游走,迷蒙的看着他:“诶,你看起来很眼熟,要和我做吗?”
真不知道何之洲这个酒醉之后就逮着人调戏的习惯是从哪里得来的,总之她此刻的做法让一向冷静自持的白少爷怒火中烧,恨不得就地正法了这个女人!
“何之洲你要是再乱动我就立马在这里吃了你!”咬牙切齿的威胁,让处于迷蒙状态里的何之洲也立即乖顺起来,老老实实的窝在白凌然怀里不说话了。
很温暖,很宽阔的怀抱。这个认知让她开心的弯起嘴角,满意的闭上眼。
白凌然把何之洲放到车子的副驾驶上,给她系好安全带之后,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就如同离弦之箭驶出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半路上何之洲有低声的呢喃,白凌然开着车,不能俯下头去听清楚她嘴里念叨的是什么,但是白大少心里有种直觉,她念的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这个女人要是真敢当着他的面喊其他男人的名字,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白大少这个时候已经陷入了无尽的脑补当中,怎么样也拉不回来了。
车子驶到了离白家大宅大半个四九城的一处高级公寓里,白凌然回国之后,并不会一直住在白家,除了有要紧事处理的时候会在白家住下,要么就是他的妹妹也回国的时候回去小聚,美名其曰巩固感情。
白凌然这些年多是生活在英国,很多时候都是一副绅士做派,也习惯了把所有的情绪潜藏在眼底,商场上都说白家出了个阴狠狡诈的人物,大多都被他表现出来的诡秘莫测吓到。
但除了性格有些喜怒不定外,白凌然自认为是个很好的情人。
他为人大方,出手阔绰,对待情人足够的耐心与体贴,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对待感情并不付出真心,永远俯视众生,游离在爱情之外。
或许当年有人在与他分手的时候指责他没有心,但白凌然从不以为意。
直到何之洲的出现,这个女人跟他过去的情人比起来有些不同,她足够的漂亮,足够吸引人,让他有着对她一探究竟的*。
当然,她的滋味也十分的……美妙。
白凌然想着自己暂时对她有着足够的兴趣,等到他彻底厌烦之前肯定都不会放开手的。
可是这个女人竟敢触他的逆鳞,与别的男人暧昧亲亲我我!
这大概是白大少活到现在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他也来不及去细想,那种“不爽除了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占有欲之外,是否还有别的情绪,但是总之,现在白凌然就是非常的不开心。
一路飙回了公寓楼下,车子熄火之后,他绕到另一边松开何之洲身上的安全带,想要再把人抱回屋子里去。
但是鬼使神差的,他低头看着何之洲安静睡着的模样,本来的熊熊怒火在一瞬间就消灭了。
何之洲睡着的样子很安静,有几缕发丝沾在了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睫毛又长又翘,嘴巴微微嘟起来,没有了平时张扬魅惑的美丽,但又多了点儿憨憨的可爱,仿佛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似的,让白凌然心头一软,想要好好教训一下她的心也没了。
白凌然的手指不受控制一样,缓缓的放在何之洲的脸上,拨开了挡着额头的发丝,然后慢慢下滑,轻柔的触碰她紧闭的眼睛。
最后手指停在了何之洲微嘟着的唇上,红艳诱人的色泽让人很想去细细品尝一番,肯定是很香甜迷人的味道。
于是白大少想做就做,低下头,逐渐靠近那张唇。
可是,即将偷吻成功的白大少,没有看到那双突然张开的双眼,不复之前的迷蒙微醺,反而在黑暗的空间里尤为闪亮。
何之洲眨了眨眼。
下一秒,手掌接触脸颊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