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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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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天赋共十级,每一级都决定了魔法师的前路能走多远,十级为满。魔法水晶球为魔王四百年前所留,在十层魔党的第一层,用以测定天赋,感应图腾,推荐家族,三级可入六小家,八级可入八大家。自魔王以来,无人满级。

    ——《魔党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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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随着水晶球的炸裂,惊天巨响顿时充斥了整个魔党——无论是总部还是广场。无数强者疾驰而来,欲一探究竟。水晶球的碎片溅落到老拜克和老杰森的脚底,他们却怔怔地站着,毫无反应。而海子的身形,竟化作一道白色光弧,钻入了那威武傲然的魔王图腾之中!

    下一秒,那魔王图腾,赫然点亮!

    金光大作,甚至让老拜克和老杰森这种魔主强者都睁不开眼睛!

    “砰!”两个老人跪倒在地,海铃儿站也不是,扶也不是,跟着他们一起跪下。

    “天佑魔党!!!”老拜克和老杰森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叫喊起来,充满皱纹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那一小块地面,竟硬生生地出现了裂纹!

    老约翰慢慢踱着步子进来,慢慢跪下,慢慢磕了一个头,地上却也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

    越来越多的魔法师聚集而来,眨眼间就充满了整个仪式大厅,原本宽敞明朗的大厅顿时显得及其狭窄,密密麻麻的魔法师仿佛要将整个大厅撑爆一般。看到那几百年来终于被点亮的魔王图腾,唯魔主义的狂热信仰促使着数百人齐齐下跪磕头,朝拜图腾。

    “天佑魔党!!!”

    几百人的呐喊,响彻云霄。

    “嗯?”魔党八层,一个身披黑袍,与黑暗的密室融为一体的中年人耳朵动了动,似是有些好奇地释放出精神力,想看看是什么会造成这么大的动静。

    “哦!老拜克回来了!难道在欢迎他?不过……也不至于这么多人啊……等等,他跪下干嘛?这金光是什么玩意儿……我我我我我我靠!魔王图腾!”原本身姿优雅的中年人狼狈地从沙发上跌落,“这可不得了了!”

    魔党一层,仪式大厅。

    身处魔王图腾的海子四处张望,这里完全不同于他在外面所见的繁华,这里是遍地的荒芜。

    海兽咆哮,龙吟风鸣,江河破碎,火山喷涌。

    没有植物,只有干枯开裂的土地。

    毫无生机!

    海子茫然地四处走动,很奇怪,那些怪物并没有攻击他,只是跟着他默默前进。

    矗立在海子面前的,是一座山。

    一座火山。

    一座正在喷发着滚滚岩浆的火山!

    “嘿!”海子双手刚一接触,剧烈的高温就让他吓得把手缩了回去。可是,他知道,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指引着他,指引着他爬上那望不到头的山!

    “嗤嗤——”高温与皮肉接触,甚至发出嗤嗤的声响,海子咬着牙,一步步攀登着,一双属于贵族少爷的嫩手都被烫起了几个泡。

    任凭你怪石嶙峋!

    任凭你滚烫如烙!

    我自徒手向天笑!

    终于,海子爬了上去。

    天上,是漩涡状盘旋的残云。

    火山里,是汩汩流淌的岩浆。

    一个人,发色赤红如阳,身材魁梧如山,魔力飘拂如风。

    他在洗澡。

    是的,在岩浆里洗澡!

    “辉煌将至。”那赤发男子背对海子,“吾已待四百余年,待宿命之人出现。”

    什么宿命之人?是说我吗?海子在心中疑惑。

    似是要回答海子内心的疑惑,男子转过身道:“如汝之见,吾被逆党封印于此,然吾成魔晶球,试汝等之天赋,唯有天赋凌驾于吾之上者才可入吾界,与吾游,汝,便是那未来成就必高于吾的宿命之人!”

    海子听得很不习惯,毕竟有着四百多年的文化差异。不过幸好他饱读诗书,魔王大概的意思他还是能明白。

    “那个……魔王先生……您是说我的天赋比您要高?”海子询问道,“不可能啊,您才是魔法界的第一!”

    魔王从岩浆中跳出,他身上沾附着的岩浆竟是化作赤红色甲胄,扫了一眼海子道:“魔法不欺人。”

    看到魔王的全身,听到魔王的话语,海子不禁暗自感叹,不愧是魔王!气质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其实换做别人,看到魔王真身,早就跪下连头都不敢抬了,因为海子并非唯魔主义的狂热支持者,对于魔王的信仰很淡薄甚至几乎没有,所以才只是认为魔王“气质不一样”而已。

    魔王立于半空之上,睥睨众生的目光掠过海子:“吾问汝,何为强?”

    海子面色一整,思索了一下古书上的语言,答道:

    “你为强,我为强,芸芸众生皆为强,人为至强。”

    魔王微笑道:“那汝以为何为弱?”

    海子同样微笑:“你为弱,我为弱,芸芸众生皆为弱,人为至弱。”

    “汝之言而有所自相矛盾之嫌,从何观之?”魔王饶有兴致地问道。

    海子的眼中精芒陡现:“你为强,盖魔力当世第一,无人能及;我为强,盖天赋空前绝后,超脱于人;芸芸众生皆为强,但因其各有所长。人为至强,盖人为本,人怀灵,人应道!”

    魔王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妙哉,然弱之一字何解?”

    海子继续答道:“你为弱,盖你之魔力无穷,仍陨落而被封,仅余一丝神魄;我为弱,盖我之天赋脱俗,却无半分真正的魔力可用;芸芸众生皆为弱,但因其各有所短。人为至弱,盖人有私,人满欲,人性劣!”

    魔王愣住了。

    愣了很久很久。

    终于,当图腾世界的天空中绽放出灿烂的阳光,魔王终于回过了神。

    “小子,你的年龄。”魔王对海子的称呼和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海子拱手道:“年方十五。”

    “好小子!”魔王赞叹一声,“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海子笑道:“承蒙谬赞。”

    魔王也不多言,手中赫然绽放出璀璨的金光,海子面前的荒芜大地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法阵,层层金色光环从里面升起,将海子环环围绕,一股温暖的魔力涌入海子的四肢百骸并托着海子的身体缓缓升空。魔王见状,又是一个金色法阵出现在天空中,强大的魔力从天而降,灌入海子的身体,肆虐的魔力甚至将海子的衣服都撕扯开来。

    良久,海子的头上,终于孕育出了一个白色圆球。

    圆球里面,海浪咆哮,波涛滚滚。

    他的属性,是海。

    碧海茫茫波连天,浪淘天地入东流。

    白色的魔法之心里面,层层海浪是那么耀眼,一次次拍打着魔法之心的内壁,仿佛是要挣脱牢笼的猛虎雄狮,携带的无穷威势仿佛让天地陡然变色,一道蓝色光芒从天而降,一道白色光芒同样从天而降,冲击在赤着身子的海子身上,缓缓融入。

    “非人哉!妖孽哉!”任凭魔王见识再广,此刻也不禁大惊失色,“竟是双心同体!”

    海子慢慢睁开眼睛,感受着经脉之中流淌着的微小魔力,对自己的未来更是充满着向往。听见魔王的惊呼,海子不由得转过身问道:“魔王先生,什么是双心同体?”

    “双心同体,乃你之特殊体质也,你身怀双属性,则其变化较余人,更加多端无常,更加神鬼莫测。”魔王说道,“其一为海,其二吾不知,匿于你身中,需你亲身摸索,遇危可自动护主,虽如此,也勿自寻麻烦,但需顺其自然。”

    海子点了点头:“哦……我懂了,那我怎么使用魔法?”

    “从魔法之心引出魔力并运转魔力于经脉之中便可。”魔王回应道。

    海子的蓝色魔力从魔法之心中传送到海子的身上,通过经脉,慢慢流淌到手指,一滴湛蓝色的海水,从手指上下滑,滴落在地,瞬间被高温烤成了蒸汽,只留下了微不可见的盐分结晶。

    “魔王先生,这……真的是海水?”海子惊奇地感受着魔力的涌动,眼中大放异彩。

    魔王点点头:“此便是魔力之具象化,另外,吾之名讳乃晨辉,魔法属性为火,无需称吾先生。”

    海子应道:“好的,晨辉前辈。”

    “稍等片刻,”晨辉吩咐着,转身跳进了岩浆,溅起的赤红让海子吓得连忙躲开。

    不一会儿,一个金色的卷轴冲破岩浆,飞了出来。

    海子伸手一接,卷轴竟从手中滑出!

    “好家伙!金丝缎!”海子暗叹一声,动身接住卷轴,“这可不得了,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金丝缎是金丝蚕的产物,用于记载重要资料,由于金丝缎的特殊性和坚韧性,无论什么资料在金丝缎上都不会褪去或被破坏。海子曾经和海明德参加某次拍卖会,一公斤的金丝缎便卖出了900海币的高价,比那只二级巅峰海魔狮的兽核还要贵上数倍!其珍稀程度自然是可想而知。

    将卷轴握在手里,海子似乎想起了自己从某本书上看到的一段话。

    “有将魔法修炼至极端者,后世称其魔王,机缘巧合得一图,载九书之述,载九书之地,载九圣之能。魔王欲寻,被刺,乃同九书共封于图腾,保一丝魂魄,为庇后人。”——《通史》

    海子的内心顿时澎湃了起来,语不成声地道:“晨辉前辈,这这这……这不会……不会是……”

    晨辉点了点头:“嗯,便是你之所想,此物传于你,也不算湮绝其价,务必寻全,激其魔力,灭绝海王逆党!待你出海,可将其道于你之至信友伴,定要多次试探,切不可为奸贼所欺!此前,万不可现于世,乃你之家人也不得告知,如果不然,便是大祸临头!”

    海子虽不明所以,但既然魔王都这么说了,自然也有他的道理,于是点了点头:“好的,我不会泄露风声。”

    晨辉手指虚空一点,那卷轴便化作一道金光,进入了海子的丹田。

    “吾已将其匿入你之丹田,心神一动便可随意取匿。”晨辉嘱咐道,“现在,你便可出去。”

    海子拱手抱拳:“今日一来,受益匪浅,多谢晨辉前辈指点迷津!”

    晨辉微笑着,双手一挥,金色法阵再次出现,海子化作一道光芒钻入其中,消失不见。

    “这小子……令吾极其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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