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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暗道不好,正要摆起架势应对,只听见一声爆响,屋子的门忽然间就整个弹飞了出来,把离门口不远的小黑掀到在地。
飘散的粉尘中,华哥收起了腿,笑着看着倒在地上的小黑。
小黑额头上满是冷汗,要知道这可是一扇近百斤的铁门,居然被这人一脚踢飞,由此可见此人的力道究竟有多么恐怖。
华哥并不着急进攻,只是等着小黑推开压在身上已经变形了的铁门,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听大哥说你很强。”华哥饶有趣味的看着小黑说道:“碰巧,我也很强。”
“所以你想试试?”小黑吐了口带着血沫的口水,把背在腰上的长枪丢在一边,双手握拳放低了身子。
华哥笑着整理了一下有些松散的领口,冲着小黑招了招手。
小黑也不再废话,咬牙运起了力气,一记冲拳直逼华哥的心口;华哥微微侧身,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就这般硬生生接住了小黑一记足以打碎砖石的拳头。华哥手握着小黑的拳,身子猛的向后撤了一步,小黑瞬间失了平衡,向前方倒去。
小黑另一只手轻轻点地,才没让自己扑倒在地上,双腿却突然发力,做了一个空翻,贴近了华哥的身子,便出左腿横扫向华哥的脚踝。
“不错。”华哥说话间,已是飞身跃到半空,双腿如龙,直踢在小黑胸口处,把小黑震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重响,小黑后背砸到了后边的墙壁上,几大块墙灰被这股力道震碎剥落了下来,小黑的胸口也被这脚踢得粉碎,凹进去了一大片。
“哈……”小黑轻轻抽着冷气,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胸口的凹陷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嗯?果真有些意思。”华哥像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狂笑了一声再度逼近了小黑,小黑还未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劲来,就已经被华哥的一只大手按住了头颅,再一次狠狠的撞到了墙面上。
“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坏啊?”华哥用着全身力气击打在小黑身上,就连说话都有些接不上气来。小黑的骨骼不断的传来爆裂的声音,身子好像一块软泥,在如此刚烈的攻势之下扭曲变形着。
华哥已经记不清自己出了多少拳,又踢了多少腿,只知道小黑的招架已是越来越无力,到最后就都软软的贴在墙上,任凭自己发泄着拳脚。
“喝!”华哥松开了小黑的头,身子扭了一个圈,弹出一记飞腿到小黑的脖颈处,又是一声断骨的脆响,小黑被这一脚踢出了十米开外。
华哥倒也没有在追上去,只是松了松西装的领带试图散去身上冒出的热气,定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黑。
小黑张着嘴,可是被踢断的脖颈却让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感受得到血液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着心脏,那一声声从心房传来的击鼓似的闷响在已经空白一片的大脑里回荡着。
这次的心跳,要比以往几次来的更加的剧烈,小黑紧紧咬着牙,好似不这么做的话心脏便可能直接从口中蹦出一般;身上的温度急剧着上升着,不一会,小黑便感觉直接身处沙漠一般,口中只觉得异常干渴,小黑喘着粗气,喉咙里觉得快要干裂了一般难过。
好在,一口鲜血涌上了小黑的喉头,才让小黑舒畅了一些;身上的根根断骨开始重新合在一起,酥麻的感觉传导在每一根神经。
“华子,把他带到实验室,我在那里等你。”白衣男人从房间里出来,眼睛都没有放在小黑身上,径直转身离开。
华哥点点头,朝着小黑走了过去,停步到小黑跟前时,手中已是拿出一支细长的针筒。
小黑身上的伤口基本上愈合完毕了,口中的喘息却正渐渐粗重起来,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华哥,华哥也被这双猩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哇,小子,你可真让我惊讶啊。”华哥笑着,手轻轻一抖,手中的针筒就射入了小黑的脖子里,小黑眼中的猩红飞速的退散,就连意识也随着力量从身子上剥离开来。
小黑不知自己是何时在何地醒来的,总之只能感觉到自己被固定在一张床上,眼前蒙着一块黑布,睁眼看不清任何东西。小黑虽身处险境,却依旧没有慌张,虽然已经恢复了意识,可还是假装在沉睡,没有发出一丝动响。
身旁,一个脚步声在来回踱着,是不是还发出几声小铁器撞击的声响,周边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一声开门的吱嘎声,华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大哥,怎么样?”
回答他的是那个白衣男子的声音:“虽然没有进展,不过却发现了些很有意思的东西。”白衣男子笑道,招呼着华哥过来。
“这是……”华哥仔细的看着小黑,小黑的衣物已经被剪掉,身上遍布着一道道的伤疤,有新有旧,所有伤疤无论大小,都是愈合得相当之好,只是在身子上留下了一道白印子。
“这是目前为止,我发现的第一例感染病毒后还能有自主意识,能控制住大脑的感染者;不仅如此,病毒似乎还很照顾他的宿主,一旦宿主的身体被攻击,病毒则会自动修复宿主的身体。”白衣男人说道。
“难怪,这可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据我所知,这些病毒原先应该是并不具备修复能力;我在其他感染者身上做实验,病毒只是会单纯的造血和抑制疼痛,不让感染者留血而死。”
“那为什么只有他身上的病毒会这样?”华哥不解道。
“其实,这正是他的特别之处。”白衣男人说着,手里拿过一把手术刀,将刀口对准小黑的腹腔,一扎一划,便划开了小黑的半个腹部。小黑在病毒的作用下,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胸口一热,似乎有鲜血涌出。
华哥和白衣男人对这种情形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脸上的表情淡然。
小黑的腹腔随着几次呼吸,一条近二十公分长的血口居然缓缓愈合起来,结出了血痂。华哥不可思议的伸手剥落了这新长出来的血痂,一道雪白的印子出现在伤口上。
“这一次的愈合速度,比上一次快了两秒钟。”白衣男人缓缓说道:“一共进行了十七次的破坏实验,每一次,伤口的愈合速度都在加快。我一开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刚才做了这样的一个实验,用一种抗生素去试图杀死他体内的感染了病毒的细胞。一开始倒是起了些作用,只是没过一会,病毒就产生了抵抗这类抗生素的抗体。”
“所以说,这小子的病毒与其他感染者最大的不同就是,它们无时无刻都不在变异,进化,适应着周围的环境。已保证宿主的安全,这样才能使得自己长久的在宿主体内寄生。”白衣男人总结到。
小黑躺在床上继续装死,听着白衣男人和华哥的对话,愈发的对自己体内的病毒感到不可思议。
“咚咚咚。”门口传来叩门声,华哥头也不回,只是问道:“什么事?”
“华哥,第一批改造体已经准备出生了。”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华哥和白衣男人对视一眼,皆是面带喜色;白衣男人从一旁的桌子上出一个针筒,正是刚才华哥用来迷晕小黑的那支,把里边的药水送入小黑的体内后,便跟着方才在门口说话的那个男人快步离开。
小黑只觉得身子又是一轻,浑身的力量似乎又要被剥离开来;只是那白衣男子百密一疏,竟然就没有想到小黑身上的抗体会如此快的起到作用,这种虚无感并没有困住小黑多久,一会儿小黑便又恢复了力量。
通过比常人敏锐许多的听觉和嗅觉,小黑确认了周围无人,便开始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掉束缚着自己的特制绳子。
小黑使出了全身的力道,很快,绳子便磨破了小黑的表皮,割裂了肌肉,小黑力道不减,耳边不断传来骨头和绳子对抗的吱嘎声。终于,挣脱了束缚的小黑从床上站了起来,撤下了头上蒙着的黑布,手术台上的白光直射在小黑眼里,小黑赶忙眯着眼适应着周围的环境。
自己所处的房间是不知在何处的一间手术室,小黑扯过床单包裹在身上,伸头查看了四周的状况。手术室门外是一道长长的走廊,通往其他的房间。
小黑原本是不想进这些房间一探究竟的,因为自己实在不敢再在这里多做停留,白衣男人和华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若是等到他们回来发现了自己已经逃出了手术室,再把自己抓回去的话指定会严加防范,到时候想要脱身恐怕得比登天还难。
只是走廊的那一间间房子里,都在传出怪异的声响,像是女人的呻吟,无时无刻都在勾着小黑的好奇。
“就偷偷看一眼。”小黑决定到,伸手握住了一个门把手,门是没有反锁的,轻轻一拧就打开了。
房间笼罩在一层诡异的蓝色灯光中,才一推门,门缝里便飘出来一股子腥臭味,率先映入小黑眼中的是一列摆得整齐的病床。
每一张病床上,都躺着一个女人,女人浑身****着躺在那没有床单被子的床板上;她们身上并没有什么束缚着的东西,但是各个都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只是一动不动的半张着嘴,睁着空空的眼睛,像一条死鱼躺在上边。
这些女人身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却像是被人照顾着,因为身上的伤口都有用药物好好处理过,以至于在这样的环境中都没有化脓感染。
小黑把门又开大了一些,却险些没有把魂吓出来。
“东子?”
方才还在村口见到的东子就出现在这间房间里,不仅仅是东子,还有两个陌生的人,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浑身渗出鲜血,看样子都已经是被病毒感染了。
小黑赶忙摆好架势,防止他们的袭击,可他们却都视小黑于无物,小黑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果然他们就连多看小黑一眼的反应都没有。
“呃……”小黑正疑惑着,一个女人口中发出一丝呻吟声。
小黑看了过去,那个女人的肚子已经隆起老高,疼痛让她不住的颤抖着,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东子和那两个感染者闻声缓步走到了那女人的床前,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一根针剂,将里头的药物注射进了女人手臂上的静脉;女人的身子开始剧烈,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气。
一个婴儿的头滑出了女人的下体,接着便是身子,脐带和胎盘。
东子抓过婴儿剪短了脐带,女人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似做了一场怪梦。
婴儿的样子非常奇怪,不像是正常出生的婴儿,上边的皮肤甚至都还是透明着,露出里边的血管;两张还不能张开的眼睛大大的在头上鼓出来,像是一只金鱼。
没等小黑细看,东子身边的人便递给他一个铁罐子,正是小黑今夜从土堆里刨出来的那个模样,东子把婴儿丢进罐子里,传出一个轻微的落水声,又把盖子合上,放到了一边的一架手推车。
推车上,七八个这样的罐子都已经被密封好了,东子和那两人又站到了一边,神情漠然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小黑无言,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走出了房门,走出了这条走廊的出口,这儿正是那间别墅的地下室。小黑出了门没跑多远,隐隐见到前边有灯光晃动;小黑再三思量,决心还是绕过去;今夜只要能安全回到西村便好,自己还是不要再去冒险了。
小黑绕着路小心的潜行着,可刚刚从那些灯光旁边经过,一声凄厉的哭声却传了过来。
那哭声尖锐细长,像极了婴儿的啼哭,小黑只是被声音吸引了顿了一下脚步,却又听到了第二声,第三声哭嚎。
这一下就像是点燃了一串炮仗一般,难以计数的啼哭声响彻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