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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一听了他的话,立刻飞身后退,拉开了与孟长富一家的距离。他的想法非常简单,这个村子里原本是没人的,却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这么一家三口,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师兄说有陷阱,那八成就是眼前的这几位了
他的反应把孟长富夫妇吓了一跳,孟长富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人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
这时,真阳已经飘到真一面前,狼狈地摆着手说“不是他们,是村口那个老房子里有鬼我本来想跟着他们一家进村,结果路过那个老房子的时候,就被拖进了幻境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破绽,从里面跑出来的”
真一这才发现,师兄的道袍上血迹斑斑,也不知道究竟受了多少伤。
“师兄你慢点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这身伤又是怎么弄的”
他情急之下,忘了用传音术,这番话是直接用嘴说出来的,因此孟长富夫妇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孟长富夫妇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狐疑不解之色这个家伙自言自语的说什么呢该不会是神经病吧
他们夫妇俩都是凡胎,看不见真阳的鬼魂,所以在他们眼中,真一就是在跟空气对话。这怎能不叫他们起疑
孟长富觉得真一很不靠谱,便冲老婆使了个眼色,两人蹑手蹑脚地倒退着慢慢拉开距离。
真阳注意到他们的举动,忙说“师弟,快拦住他们问问这村子到底怎么回事”
真一虽然不太明白,师兄为什么让自己去拦那一家三口,但还是立刻照做了。
孟天在这时悠悠醒转,真阳趁此机会把自己在村口听到的对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真一听过之后,便问孟天“纠缠你的女鬼生前与你是何关系她让你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孟天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黑,埋怨地冲着孟长富说“爸,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事不能跟别人说,你咋还告诉他呢”
“我、我没说”孟长富表示自己很冤枉。
沈娟也帮腔“你爸真的啥也没说。”
“那他咋知道的”
真一干咳了一声,撒谎道“贫道略通相面之术,适才从小缘主的面相上做出了些许推断,故而才唐突发问,还请三位缘主不要见怪。”
“”
孟天和父母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置信。
仅仅只是相面而已,就能知道这么多
孟长富最先反应过来,激动地一跺脚,拉着儿子就要上前跪下。
“道长,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真一暗暗施法,定住了父子俩的膝盖,没让他们真的跪下去。因为他并不完全认同师兄的猜测,不觉得他们一家跟自己要追查的师侄死因有什么关系,所以也不想在他们身上过多耗费时间,自然也就不愿受他们的大礼了。
孟长富发现自己的膝盖弯不下去,心中愈发肯定自己是遇着真正懂法术的高人了他为了救儿子,连
棺材本都快散出去了,好不容易才见着一个真高人,如何肯错过跪不下去,他就作揖、鞠躬,一边行礼一边求“道长求您千万救救我儿子,不能让他被女鬼活活害死啊”
说完之后,他还用力推了一把儿子,急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呀,还不快回答道长的问题道长是有真本事的高人,你赶快把情况讲明白,人家才好救你啊”
要不是因为许多细节他都不清楚,孟长富真恨不得直接替儿子回答了。可惜儿子已经被那该死的诸葛纳月吓破了胆,什么都不敢说
孟天被他这么一推,也马上反应过来,迅速在心中权衡了一番,结论自然是求助
顺从诸葛纳月的鬼魂,并不能保证他从此以后不被纠缠,而眼前这个道长明显是真正会法术的高人,他才有可能让自己彻底摆脱这场噩梦
除非他是傻了,才会继续遵从什么保密的命令
“道长,您推断得一点都没错,缠着我的确实是个女鬼,她叫诸葛纳月,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孟天飞快地说着,真一也只能静静地敛眸听着,实际上心中盘算的还是如何说服师兄不管这桩闲事,以及如何查清师侄净心的死因。
孟天毫无保留,从自己和诸葛纳月相识相恋,讲到诸葛纳月的死,顺带还介绍了一下诸葛家的情况,随后又讲到诸葛纳月的鬼魂如何托梦纠缠自己,自己的身体如何一天不如一天直讲得天都发黑了。
他讲的时间确实不短,但也远远没到会直接讲到晚上的程度是这天黑得反常。
我坐在出租车里,听着广播里的冷知识问答,蓦然发现天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黑,不由得心中一跳。
现在才下午两点多,怎么会天黑呢
我有些不安起来,司机瞄了我一眼,说“放心吧,我肯定能在日食开始前把你送到地方,不会让你赶不上的。”
他以为我是特意跑去农村看日食的。因为之前本地新闻里说,这次日食的最佳观测地点在城西,而我的目的地白头村也正好在城西。加上我发现日食开始就露出焦虑的神色,他便误会了。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讷讷地解释“我不是去看日食的新闻里说过今天有日食么”
“当然说了呀不然我咋知道”司机说“我上上个乘客也是去城西那边的,跟你差不多大,也是个大学生,背着设备特意去照相的。我看你那么着急,还以为你也跟他一样呢”
“没,我是去办别的事情。”我随口回答着,心里却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既然是新闻里早就报道过的日食,那就是自然的天文现象了,跟鬼神无关刚才是我自己想多了。
我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跟司机闲聊“对了,这回是日全食还是日偏食啊”
“日全食而且持续时间会特别长,新闻里说这种情况百年难遇呢”司机兴奋地说。
“哦,日全食啊,怪不得天黑得这么快”
此刻的我完全不知道,这其实是一场灾难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