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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惊得差点从皮床上翻下去。
幸亏顾阳眼明手快,伸手将她一捞,一手托住她腰,又把她生生放了回去。
羞耻心啊羞耻心,夏晴恨不得捂脸,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应对瞿少川毒舌的攻击了。
的确就是鬼迷心窍,的确就是□□熏心。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当场被抓个现行,被告人无法狡辩,宣判无期徒刑。
“那么晚还来练,你倒是很上进嘛。”没想到瞿少川没理会她也没挤兑她,走过来先是拉开了自己的运动外套拉链,然后露出里面紧紧包裹着肌肉的贴身马甲。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热爱贴身马甲!
夏晴又想捂眼睛了。
“每天练,习惯了。”顾阳笑笑。
“哦?前几天我也来,怎么没见你?”
“之前我都是早上来。今天么……”顾阳脸上露出一丝宠溺,“夏老师是夜猫子,早上起不来。”
瞿少川的眼睛冷冷往夏晴脸上扫过,把对方看成了条冰棍。
夏晴蹑手蹑脚地怕下了床,趁这两人斗嘴的功夫假装没人会发现,一溜烟地往门口逃。
“等等!”瞿少川把自己的运动外套彻底脱下来,远远丢到夏晴手里,“拿着。”
“?”夏晴捧着那带着骚包古龙水味的运动服,一脸的莫名其妙。
“练练?”瞿少川向顾阳宣战。
“练练。”顾阳笑笑,竟没有拒绝。
两个男人就像是角斗场上的勇士,彼此先以眼神宣战,熊熊的小宇宙像是酝酿在他们的眼睛里,只要一点点火花,随时就能燃烧起来。
夏晴原本想丢掉衣服现在也不丢了,走了几步折回来,在靠近器械区的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看他们的好戏。
老实说,瞿少川身上的肌肉也是不错的。
像他这个年纪还维持在现在这个状态,在男明星中实属难得。他自问平时练习还算勤奋,对自己也还算挑剔,基本上不论走到哪里,随便被狗仔拍个照片都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他既有这份自信,便率先开始,稍微热一下身就跑到了卧推的器械边,咔咔咔地给杠铃两边加铁饼。加完后他看了眼顾阳,只见对方竖起了拇指,瞿少川于是不无得意地躺下去,呼呼地就举起来。
他举完,顾阳举。似乎这重量对两个人来说都不是太困难。
两边的铁饼一直加,两人卧举时手臂爆出的青筋也越厉害。到后来就是夏晴这个外行人都看出力不从心来了,忙在旁边叫:“好了好了,别太勉强。”
可她又如何知道,男人这种动物越是叫他别勉强,他越是喜欢勉强。
卧举没能分出胜负,两人改了抓举。依旧是由轻到重,看谁举不起来。
顾阳虽然发力时青筋暴突,可他年轻人体力旺盛,好几次几乎要功败垂成,最后硬拼口气还是成功举起来了。瞿少川在旁边看得触目惊心,只能硬着头皮将重量再加上。
先前卧举时他就有点喘,这下换抓举,练到后面更是虚了。无奈之下,两脚便跨得开了些,猛地发一声喊,把杠铃架到肩上。他这下用力是爆发,只待一鼓作气举起,没想到又喊了一声,没起来,再喊一声,没起来,等到喊第三声时,杠铃猛地下坠,竟几乎脱手砸下来。
顾阳在他身后猛地将他一拉,杠铃重重摔在软垫上,好险没砸着瞿少川的脚。
“怎么样,没事吧!”夏晴赶忙跑过去。
瞿少川痛苦地弯着腰,摆摆手示意没事。
“能站起来吗?”顾阳也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你们别管。”瞿少川脸涨得通红,却明显不是没事的样子。
夏晴急道:“没事你痛成这样!扭伤可大可小的,有事你就说话,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好瞒的。”
之间瞿少川一脸悲痛地抬起头来,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夏晴,一字一顿充满血泪地说道:“又……扯着裆了。”
上一次瞿老师扯着裆去巴厘岛疗养了个把月,这次一回生二回熟,扯得轻了些,就只请假三天。
但即便就是这三天的空档也够折磨人的,他是第一男主角,几乎每场戏都露脸,好不容易临时挑出了没有他的先拍,这么折腾着人员和调换场次都折腾了大半天。
这次意外说起来多少与夏晴有关,她心怀愧疚,早上起床不放心,便又去探望了瞿少川一次。
痛在心口难开的男神卧床不起,夏晴进房时正碰见他经纪人蒋一梅。显然后者受不了瞿少川浮夸的演技,直皱眉道:“别管他!不过又是想睡懒觉了而已。要真是这么不想干,就干脆早点退休啊。每次找着机会就偷懒,留下一地烂摊子让别人收拾,下次我也请假算了,到时看你怎么办。”
“梅姐消消气,我看他就是顺便休息休息。你看他从巴厘岛回来,代言、综艺没停过,这一进剧组又是紧锣密鼓的没有一天空闲,这次是真的意外,也不是故意躲工作,你大人有大量,就帮他向剧组同事们陪个不是吧。”
蒋一梅就是嘴上抱怨两句,听了夏晴的好话,心里也稍微舒坦些,嘀嘀咕咕地就去找导演和制片人去了。
“要不是我的红酒庄亏了,谁特么不愿意退休啊,带资进组老子就是皇帝了,还用一把老骨头天天给投资人赔笑?我是天生犯贱还是命里讨嫌,不休息休息我怎么继续赚钱,又不是铁打的。”瞿少川在床上抱怨。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夏晴把床边的ipad递给他,知道他无聊的时候喜欢玩玩游戏。
谁知瞿少川真的给蒋一梅说到动了真气,把ipad往旁边一扔,压根没理。
“之前没听你提起过红酒庄亏本啊。”
“也没亏很多。”瞿少川说,“就是不怎么赚。原来的酿酒师跑了,光有好葡萄出不了好酒。原本可以赚的钱没赚到,可不就是亏了。”
夏晴摇摇头:“你啊,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别人一辈子也别想过到你现在的生活,你还不满足?”
“我就想和自己的爱人无忧无虑地过下半辈子,这很过分吗?”
“那就要看你的无忧无虑是怎么定义了。”
“你是怎么定义的?”瞿少川反问。
夏晴一时无语。
近来她已经把意思挑得很明了,无论夏晴明示暗示地表示拒绝,对方似乎都没有松口的意思。照理以瞿少川的情商不至于听不懂暗示,也不会傻到非要捅破那层窗户纸才肯鸣金收兵。夏晴真是不懂,自己究竟要怎样把这念头掐断。
“这与你无关吧。”她十分防备地说。
“我知道,我就是想听听。你就当跟个老朋友聊天儿不行吗?除非,你根本不把我当朋友。”
夏晴见绕不过,只好叹了口气。
“永远像现在一样,就很好了。”
“像现在?一个人么?”
“嗯。”
“没有想过和别人在一起?我不是说我,是说,别的其他人,比如……”
“我承认,我的确有点……”夏晴低下头,像个承认错误的学生,“动心。”
瞿少川的眼光黯淡下去。明明是他自己挑的头,这答案也该在他意料之中。可是听夏晴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他却无端地又失落了一次。
犯贱找死,自讨苦吃,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可是我跟他不可能。”夏晴立即补充。
“这就很好嘛!”瞿少川一拍大腿,猛然又是哎哟哟哟地一阵呼痛,歇了一会儿,才接着道,“看你跟他走那么近,我还以为你真的被小狐狸精灌迷魂药了,看来夏老师还是很清醒滴。嗯,不错,你的眼光还有救,等我好了就来拯救你!”
夏晴立即给他一个“你走开”的白眼。
“别别别!就算不是我,也总要有个人。我们都需要陪伴的,不能孤孤单单的一辈子吧。就是从退休到老死,也还有好几十年,等你老到动不了笔写不了故事,很可能还要这么活好几十年。到时候你怎么办?”
老到写不了故事,身体跟不上,脑力跟不上,到时候,真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赖,整个世界,就只有一个人,冷冷清清……
夏晴仰头看着空茫的窗外,发白的天空,的确觉得恐惧。
她想了想,找不出答案,便索性不答,简单道了个别算是完成探视任务,转身就走。
瞿少川起身想追,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他的下身的确还伤着,腿一抬就疼的呲牙咧嘴,更重要的是,他也没穿可以追出去的裤子。
“父母的事情与你的人生无关!”瞿少川只能大声地把话喊给对方听,“夏晴,别让他们的过去成为你的负担!”
夏晴似乎没有听见。关门声响起,把瞿少川的话重重隔断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