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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关上门,里头却是只有长孙怀德和师攸宁两个人。
在现代见多了电视剧上的女子如何取悦皇子龙孙,师攸宁在两人相处时便格外注意平等的关系,心道等长孙怀德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两人在一起才不会累。
她松开长孙怀德的手,乐淘淘的往凳子上坐了,自然至极的倒了茶喝,想起陪着自己在下头站了许久的荷香,又跑去开门,探出脑袋对林歌道:“麻烦林护卫带着我家丫鬟吃些东西压压惊。”
林歌楞了楞,显然从未见过特意嘱咐人带自己丫鬟去吃东西的主子,但他回过神之后答应的却极痛快。
重新关上门,师攸宁被圈禁了长孙怀德的怀里。
长孙怀德低头,唇瓣在怀里的小丫头额上轻轻一吻:“连个贴身丫头都记得,怎地就忘记了巴巴的跑来等你的本王?”
师攸宁双眸弯弯盛满了笑意:“无咎的好,我是记在心里的!”
“本王很庆幸!”长孙怀德揽着师攸宁的手臂微微收紧,一双茶色琉璃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师攸宁,似乎被她的笑意感染了一般,唇角满足的翘起。
“什么?”
“庆幸自己捡到宝了!”长孙怀德道,他面容温和神态俊雅,但其实是极少笑的,此刻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带了真心的笑意,犹如昙花夜放,雨过初霁,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我也很庆幸!”师攸宁呆呆的道:“就算全天下的女子泪流成河,我都不会将王爷让出去的。”
回应她的,是长孙怀德更明显的笑意。
候在外间的护卫们面面相觑:“???!!!”王爷是在笑吗?
“赐婚?太子也真是舍得下老本!”师攸宁促狭的挑眉,虽然知道蒋月桥八成要与太子有些瓜葛,但从长孙怀德的口中知道太子已经说动皇后赐婚,这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对,太子对长孙怀德的嫉恨由来已久,为了给长孙怀德添堵简直要疯魔了。
“你呀!”长孙怀德点一点师攸宁的鼻尖:“聪慧如阿宁,真是世间少见。”
“那当然!”有龙凤册开挂的师攸宁骄傲的抬了抬下巴,旋即又有些幸灾乐祸:“表姐一直垂涎王爷你的美色,也不知赐婚下来要闹成什么样子!”
“不会。”长孙怀德目中讥讽之意一闪而过:“人老成精,只要有蒋老太太在,府里闹不起来。”
长孙怀德没有说的是,以蒋府贪图权势的样子,未必不会将主意重新打在师攸宁身上,不过就算打主意又如何,有他在,不论是皇帝还是太子或者其他人,谁都不能将师攸宁如何。
这一日,师攸宁的便宜舅舅蒋伯爷蒋维城下朝后,被身后的刘侍郎紧赶慢赶的赶了上来。
蒋维城这便有些受宠若惊,自从家里降爵后,他上下朝便都很有些孤零零,虽然还有伯爷的爵位在身,没有实权腰杆子却并不硬。
他如今只在户部挂了个主事的缺儿,比侍郎职位低了不少,更何况这位刘侍郎可是太子跟前的红人。
刘侍郎两撇修剪的份外精致的小胡子翘了翘,凑近蒋维城低声道:“恭喜伯爷您了!”
蒋维城脸僵了一瞬,降爵算喜事吗?
可是如今的情况,容不得蒋维城对刘侍郎这个有背景的尥蹶子,他勉强维持着礼仪道:“不知刘侍郎所言,这喜从何来?”
刘侍郎是奉了太子的命来提点蒋维城的,说的自然是关于自个主子,当朝储君瞧上蒋府大姑娘蒋月桥的事儿。
两人嘀咕了一会儿,刘侍郎拒绝了蒋维城邀约往酒楼叙话的事儿,转身一张笑模样便收了起来,迂腐如蒋维城,若不是出生勋贵,哪里能有资格站在这朝堂上,如今生了个好女儿,竟然还一脸的苦大仇深,真是不识抬举!
却说蒋维城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府,一边儿是女儿那个日后母仪天下的梦,一边儿是太子这头的急不可耐,整个人恨不能被撕成两半,女儿的梦若是应在太子身上该多好,偏偏是广陵王。
太子那人,无风还起三尺浪呢,如今开口了,断没有容人拒绝的道理,要不然他能将整个蒋伯府连根拔了!
师攸宁正在花园里散步,宿主的身子弱了十来年还是得调养,这一抬便看到了一身朝服,神色纠结的便宜舅舅蒋维城,这是在外头又受排挤了?
蒋维城这是往松鹤堂向自个亲娘求主意的,老国公还在的时候他靠着老国公,老国公不在了,老母亲见多识广的又成了蒋维城的定海神针。
既然看见了,不请安是说不过去的,师攸宁瞧着便宜舅舅是往松鹤堂去,候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扬灵请舅舅安。”
蒋维城顿了顿脚,随口应了声,心念一动,迈出去的步子便又收刹住了,这些日子这个外甥女儿似乎更出色了些,他慈爱了面容:“女孩儿家身子还是太单薄了些,花用什么的,尽管去找你舅母。”
师攸宁乖巧的答了,心底却很不以为然,她进府都快半年了,这还是头回见蒋维城这个舅舅关怀自己,事若反常必有妖,师攸宁觉得有必要召唤龙凤册去探探情况。
松鹤院中
“这是怎么了?”蒋老太太坐直了身子,看到儿子这样子,面色便严肃了些。
蒋维城将官帽往桌上一放,眼睛看向在一旁候着的周嬷嬷。
周嬷嬷轻手轻脚的下去,关上门在外头守着。
蒋维城拧着眉头将刘侍郎的事儿说了,随后小心翼翼的觑着老太太的脸色道:“娘啊,我看扬灵那孩子出落了愈发好了,您说……”
这是想让佟扬灵代替蒋月桥嫁进太子府的意思。
“糊涂!”蒋老太太呵斥道:“太子若真见过大姐儿,那咱们家就是欺君之罪!”
“那您说怎么办?”蒋维城撂下话来,这些日子在朝堂上受够了气,快四十的人了还被老娘呵斥,这面子上哪里下的来。
蒋老太太看着唯一的儿子这般不顶事儿,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疲累,前些年老国公爷还在的时候,谁不对他们蒋府礼让三分,便是太子又哪里敢轻轻巧巧的说要府里的大姑娘就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