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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如月，红酒似血。
楚小夜像是喝醉酒了一样，从卫生间里出来，坐在了沙发上，一副呆呆傻傻，失魂落魄的模样。
艾莉丝得意地看了米娅一眼，亲密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米娅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了楚小夜，道：“小夜，接下来，我们要说的事情，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最亲，最信任的人。你明白吗？”
楚小夜怔了片刻，忽地惊醒过来。
他摸了摸脸上的唇印，唇上的湿润和余香，转过头，有些惊惧地看了旁边的艾莉丝一眼。
他感觉刚刚，他已经失去了自我和意识，已经完全沉沦在了这女孩的红唇之下，无法自拔。
他脑中一片空白！
他浑身发软！
他呼吸急促！
他心跳加速！
他沉迷而贪婪，想要永远沉醉在那甜蜜的柔软之下！
这，难道就是另一种异能，魅惑？
艾莉丝靠在他的身上，笑吟吟地看着他，勾人的眸子，春水泛滥，水汪汪的，令人沉陷。
楚小夜慌忙移开了目光，镇定心神，顺便，喝了一口红酒。
冰冻的红酒，让他的脑子，立刻变得更加清明起来。
米娅似乎看出了他的警惕和担忧，笑着道：“你放心，艾莉丝并没有故意诱惑你，这是她天生的魅惑，对所有的男人，都有杀伤力。但，对她喜欢的男人，会更加致命。”
艾莉丝没有说话，像个小绵羊一样，温顺地把脑袋放在了楚小夜的肩膀上，满脸幸福和甜蜜。
刚刚的承诺，让她着迷，也让她沉沦了。
“咳……”
米娅轻咳了一声，递给了她一杯红酒，道：“艾莉丝，喝点酒，冷静一下。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你崩溃的。”
艾莉丝笑着摇头，道：“不，米娅，无论怎样，今晚，我都会很开心。”
米娅微怔，眸中露出了一抹惊讶，疑惑道：“刚刚在卫生间，你们……除了亲吻，还做过什么？”
艾莉丝用滚烫的脸颊，轻轻地蹭着楚小夜的脖子，甜蜜地道：“你猜。”
米娅眯了眯眸子，忽地震惊道：“难道，你们已经……已经做了？”
艾莉丝得意笑道：“很震惊么？”
米娅真的很震惊，不可思议地盯着楚小夜道：“想不到这么厉害的男人，竟然这么快，十分钟都没有吧？”
艾莉丝：“……”
楚小夜：“……”
“滚！”
艾莉丝直起身来，对着她的小腿就是一脚，羞恼道：“还没呢！”
米娅闻言，松了一口气，突然毫无征兆地看着楚小夜道：“艾莉丝曾经有个姐姐，但，她死掉了。”
此话一出，艾莉丝的身子顿时一颤，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芒。
米娅视而不见，继续道：“她姐姐是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被她父亲，韩大卫，亲自杀死的。”
艾莉丝的身子，开始颤抖。
楚小夜满脸震惊之色。
米娅抿了一口红酒，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沉默了一会儿，方低声道：“下个月，艾莉丝也十八岁了。”
楚小夜突然坐直了身子，握住了艾莉丝颤抖的小手，道：“米娅，别磨蹭，说出来！”
米娅看了脸色苍白的艾莉丝一眼，别过了目光，道：“艾莉丝的姐姐，在过十八岁生日的当天，亲手杀死了她姑姑家的孩子，第二天，杀了她姑姑全家剩余的三人，包括，她的姑姑。她发疯了，变成了一只野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甚至要杀艾莉丝和萝美。所以，艾莉丝的父亲，亲自动手了。”
艾莉丝牙齿打颤，满脸泪水。
楚小夜心中震惊，难以置信，道：“为什么？”
米娅深吸了一口气，靠在了沙发上，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为什么？你问我，我又问谁呢？不知道在二十年前，还是三十年前，这个世界，突然就发生了变化。天地间，多了一些咱们看不透，猜不透的东西。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我们女性吸血鬼的噩梦。我们不仅不能长生不老了，还会在十八岁以后，有很大的几率，突然丧失本性，变成一只残忍的野兽，见人杀人，甚至是自己的亲人。偶尔会清醒，却是更加生不如死。每当黑夜来临，就是我们恐惧，和他人恐惧的时候……”
楚小夜把颤抖的艾莉丝，紧紧抱在了怀里，道：“米娅，继续。”
米娅看着他，双眸闪烁着冷冰的光芒，道：“小夜，你不害怕吗？你就不怕，我与艾莉丝，突然丧心病狂，杀了你？”
楚小夜突然想到了那个在学校附近杀人的吸血鬼，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么，凶手，肯定就是个女人了！
艾莉丝紧紧抱着他，恐惧地发抖，哭着道：“小夜，我好怕……好怕会有那么一天，伤害薇莉，伤害萝美，伤害家人和你们……”
楚小夜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安慰道：“没事的，艾莉丝，相信我，在你十八岁之前，我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的。”
然后，他看向了米娅，道：“怎么救？东方修真者？我的血？”
只要不会丢掉性命，他觉得，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不是因为艾莉丝的诱惑，也不是因为薇莉的关系，更不是米娅带着近乎绝望的诉说，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这次是真的为了正义吧。
这老天，对她们不公平！
米娅沉默了片刻，喝了一口红酒，方缓缓地道：“据说，东方修真者的体内，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他们施展技能时，靠的就是那股力量。他们之所以越来越强大，也是因为那股力量，越来越多，越来越精纯，对吗？当然，这是每个修炼者的秘密，小夜，你可以不用回答的。”
楚小夜道：“那叫灵力。然后呢，怎么救？”
米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灵力？我之前所说的，天地之间突然多出的物质，那些让我们无法适应，改变我们体质的物质，它其实叫做灵气。看来，传说是对的，你们东方修真者，果然可以吸收这些东西，为自己所用。而我们，却只能被它所改变，和屠杀。”
楚小夜突然明白过来。
难怪这里，突然多了这么多外国人。
难怪这里，突然出现了许多异能者和别的生物。
原来，整个世界，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有的物种可以适应，而有的物种，却只能变异，或者等死。
他们是来寻求活路的！
“我们对灵气有排斥，但，如果被你们东方修真者融合在体内以后，我们就能使用了。它可以救我们的命，可以清除我们体内已经变异的毒素，让我们不会变成怪物，不会丧失本性。可是，需要很多，很多。所以，小夜，有些东方修真者，会被我们索取而死。之前，我和薇莉，也准备拿你做来试验的。”
米娅看着他，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小夜，对不起……”
被他抱在怀里的艾莉丝，为之前的事情道歉，流着眼泪，亲吻着他的手背。
楚小夜耸了耸肩，大度地道：“还好，我还活着。米娅，我想知道，具体该怎么做，是不是，一定要融合血液？老实说，我……我讨厌喝大姨妈。”
“噗嗤——”
两个女孩，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艾莉丝抬着满是泪痕的脸颊，破涕为笑道：“小夜，看来，你只是讨厌，并不是拒绝，对吗？”
楚小夜红着脸，颇为尴尬地道：“如果能够救你们的话，其实……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次，两个女孩没有在笑。
她们忽地沉默下来，目光，怔怔地看着这个少年。
心头，暖意流淌。